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靜姝揪住他的耳朵,貼近他的面頰,濃郁的氣息撲進鼻息,程水南的臉頰紅了,緊張地注視她。
“程水南,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自己,你的好我是知道的,其他人的意見都無法左右我的想法,明白嗎?人類社會的法則并不適用一切,你不需要用人類的法則來規范約束自己的。”
哪怕變成人類的雙耳,仍然有不同的觸感,沒有魚尾可以摸的張靜姝,很喜歡捏他的耳垂。尤其是每次被捏住耳朵的程水南,臉頰會突然爆紅,吐字也變得結巴,顯得很緊張很害羞。
程水南垂頭,嗯了聲。
“她是你的媽媽,我想要得到她的認可。”
張靜姝:“你只要記住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就行了。”
程水南為接下來的家庭聚會感到緊張,張靜姝被迫跟他一起準備接下來的事情。
昂貴的西裝并不適合這次家庭聚餐,雖然西裝顯得正式,但是程水南在趙靜的眼中是無業青年,他身上所有貴重的物品都會成為騙取張靜姝錢財的證據。
張靜姝為他挑選了身舒適整潔的休閑服裝,他本來就年輕,并不適合穿著過于成熟的裝扮。在這個過程中,程水南甚至幾次請求把長發剪掉。
笑話!張靜姝最喜歡他人魚的形態,柔順彎曲的長發、英俊漂亮的臉蛋宛若華美精致的象牙雕塑。
她是不可能允許他剪頭發的。
到了張靜姝生日的那天。
兩人來到趙靜家中。
趙靜早就在家里等待。
說實話,趙靜在素未謀面時便對程水南產生了負面的評價,再見到他的時候本以為自己是更加討厭的,認為那就是個空有美貌的年輕人,可是不得不承認,當張靜姝和程水南牽著手走過來的時候,她竟然動搖了。
金燦燦的陽光下,兩人肩膀疊著肩膀,緩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場景,美好得竟然讓她以為在看愛情劇,無論是陽光還是微風都格外偏愛此時的程水南,他的身上有種特殊的氣場,仿佛平靜海面涌起的波浪,輕柔地拂在海岸。
被陽光曬得發暖的岸邊礁石,散發著長久浸潤在海水里咸潮的氣味。就像他此時身上的氣味。趙靜似乎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年輕人稚嫩真誠的笑容,這個笑容幾乎很少出現在成年人的臉上。
趙靜的壞脾氣發不出來了。
程水南的眼神干凈清澈到足以熄滅她早已為此準備好的怒火和挑釁。
趙靜拉過張靜姝,說悄悄話:“我忘記問你他的年齡了,比你大幾歲?”
張靜姝很驚訝:“我忘記跟你說了嗎?他比我年紀小啦。”
“小多少?”
張靜姝:“他十八歲了。”
趙靜震驚地瞪大眼睛:“十八歲……這麼小啊……”
張靜姝:“不小了。”
已經經歷過成熟期,在人魚的種族是個可以繁育后代的強壯雄性了。
趙靜:“他竟然才十八歲,難怪看起來很年輕……你實話跟媽媽說,你看上他哪個地方了?媽媽不是要說他的壞話,好歹要有份正經工作吧……”
趙靜說話的過程中,無意間跟程水南對視眼,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竟然覺得程水南的眼神格外委屈和難過。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不可能被他聽到吧?
張靜姝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措辭:“媽媽,他過去經歷有些可憐,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他的性格又很軟,特別容易被人欺負,所以他經常生病,這才沒能上學的,你在他的面前最好不要提起這些事情。
”
趙靜瞥她眼,不情不愿地說:“這是基本的禮貌,媽媽再不……嗯,我怎麼可能當著人家的面戳人傷疤?”
張靜姝繼續說:“至于我怎麼會喜歡他,媽媽當年怎麼喜歡上顧叔叔的?”
趙靜一時沒明白過來,順著她的話說:“當然是他人長得帥啊,嗯,還有最重要的是,他溫柔上進,對我呵護備至,靜姝,男朋友可以隨便談,結婚一定要找對自己溫柔細心的……”
張靜姝抿唇笑:“媽媽,程水南就是這樣的啊。”
……
廚房里,劉姨被擠出去,只有張靜姝和程水南兩人。
程水南是主廚,張靜姝勉強算是打下手的。
日常在家中,都是程水南把飯菜做好端到桌上,而張靜姝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張嘴吃就好了。
程水南的袖子挽到肘部,系著圍裙,熟練地把解凍的豬肉切成片狀,西蘭花整齊地碼好在菜板。張靜姝無事可做,她懶散地倚在冰箱前,程水南拿東西時,她就讓開,不拿時又倚上。
她忽然想到那些在廚房操勞的家庭主婦,她就像是無所事事只知道張嘴吃飯的丈夫,家務全都靠老婆操勞,而丈夫自以為賺了錢便無法無天、稱霸稱王。
良心歸來,張靜姝彎著腰湊近,不吝夸贊:“你這豬肉切的真好。”
程水南看她眼,唇角微翹:“很無聊嗎?你去客廳陪你媽媽說話吧,這里我一個人可以應付。”
這怎麼行?那樣可就真的做實了她“丈夫”的身份。
怎麼可以讓程水南獨自在廚房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