在村里,被選為海神新娘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參加完儀式后會被請入祠堂享受供奉,家里人從此也將得到村子的厚待。
至少,之前的新娘都是如此。
直到他姐姐,在新婚前夜偷溜出門,想看看祠堂里到底有什麼。
第二天凌晨,他姐姐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從此變得癡傻。
那一年,海神迎親儀式也未能完成,村子里的老人傳言海神發了好大的怒火。
所以今年,村子的儀式辦得格外謹慎。
我看向那間漆黑的房間,問虎子:
“能讓我看看你姐姐嗎?”
虎子點頭,帶我們輕手輕腳走過去,又輕輕推開房門。
借著月色,我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子,女子在門被打開的時候,還轉頭面無表情地看了我們一眼。
我們向虎子道謝告別,最終還是放棄了去祠堂的想法。
等回到了我的房間門口,謝嘉木問道:
“那女子有何不妥?”
我沉吟片刻回答:
“她肩頭的三盞魂火,熄了一盞。”
謝影帝不解,我繼續解釋:
“人有三魂七魄,魂為陽,魄為陰。
“三魂為天魂、地魂、人魂,分別在人肩頭有三盞魂燈。
“這也是為什麼,老人們常說,走夜路,如果有人拍肩膀,千萬不要回頭。因為一回頭魂燈中的魂火受驚熄滅,失了三魂人就會變得癡傻。
“虎子姐姐,丟失了三魂中的人魂,這個村子,不對勁……”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符紙,拿出一把小剪刀,剪出幾個小紙人。
不一會兒紙人們就從門縫中,排隊滑了出去。
我對謝嘉木擺擺手:
“等消息吧,讓它們先去探探路。”
我們各自回房,帶著疑惑入睡。
未曾想,第二天一早我卻被導演組焦急地叫醒。
住在我隔壁房間的陸芊芊,失蹤了……
5
我推開房門,外面一片亂糟糟。
虞英正在數落導演組:“是不是沒聽我的話,讓她晚上偷溜出去了?”
導演正在翻看每個房間外的攝像機錄影帶:
“藝人的個人行為,我們也管不住啊……
“哎?風紀,你昨天?”
鏡頭中,正放到謝影帝一把將我抵在門縫里的場景。
“談戀愛還是要注意影響,咱們幸虧是改錄播了,這要是直播,又是一次播出事故……”
我心想:什麼播出事故哦,要是直播你的流量又要飛起了。
擼起袖子,正要跟導演理論呢,謝嘉木把我撥到身后:“導演,還是先看看陸芊芊去哪里了吧?”
鏡頭里,陸芊芊偷偷打開房門,向著整個漁村唯一有亮光的祠堂走去……
虞英著急了:“她去了祠堂?”
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個翠綠色植物藤蔓形狀的手鐲。
在她著急得揮舞著手臂的時候,手鐲在日光下也泛出了絲絲流光。
我按住她的手:“不著急,咱們一會去看看。”
正在這時,村長手里捧著什麼東西走過來,將東西遞給導演。
導演接過后,發現是一張紙條,打開來眾人一看:
【導演,我今天要客串一把海神的新娘,就不跟你們一起用早餐啦~】
隨著村長指示的方向,眾人看向遠處的祭臺。
很多人正在祭臺上忙碌著,正中是一座寬敞的轎輦,風吹起大紅的紗質轎簾,里面坐著一個紅嫁衣打扮的女子。
她轉過頭,眼神空洞地看向這邊。
那人,正是陸芊芊!
6
村長招呼著現場所有人用餐:
“給各位貴客準備了早餐,用過早餐咱們就要開始祭海典禮了。
“非常感謝陸芊芊女士愿意參與祭典的迎親環節,希望這一次祭典過后,我們月見村接下來可以風調雨順、萬事呈祥。”
他的話是說給 所有人的,但是眼睛卻總是向我的方向瞟著。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看見,謝嘉木反正是看見了,而且還挺有意見的。
他偷偷靠近我一點,用不滿的聲音小聲說道:
“你不覺得這個村長有問題嗎?陸芊芊為什麼有手機不發消息,要給導演傳紙條?”
我看向眼前的早餐,清粥小菜配饅頭,很是清淡爽口的樣子。里面有一碟用黃色花朵制作的小菜格外醒目。
村民們介紹說,這是漁村的特色,是用月見花制作的爽口配菜。
攝制組眾人聽聞都紛紛嘗試,我壓了壓謝影帝的手,偷偷對他說:
“黃色的菜,不要吃。”
不一會,用餐完畢。
導演吩咐下去要準備開始錄制儀式了,在大家起身前,村長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個海螺形狀的物體。
他用嘴靠近那一枚“海螺”,吹出了幾短幾長的聲響。
現場眾人聽到后,突然目光都變得呆滯了。
我拉著謝影帝,也開始模仿眾人的神情。
不一會,所有人均看起來像被控制了一樣,站起身來,被控制著向祠堂的方向行進。
我們跟在隊伍末尾,與隊伍行進的速度與頻率保持一致,就好像我們也被控制著一樣。
突然,我被一個人拉了一把。
緊接著,謝嘉木拉著我,我們兩人被一只手拽到了途經的某一間屋子里。
剛進屋,門就被偷偷掩上了。
對面是虞英。
虞英疑惑:“你沒中招?”
我點頭:“嗯,我們倆沒吃那盤黃色的月見花。”
虞英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