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們嗎?
林晏舟的聲音拉回魏婧安的思緒,他說:“婧婧,喝吧。你的體力消耗太大,臉都白了。”
不等魏婧安回答,他當著她的面,隨手拽住擋在眼前的軟觸,捏破,他低低悶哼聲,臉白了,額頭青筋爆出,隨后那根血管破裂往外噴濺鮮血的軟觸,塞、進她的口腔。
還、還喝啊?
魏婧安認命地往下口因。
林晏舟在她走神的時候,抱著她來到兩人租住的房間。魏婧安此刻坐在柔軟的床鋪上,林晏舟則站在她的面前,垂眼神情不辨,她卻半點不感覺害怕,雙手摸索著去找那兩根藏在里面的軟觸。
它們察覺到她的意圖,來到她的手邊。
魏婧安輕而易舉地捏住它們,男人的身形在眼前一晃,緊接著便挺直不動,魏婧安沒在意,或許說她此刻被觸手頭部的傷口占據全部的心神,斷口雖然愈合,可是暗紅色的血肉向內凹起,保護著里面新生的顏色更加亮麗的血肉。
還會長好嗎?
她用指腹碰碰觸手隱露疤痕的傷口,想到曾經那兩條斷觸,自責地垂頭盯著它們,她都不敢用力氣,眉頭擰出抹心疼的痕跡,抬頭詢問:“……會疼嗎?”
林晏舟觀察她的神色,微露疑惑,他想不通魏婧安對此亳不驚訝,接受得理所當然,震驚的反倒成了他。
林晏舟彎腰,雙手搭在她肩膀,視線黑沉隱露威脅:“婧婧,你看到我的樣子,害怕嗎?”
想起曾經她說的話,微帶怨氣:“會覺得我惡心嗎?”
魏婧安沒有回答他的詢問,她用行動告訴他。
被她握在掌心的軟觸,柔軟的“身體”圈住她的手腕,受傷的頭部搭在她的掌心,毫不介意地向她袒露新生的血肉,她垂頭,吻在上面。
內凹的軟觸頭部猛地發出顫抖,圈在她手腕的整根觸手驀地癱軟,像是過了水的面條,若不是頭部還搭在魏婧安的掌心,早就落在地面了。
“婧婧……你……”
林晏舟很不好受,垂眼,看到猙獰的軟觸被魏婧安捧在掌心,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圈住數根比她胳膊還要粗的軟觸,連她的脖子都沒有放過,視覺帶來的震撼太強烈,她沒有流露半分厭惡或者恐懼,用那雙柔軟的唇瓣,親在骯臟丑陋的觸手上。
全身的力氣因此流失,緊捏著拳頭,刺痛掌心,才勉強維持著站立的姿勢,實際上他已經快要不行了,觸手帶來的觸感傳遍全身,電擊般的麻意從尾椎骨沿著脊椎流入大腦,迅速地激起想要占據她的念頭。
魏婧安像頭小獸,本來就不是被圈養的綿羊,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做起來就更加順手,她就像是舊社會擁有好幾房小妾的男人,每根觸手都得到她的光顧,它們搖晃著身子來到她的面前,魏婧安則垂頭,親在它們柔軟的表面。
林晏舟紅著眼看著這幕。
魏婧安再次看向林晏舟時,他的眼睛紅得仿佛滴出血來,面容蒼白,臉頰卻是紅的,額頭的密汗打濕碎發,整個人像是被水淋濕了,目光同樣水淋淋的。
她站起來。
軟觸圍繞在她身邊,沒有上前阻攔。
魏婧安攀住他的脖頸,在男人困惑瘋狂的眼神中,笑起來,溫軟的臉上流露出濃烈的愛意,她踮起腳尖,唇先是碰碰他額角猙獰暴起的青筋,觸碰到青筋的瞬間,就仿佛立刻被按了暫停鍵,男人的面容停留在震驚,緊接著,她吻上林晏舟的唇。
只是輕輕的一下。
魏婧安到底是羞澀的,她仍舊攬著他的脖子,將身子貼向他的胸膛,冰涼的懷抱裹著她灼熱的身體,她垂下頭,將臉埋入他的頸窩,頭頂是林晏舟越發急促的呼吸,耳邊是聲聲激烈的心跳。
“我不怕……我喜歡你,你是什麼樣子我都不怕,”她說:“我沒有撒謊,也不是為了安慰你才這樣說,我是真的真的……嗯,喜歡它們,就在剛才,我在浴室的時候,它們跟在我的身后,是受你的指引,還是無意識的?”
浴室?
林晏舟完全沒有印象。
但是隱約間,在睡夢中,他探到魏婧安柔軟的身體,觸感清晰到令他都不想睜開眼睛,只想就此沉溺在夢中。
“不、不是我,我怎麼會……”
話說到一半再也說不下去,怎麼不是他呢?觸手是他的,不是受別人的控制,那些想要占據魏婧安的想法早已埋藏在心底多年,只不過在他受欲、望折磨時,理智潰敗,他的生、理本能占據上風,毫無廉恥地做出……窺探她洗澡的事情。
林晏舟:“抱歉,是我不對。”
魏婧安抱住他,埋在他的胸膛中,嗅他的氣息,身體因血液的攝入充滿力量,與此同時,那股勉強壓下去的念頭再次卷土重來,她想起林晏舟說他此時正處于發、情期,那……她呢?
“我想喝血……不是因為章魚,是、是因為你嗎?還有,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
想他的身子。
這句話咽下去,不能說出來。
林晏舟承認:“是我。”
魏婧安生出新的疑惑。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問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林晏舟有些遲疑,像是難以啟齒,還隱隱帶著愧疚自責,他沉著眼睛看她,半晌后,才微微露出笑容:“很早之前,婧婧我很早就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