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洪水來臨時總要開閘瀉水, 暴雨的襲擊使湖泊河流洶涌猛烈,如果沒有開放閘口,積聚的洪水可不是很好商量的。
張靜姝連愛情的甜蜜都沒有嘗到滋味,就先感受了番年輕人魚不知疲倦的癡纏。
……
再次醒來,張靜姝的意識還沒有回歸身體,臉頰先紅透了。
程水南大概是沒法控制好身體變化的節點, 會在親吻時毫無預兆地恢復人魚的形態, 這個時候, 受到傷害的就是張靜姝了, 她被他的尖牙咬到,磨出血痕。
張靜熟“嘶”了聲, 雙手捂住頭晃了下,甜膩的香味仍然在鼻尖停留。沒法消除,她就拋在腦后,隨便套了件衣服走到洗手間,鏡子里的她不忍直視。
脖頸、肩頭、手腕、腿部都有類似利齒的壓痕。
不像書中寫的經歷過之后面色紅潤,她看起來就像是被扔進斗獸場跟猛獸大戰后吞進猙獰的口腔,而后裹著滿嘴的黏液逃出來。
程水南系著圍裙,出現在鏡子里。
他仍然穿著秋季的薄衛衣,運動褲,肩靠門框站著,跟鏡子里的張靜姝對視后,站到她的身后,把她滑到肩頭的睡衣拉上去,又掩耳盜鈴地把她的頭發撥開擋住脖頸的咬痕。
咳了兩聲,面色紅透:“我以后會注意的。”
程水南的雙手掌心微涼,罩住她的肩頭,大概是覺得過分了,眼底含著自責,又帶著隱隱的討好,他慢慢地把張靜姝往胸膛拉,臉頰貼過去。
“張靜姝,要是疼的很厲害,你也咬我。”
張靜姝不想跟他計較這件事,主要是被氣味迷惑后再多的親昵都還能接受,可是現在的她是清醒的,他摟著她在耳邊用溫柔的語氣說話,會讓她的身體不自覺的發軟。
羞澀蔓延,產生難以遏制的想要逃跑的沖動。
她不想在兩人的關系中占據弱勢,故作鎮定地說:“我的牙齒可沒有你的鋒利,而且我不會隨便咬人的……”
程水南嗯了聲,默默垂頭,張開嘴,屬于人類的牙齒咬住她肩側的肉慢慢地磨。
張靜姝沒感覺到疼,所以沒推開他,偶然間抬眼,注視著鏡子里的畫面,她的心跳猛地停了瞬。
程水南此刻的樣子像極了野獸在啃咬獵物的神情,充滿了危險、恐怖和蔓延四周的血腥殘忍,仿佛只要她做出反抗掙扎,那排整齊平滑的齒就會在瞬間化為利刃切斷她的脖頸。
“程水南……”有些慌地喊了聲他的名字。
程水南抬頭,抿出笑意,眼底倒映的碎光將他顯得如同得到心心念念糖果的小孩。
張靜姝松了口氣。
“松開我,我要去洗澡。”
程水南嗯了聲,卻沒動。
張靜姝企圖把他的手推開,他也沒拒絕,兩只手攬著她的腰,從背后抱著,她推開一只,再推另一只,被推掉的那只就再次攬住,很有鍥而不舍的氣勢。
張靜姝無奈地松開手,側眸。
“程水南,抱夠了嗎?”
張靜姝是真的有些頭疼,她沒想到竟然有人能這麼快的轉換關系,臉皮比城墻還要厚,明明在昨天之前,還是說幾句重話就能讓他委屈掉眼淚,連碰都不敢碰,不過是進行了更加親密的接觸,他就忽然變得黏人。
怎麼拔都拔不下來。
不,其實他之前就很黏人。
估計在心底演練了很多遍,如今終于可以實現。
“不夠……”程水南垂眼就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頸咬出的齒痕,很有些心猿意馬,他現在的感覺還像是踩著棉花不真實,生怕醒來是做的美夢。
他迫切地需要真實感。
他舉起胳膊,放到張靜姝的嘴邊,哀求:“張靜姝,你咬我吧……重重地咬……”
張靜姝推開橫在嘴邊的胳膊,思索了片刻,兩只手捏住他的皮肉狠狠擰了圈,程水南驟然發出的嘶聲在耳邊響起,她趁機離開他的懷抱,跑到浴室,關門。
“別鬧了程水南,我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我得洗澡了!”
程水南的胳膊是疼的,她用的力氣很大,但是嘴角卻咧到耳根,笑得甜膩又張揚。
不是做夢,是真的。
他站到浴室門前:“我身上也不干凈,張靜姝,我也該洗澡了……”
張靜姝:“不行!去廚房做飯去!”
程水南低低的哀求兩聲,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只好垂頭喪氣回到廚房繼續做早餐。
……
進入冬季,氣溫變得很低。
張靜姝只給程水南買了些春秋穿的衣服,至于冬季的衣服一件都沒有。那天在樓下發現他,他穿著單薄,快要凍成冰柱了。
周末過得“渾渾噩噩”。
感覺什麼都沒有做,身體反而疲憊到極點。于是在下班后,張靜姝匆匆回到家里交代了聲,準備晚上去商場買過冬的衣服。
程水南扒著門框不肯松手:“張靜姝,你要去多久?飯都做好了,不吃該涼了。”
張靜姝:“商場就在附近,我很快就能回來。”
“你那天也是這麼說的。”程水南嘟囔了兩聲。
程水南擋在門口,他不讓開她就不能走。
張靜姝:“我真的很快就回來了,哪里都不亂去,你乖乖等在家里,或者……你有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