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舟可不好熬,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呢?他抿著唇,死死咬住舌尖,嘗到血味,這才勉強維持住理智。
魏婧安感覺時間過了很久,路上碰到好多的人,她都不敢把頭抬起來,偶然間撞見管家,就見他用欣慰又畏懼的眼神盯著他們,這里工作的人對待林晏舟,總是有種莫名的恐懼和戰栗。
真奇怪?他明明是很溫柔的人。
穿過別墅內的長廊,拐到后院,灼熱的陽光只在皮膚停留片刻,緊接著魏婧安進入了潮濕的環境里,她好奇地從林晏舟的懷里探出頭,見到了在巨大的魚缸里游動的……章魚?
這是專門用來喂養海生物的房間。
林晏舟說:“是普通的章魚。”
穩穩地抱著魏婧安:“我們家的人對章魚比較感興趣,就像喜歡養貓養狗那樣,你仔細看看它們,會害怕嗎?”
魏婧安搖頭:“它們很小,我見到的那只……章魚?我好像忘記它具體的樣子了,只記得有幾根非常粗壯的觸手,它們跟它無法比較。”
魏婧安要下去,林晏舟松開手,魏婧安站到魚缸前:“我可以碰碰它們嗎?”
林晏舟說:“當然。”
魏婧安將手伸進去,縮在海草旁的章魚,慢慢地伸展觸手,底部的吸盤牢牢地吸住她的手指,觸手絲線般纏繞著她的指尖。
林晏舟抿著唇,站在她身后,黑沉視線盯著那根手指,終究是沒說什麼。
默默數了幾秒鐘,他走上前,學著魏婧安的樣子將手指伸進魚缸,緊緊纏繞魏婧安手指的章魚觸手,猛地縮回,將柔軟的身子縮進海草。
魏婧安滿臉疑惑。
林晏舟勾住她的手指:“看吧,沒什麼好怕的,就算它變大也沒什麼的,還記得那只在檀山公園的章魚嗎?婧婧可是很勇敢地把它打傷了。”
“要是你沒來,它就把我吃掉了。”提起那件事還是心有余悸。
林晏舟:“那我以后就一直在婧婧身邊好嗎?這樣就不怕怪物了吧。”
魏婧安的手指被他慢慢抓在掌心,她產生怪異的感覺,仿佛憑空生出巨大的觸手,織成緊密的大網將她纏繞其中,這莫名的想法讓她蜷起指尖,側臉盯著男人,又迅速低垂目光:“怎麼可能一直待在我身邊呢。”
林晏舟笑:“怎麼不可能呢?只要婧婧想。”
魏婧安沒再繼續說,她認真觀察了藏在海草里的章魚,想起那截黑紅色的軟觸。
“好像確實沒有那麼可怕。”
“難道那天真的是我喝醉酒,產生的幻覺嗎?”
男人的氣息自后背而來,將她完整地圈在懷中,冰涼的胸膛散發著和咸澀的海水如出一轍的陰潮。
他說:“不是幻覺。”
低低笑了聲:“婧婧這麼可愛,真有那麼可怕的怪物,肯定不舍得吃掉你的。”
語氣詭異到魏婧安隱隱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然而下一刻,林晏舟恢復平常溫柔的語氣:“章魚的觸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下次再碰見它……我是說在夢里,婧婧嘗試著用刀切斷它的觸手,它會很疼很疼,疼得厲害了,就不敢再來傷害你了。”
“斷掉的觸手,也會疼嗎?”
林晏舟輕輕皺眉,好看的眼睛籠著層薄薄的水色,出口的語氣像撒嬌更像委屈:“很疼的,就像割掉四肢那樣疼,斷掉的軟觸的痛感也會傳遞回去的……”
“所以婧婧下次要是再碰見章魚,割掉它的觸手狠很打就好了,它會害怕再不敢找你麻煩。”
第54章 學長21
魏婧安果然沒有再做噩夢, 甚至碰見觸手時,躍躍欲試地等待它靠近,猛地撲上去, 抱住那截有她大腿粗細的軟觸, 惡狠狠地像是餓極的小狼咬住……
反正是在夢里。
她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沒什麼好怕的。
她這樣安慰自己。
盡管夢里的觸感真實到心驚。
……
林晏舟的房間是暗色調,像極他給人的感覺,冰涼眼神漠然神情, 永遠一副淡淡的事不關己的表情。
然而此時,他的眼周染著層艷麗的紅, 瞳孔幾經掙扎漸漸地被純黑的墨染般的污濁取代,潮濕粘膩的氣息,他走過的地面,留下灘混濁的黑。
魏婧安睡前,林晏舟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地留在臥室, 假借工作的原因,實際哪里有什麼工作, 哪里不能工作,只是待在她身邊的借口,聽她的呼吸由急促變為平緩,睡沉后,他想起身離開。
理智和欲念分道而行。
背對著魏婧安,克制著心底的狂涌熱潮, 忍到手指掐進掌心, 急步走到門口, 再也走不動, 床上熟睡的魏婧安發出聲貓叫,微弱的呻、吟聲。
他想, 她可真會勾人。
可回頭看,勾纏的原來是他。
軟觸不知不覺地竟然探出,將熟睡的魏婧安卷在膨脹柔軟的肉觸中央,纖細的觸手纏住她的腳腕、手腕、細腰,更為粗壯的可怖的軟觸,心甘情愿地墊在她的身下,留在外面的頭部,甜蜜得宛若醉酒搖搖晃晃。
魏婧安無知無覺,側著蜷縮身體,睡裙卷上去,觸手不知羞、恥地往上攀爬,滑過小腿、腿彎、大腿……林晏舟的唇部被咬得發白出血,他緊緊盯著,猛地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