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熱情地自我介紹。
可我知道,她們想認識的不是溫暖。
而是譚家大小姐的這個身份。
我寒喧了幾句,背上書包出門。
卻發現許詞安倚在門框那里等我。
對了。
許詞安跟我一個學校。
同年,不同班,是個校草級人物。
他一臉壞笑,“大小姐,業務很忙啊。”
我湊近他,“整了譚文文一下,爆爽,走,我給你講講。”
身后傳來幾聲低呼。
“天啊,那不是許詞安嗎,他在跟溫暖笑嗎?”
“門當戶對,他倆不會是在交往吧?”
我和許詞安沒有理會那些話和投來的好奇目光。
我們一邊走一邊交談。
不知不覺走到了我生父的車前。
生父已經提前下車等我。
許詞安見到他,禮貌地打了招呼。
生父沖我點頭,“暖暖很棒,才來上學,就交到了這麼好的朋友。”
這時,譚文文從車里鉆了出來。
“許詞安!”
許詞安假裝一臉迷惑,“你是……”
“我是譚文文啊,原來你打球的時候,我還做過啦啦隊長呢。”
許詞安跟她保持著有效距離,“對不起,我記性不大好。”
我跟許詞安揮手告別,坐上了副駕駛。
譚文文在后座譏諷道,“暖暖,才來兩天,就搭上別的班的大帥哥了?自己班的同學倒是沒看你去溝通。”
生父皺起了眉。
我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而是笑著對生父說。
“對不起啊爸爸,今天同學們太熱情了,所以出來得晚了點。”
我看了下后視鏡。
譚文文的目光像把刀,恨不得生剖了我。
我又主動跟生父提起了許詞安。
“爸爸,許詞安那人特別好,非常有愛心。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是在福利院認識的?”
“哦?”生父很有興趣。
“以前我雖然生活得很辛苦,但一想到福利院的孩子都跟我一樣找不到爸媽了,心就絞著疼,所以我只要攢點錢,就買小食品去探望他們,我還定期去做義工,許詞安也經常去做義工,所以我們就認識了。”
生父撫了下我的頭,“你們都是好孩子……那個許詞安,他家里是做什麼的?”
我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但是他對我很好。”
我羞澀地笑了。
我們父女倆熱烈地攀談著,譚文文根本插不上話。
這時她連忙說了一句,“爸爸,許詞安家是做汽車銷售的……”
生父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他是許明放的兒子!”
“對對,就是許董事長的兒子!他家境很好的!”
生父沖我眨眨眼。
“倒是跟咱們譚家門當戶對了。”
我抓著生父的胳膊撒嬌,“爸爸你在說什麼,我還沒高考呢,也沒滿十八呢!”
生父看我一臉窘樣,大笑起來。
譚文文差點失控。
對嘍,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7
回到家,譚文文陰沉著一張臉回房了。
生母不知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見我跟生父開心得很,以為我們欺負她的寶貝疙瘩了。
生母主動找到我。
“暖暖,媽媽看你已經適應家里和學校的生活了,這很好,但是文文心里肯定是有落差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往后你跟爸爸聊天的時候,不要把文文撇下好嗎?”
我漫不經心地往臉上涂洗面乳,“媽媽,你跟哥哥每次拉著文文聊天的時候,不也總是撇下我嗎?”
媽媽一噎,搓了搓手,“孩子,我知道你恨我把你弄丟了,都是媽媽不好,但是你不要遷怒于文文好嗎?”
我滿臉都是泡沫。
我閉上眼睛,“的確,把我弄丟,就是你的錯!媽媽,以后不要因為這件事向我道歉,因為,我不會接受你的這份道歉。”
我聽到了生母顫抖的哽咽聲。
等我再睜開眼,她已經走了。
我頹然跌坐在床上,捂著臉,哭了。
是的,一切的悲劇,源頭就在我的生母。
那些年,父親的生意正在爬坡階段。
他拿回家的錢越來越多,可是回家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所以,我的生母出軌了。
和我父親當時的司機。
我至今仍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油頭粉面,一臉的奴才相。
可我寂寞的媽媽就是看上他了。
那天,我爸在某酒店談生意。
他的司機竟然把我媽約到了那個酒店去開房。
或許,那樣更刺激吧。
為了自己方便,他們把我放在一樓大廳的游樂場里。
然后,跟我同歲的譚文文出現了。
她跟我玩了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小熊玩具,帶著我出了酒店大廳。
隨后,她的父母出現,把我給綁走了。
……
我曾經想過,母親之所以出軌,跟我生父的不解風情也有一定的關系。
我在心里替生母找了一萬個理由來開脫,因為我愛她,愛這個家。
可我沒想到,她竟然假裝錯認了譚文文,并且在文文的暗示下,兩人一拍即合,直接搬了家。
她以為,弄個假的女兒回來,就可以跟我爸交差了。
她還以為,搬了家,我就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那樣的話,她的那個秘密,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所以,她現在一定認為我很難纏吧。
我溫習了一會兒,就睡覺了。
第二天早起時,我還在跟睡意抗爭。
譚文文來了。
她端給我一杯牛奶,聲音是雀躍的。
“暖暖,我給你熱了牛奶……”
我不經意瞥了一眼,突然見到她臉上蒙著一層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