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清霜閃身攔住我的去路,眼里含著淚,憎恨地看著我:「黎蔓書你勾引了別人的老公就想跑?你這死狐貍精……」
我冷著臉,拿起吧臺的紅酒,整瓶澆在她頭上:「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跳腳?!你自己靠勾引男人上位,就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不要臉?」
葉清霜被潑了一身紅酒,狼狽不堪地抱著頭尖叫:「你憑什麼潑我!」
我冷笑道:「憑什麼?憑我是黎蔓書!憑我是百年世家黎家的繼承人!你呢?你又憑什麼?憑你一無是處,憑你會撒潑打滾,憑你像個跳梁小丑?」
能嫁入世家的女人,從來都不只是花瓶。
夫人們有夫人的戰場。
她們會在屬于自己的戰場,幫助丈夫和家族維系人脈,左右周旋。
而葉清霜這個廢物,卻連只花瓶都當不好。
「奉勸你一句,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別給弄折了。
「還有,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本小姐是你惹不起的人!」
葉清霜被戳中痛處,臉色漲得通紅,氣急敗壞道:「誰攀高枝了?有錢了不起啊?你們有錢人真讓人惡心!」
一句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罵了。
鬧成這樣,大家臉色都不太好:「阿辭,你怎麼連老婆都管不好,這還 AOE 攻擊起來了。」
謝宴辭被她丟盡臉面,只能跟眾人道歉,最后強行把葉清霜拉走了。
好好一場局最后不歡而散。
5
林思思看出我不爽,軟磨硬泡非拉著我去酒吧續第二場。
她輕車熟路,點了幾個男模,一字排開,個個高大健碩,模樣英俊帥氣。
林思思笑嘻嘻地看向我:「蔓蔓你是第一次來這場合吧,放心吧,這些男孩子都很聽話,不會亂來的。
」
她看向其中一個長得像當紅小生的男模,朝他招了招手:「過去幫黎總倒酒。」
那男孩子走到我身邊,乖巧地跪在我腳邊給我倒酒。
我蹙了眉,淡淡道:「你站起來倒吧。」
林思思喝了口酒,神秘兮兮對我說:「我前些天聽說了個笑話。」
說的是葉清霜的事。
這女人確實很奇特,如謝宴辭當初的評價一般:她有傲骨。
具體表現在,好不容易嫁入了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卻又處處跟謝家劃清界限。
她不想在家做優雅貴婦,想要出去工作自食其力,謝家就給她疏通關系,安排她去大學工作,卻被她一口回絕了,非要靠自己的實力去考編制。
結果在家復習了一年,費半天勁卻沒考上,最后只能去小培訓機構當語文老師,每個月拿著五千塊的工資。
不僅如此,她還對她娘家嚴防死守,不讓他們占謝家分毫便宜。
她爸媽也是老實本分的那種人,唯唯諾諾地,女兒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
可前段時間,葉清霜的哥哥不小心犯了事。
為女朋友出頭的時候,不小心把人打成了重傷,人家開出了兩百萬,不然就送他去坐牢。
她家一貧如洗,哪里拿得出兩百萬?但謝家拿得出來啊。
于是她父母就找到了她公司,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地求她救救她哥。
你猜怎麼著?
葉清霜拿出了一張卡,里面是她工作以來攢下的所有積蓄三萬塊。
她爸媽都絕望了,不明白女兒為什麼這麼絕情:「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哥去坐牢嗎?你哥要是進去了,他這輩子就毀了啊!」
其實不管是這事還是兩百萬,對謝家來說,都不值一提。
但凡葉清霜開口,謝家分分鐘就能擺平。
可她偏不,她有自己的堅持:
「我嫁給謝宴辭只是因為愛他這個人,不是為了圖他的權勢,也不是圖他的錢!
「我不想謝家看輕我,不想被人背地里說我是吸血鬼拖油瓶麻煩精!我不想落人口舌!
「你們就只看到我表面風光,根本看不到我在謝家步履維艱。哥哥是你們親兒子,我難道不是你們的親女兒嗎?!」
其實謝家對她挺好的,她自己敏感扭捏,上不了臺面。
這事鬧得挺大的。
謝家得知后也覺得丟人,想要幫她出那筆錢,卻被葉清霜堵了回去。
明明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謝家也懶得再管了。
最后以她哥坐牢,她父母與她斷絕母女關系而告終。
林思思最后總結道:
「唉,你說這個葉清霜是不是腦子有病,她居然說嫁給謝宴辭,是因為愛情,不是因為他的錢?
「為了證明自己,好好的豪門生活被她過得苦兮兮的。當初她能把謝宴辭勾得死去活來,我還以為她有幾把刷子了,結果就這?」
我笑了笑:「她倒是一點兒都沒變。」
葉清霜這種人表面看起來好像與眾不同,出淤泥而不染。
掰開外殼,里面的芯子卻是空的。
什麼都沒有。
就剩下一副莫名其妙的傲骨了。
6
那天喝到深夜,最后是林家的私人司機送我回的家。
摸索著打開家門。
高跟鞋隨便甩掉,外套散落在地上。
我慢吞吞地往屋內挪。
客廳的燈「啪」地一下,亮了。
燈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我瞇著眼睛望過去。
裴緒之站在客廳,眼神清冷地看著我:「你喝酒了?」
我沒理他,坐到沙發上,覺得有些頭疼,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