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說廢話。解藥呢?”
宇文淵笑起來了:“什麼解藥?”
“裴照一直想得到的解藥。”
“哈哈哈,那可是我現在的保命符,你覺得我能隨便給你嗎?”
“用你兒子交換呢?”
宇文淵臉色微變:“你把暮歌怎麼了?”
“現在還活著。你不交出解藥的話,可就不一定了。”
宇文淵緊盯著我:“我不信你這麼狠。”
“你可以試試。不過我的耐心不怎麼好,你知道的。”
宇文淵瞇著雙眼,狠狠看了我一陣。
我轉身要走的樣子:“想好了可以讓看守傳話給我。”
“星竹,”宇文淵叫了我一聲,“如果沒有裴照,你與我,會有不同的結局嗎?”
我看向他:“你怎麼不說‘如果沒有聞暮歌’?她是你自己找的,裴照也是你找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宇文淵苦笑了一下,說道:“星竹,也許你不信,我娶你……是真心的。”
回想起他提親后到成婚前對我的種種,我有一瞬間的相信。
但我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成婚之后,能讓我感覺到夫君的真心,只有夜里。”
宇文淵怔了一下,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也沒有停止。
“星竹,我永遠都不會拿出解藥。”他死盯著我,唇角還帶著笑。
我搬入了宮里,成為太子東宮正妃。
我本不想理會裴照,也不想搬入宮中,但父親和弟弟們輪番前來勸說,連母親和姐妹們都來了,實在不勝其煩。
其實我心里清楚,眼下的局面,裴照不當這個太子都不行。
沐家、聞家、朝中所有人這兩家有牽扯的家族,都不會允許朝局生變。
至于裴照的意愿,沒人在意。
于是我看著新上任的太子爺邊走邊甩脫了新制的袍服,走到我面前委屈地握住我的手,說道:“星竹,早知道當太子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我真是不該點頭。
”
裴照成為太子之后,把太醫院的人都派來給我請平安脈,確定我平安健康之后,他很是歡喜了一陣子,連連說當太子能讓我得到國中最好的名醫,也算值得。
我愛答不理地看著他:“那就不當唄。”
裴照嘆氣。
他和我都清楚,如果他不當這個太子,無論換誰來當,他和我這個太子的女人都活不了。
裴照看了看我:“星竹想去馳馬嗎?”
“不去。”
“那去游湖?”
“不去。”
“出去逛逛?”
“不去。”
裴照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去見過宇文淵,心情不好嗎?”
“他說你對我沒有半點真情,從前對我虛與委蛇是因為他那里有你要的解藥,如今還對我虛情假意,是因為你當上了太子,需要沐家。”
宇文淵并沒有說過這些,這是我的想法。
裴照震驚地看著我:“你信嗎?”
我瞥他一眼:“半信半疑。”
裴照有些低落,垂著眼說道:“先開始瞞你,是我不好,但其他的你別信。”
自他從漠北回來見到我,不知道歉過多少次了。
我心里莫名一軟。
裴照看向我,輕輕撫上我的臉。
我沒有動,就這麼看著他。
近在咫尺,能看得比較清楚,他的眼中都是深情。
外面有人來報,沐家和聞家同時有臣子前來覲見。
裴照煩躁道:“不見!”他看著我,“我剛跟你見面!”
我沒忍住笑出聲。
他得寸進尺地湊近,我推開他:“去忙你的事。”
他委屈地對我伸開雙臂:“星竹抱抱我就去。”
我抿唇:“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他不管,就這麼張開著手臂,不罷休的樣子。
我發現自己面對著他,總會心軟。
我抱住了他。
他高興地緊緊抱住我,在我耳畔柔聲說道:“星竹,無論有什麼事,只要一抱住你,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
15
聞暮歌托了不知道多少人,終于把話遞到我面前,說要見我一面。我拒而不見,她表示想去勸勸宇文淵拿出解藥,求我留下他們一家三口的性命,流放到哪里都好,只要能活著。
是啊,只要能活著,就還有機會卷土重來。
父親跟我叮囑過多遍,聞暮歌的孩子絕不能留,以防后患。
即使我和裴照不動手,也有太多人想要這個孩子的命。
但如果能拿到裴照的解藥……
我允了聞暮歌所請。
不知道聞暮歌在獄中與宇文淵說了什麼,半日之后,宇文淵傳信來,說愿意給予解藥。
拿到解藥之后,我叫裴照來見我。他很快來了,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我將解藥給他,說道:“這是你的解藥,吃了它,你就自由了。以后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也不用假裝……喜歡我。”🞫ᒝ
“什麼假裝?怎麼會是假裝?”裴照急道,“我對你一直都是真心實意的!”
“吃吧,別說了。”我偏開頭,忍耐著心里翻涌的難過和不安。
裴照看了看手里的解藥,召了個太醫驗看。太醫驗過后說藥丸無毒,都是好藥材制成的。
太醫退下后,裴照喚人拿來溫水。他吃藥,喝水,卻突然湊過來吻住我,將藥丸送進了我的嘴里。我被迫吞下了藥丸,難免咳了幾下,他連忙拍撫我的背給我順氣。
“你!”我瞪著他,“你給我吃做什麼!”
他抱住我,柔聲說道:“等一會兒,等一會就好了。”
我在他懷里掙扎,他緊緊抱著我不讓我動,在我眼睛上吻了又吻,輕聲問道:“能看清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