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姣完全是下意識地順著話詢問:“是什麼。”
腦袋開始緩慢地轉動,別是人肉吧。
卻見周青彥垂眸,所做出的動作再次驚呆余姣二十多年的所見所聞,他將她唇角溢,出的絲線一絲不漏地含干凈,使那張紙白的臉都透出紅暈。
“姣姣的水。”
余姣紅著眼瞪他。
心底暗罵,流氓、無恥……惡心!
周青彥見她怒目圓瞪,憋得臉都紅了,就知她肯定在心中罵自己,這也沒什麼的,他抱起她在懷里,把她放到沙上,拿過毯子和遙控器放在她手邊。
他說:“多虧姣姣的幫助,我方才記起更多的事情。”
余姣已經不想接他的話。
他自顧自地說:“比如,午飯由我來解決?”
……
周青彥不是為了討好余姣故意說的,更不是為了博得她的好感匆匆學習,他的手法熟練,是慣常在家里做飯的姿態,找出余姣放在廚房的圍裙,剛要系上,卻聽余姣說:“那是我姐姐的。”
周青彥便把圍裙疊好,放在原處,只挽起袖角,回頭囑咐她:“姣姣去超市的時候,記得再買件圍裙。”
余姣不甘不愿嗯了聲。
廚房她在昨天晚上看過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雞蛋和速凍水餃,能做出什麼好東西?還不如點外賣,她餓得肚子咕咕叫,用手機開始搜索附近的美食。
只把周青彥的話當放屁。
當廚房有香氣傳來的時候,余姣沒辦法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她抽動鼻子,仔細嗅著那股味道,眼睛開始往廚房瞥,終于坐不住,趿拉著拖鞋跑去廚房,扒著門邊往里看,眼神質疑:“你做的什麼?”
周青彥側身回答:“冰箱里只找到雞蛋,還有幾根火腿腸,菜什麼都沒有,幸虧底下還有大米,只能做蛋炒飯,還要等一會兒,姣姣餓了?”
大米放在電熱鍋里蒸,他怕余姣餓得難受,就先抄了兩顆雞蛋,放入蔥花,是很簡單的炒雞蛋,但他估計余姣連雞蛋都沒炒過,那些雞蛋大概都被她用來放鍋里煮,她很聰明,但就是懶。
周青彥把炒好的雞蛋塊放進碗里,遞到余姣的面前:“墊墊肚子。”
余姣聞著香噴噴的味道,忍不住贊嘆道:“你真的會做飯,我還以為你是在撒謊呢。”
鍋里的大米正好熟了,周青彥拔掉電源,將米盛出來,單獨放進碗里,去切蔥花和火腿腸。
“我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飯的樣子嗎?”
余姣直接站在廚房,用筷子夾起雞蛋放進嘴里,邊吃邊回答:“是啊,你事業成功、還被青城市的新聞頻道報道過,家里肯定安排保姆啊、司機啊這些服務人員,哪能讓您親自動手。”
周青彥:“我不是生來就成功的。”
依稀記得生前的抱負和宏圖,可是隨著死而復生,那些生前的執念早已經隨風消散,此刻,他最想要的、最放不開手的——
是余姣。
余姣默默吃飯,不敢再說話。
她想起周青彥死后發生的事情,雪崩消息傳來的時候,模糊記得程禾嘆息過他的家庭,父母仿佛早已去世?他的手,是很粗糙的,指肚和指跟都磨出厚厚的老繭,那不是埋頭學習的讀書人能夠磨出來的,像她的手掌,只有握筆的位置有淺淺的繭面。
程禾的手比她要厲害些,但掌心是干凈柔軟的,撫摸她面部的時候像是溫暖的春風撫過,如同他唇邊的微笑,那雙手是白玉似的白皙漂亮。
而周青彥,粗糙、冷硬。
打住、打住……不可以再想他。
他過去經歷過什麼事情跟你有什麼關系?
余姣收回思緒。
周青彥的蛋炒飯也已經做好。
他將足夠余姣填飽肚子的飯量盛好,端放在餐桌:“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
澆了蛋液和蔥花炒出來的米飯,顆顆瑩潤像是飽滿的玉石,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切成碎末的火腿腸混合在里面,余姣吃了口,唇齒含香,眼睛不自覺地彎起來,露出小貓舒服時的輕松愉悅的表情,短暫地忘記面前的人其實是鬼,毫不吝嗇地給他夸贊:“很好吃……太好吃了,周青彥,你手藝很棒。”
周青彥捧著臉盯著她。
他手藝還能更棒。
但他沒說出來。
怕嚇到只有貓膽的余姣。
……
余姣飽餐一頓,自從姐姐出差,她再沒有吃過家常飯,永遠都是外賣外賣,程禾最近很忙,可憐余姣體貼他,加上工作后時間推不開,很少到程禾的公司,哪能想到他是忙到助理床上。
雙手枕在腦后,余姣第一次對周青彥的出現產生感激的心情,要不是他的到來,估計她此刻正沉浸在被出軌后的悲傷絕望中,連訴說都找不到人。
想的多了,漸漸就睡過去。
樓下,有兩人挽著手走來。
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面色呈現趾高氣昂的,仿佛救苦救難的高傲情緒。
“你沒有做錯,你的行為是正當應該的,他們感情出現危機,是她自己不自量力、非要纏著程哥不分手,程哥工作很忙,壓力大,你幫他緩解怎麼了?”
“要走的是她,要哭的也應該是她,你別傷心,郵件是我發的,這女人不知跟程哥說了什麼,害他在外出差還要著急,這樣不體貼的女人,早晚會被甩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