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昨天晚上的相處——溫惠如愿地窩在鄭松的懷里睡了一整夜, 她沒有再做那場古怪的噩夢,因此睡得很舒服。
她早早地起床, 準備給休息的丈夫做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后再詢問他白天的安排。結婚后,鄭松一周六天都在工作,休息一天還要和溫惠回婆婆家,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很少。
她六點起床,把清理干凈的母雞處理好, 用燉盅煮著。廚房彌漫著雞湯醇厚濃香的味道。鄭松這幾日臉色差勁,她得給他好好補補身子。
流理臺干凈整潔, 瓷白的大理石映照出女主人的身影。
她穿一件純色的緊身短袖,勾勒出姣好的曲線,淺色的牛仔褲。系著嫩粉色的圍裙。腰間的系帶往內一收,突出纖細的腰肢,胯部靠著流理臺的邊緣,挽起垂落的碎發到耳后。露出一張清淡溫和的面容。
她舉著手機, 專注地挑選附近的商場。
商場新開了一家養生餐館, 主打的是中草藥和美食的結合。鄭松的工作極耗精神, 可以到餐館嘗試嘗試。
把它列入周六的計劃。眼看時間將近八點鐘, 溫惠回到臥室。
晚上精神奕奕的丈夫,天亮的時候反倒顯得精神萎靡——溫惠什麼都沒有做, 兩人只是抱著睡覺。她睡眠淺,半夜醒來,撞進“鄭松”溫柔的眼神中,像一汪柔軟的湖水將她包裹。那時候的他面色紅潤,完全不像清晨躺在被窩里,仿佛熬了一整個大夜被抽掉全部的精氣。
溫惠坐在床面,彎底身子,湊到睡眼惺忪的鄭松面前,低聲:“昨晚上那麼精神,早晨起不來了吧。
幸虧今天不上班,我做了雞湯,給你補補身子。”
鄭松迷茫地睜大眼睛,妻子溫柔的面龐近在咫尺,淺淺的呼吸裹著濃郁的茉莉花香,他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完全想不起來,總覺得自己仿佛陷在一團猩紅色的血肉中,那團血肉幾乎將他窒息。
“……我再睡一覺。你先吃吧。”鄭松嗓音沙啞。
溫惠用手試他的溫度:“溫度正好呀。”她又低頭,用額頭觸碰他的額頭,鄭松微微偏頭,溫惠湊近他:“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鄭松覺得自己沒事,這點小毛病犯不著到醫院。
“我要睡覺,讓我安靜一會兒行嗎?”
溫惠手足無措地站起來,好一會兒,說了聲好,咬著唇離開臥室。
.
溫惠沒心情吃飯,把臟衣服放進洗衣機,內衣褲泡在盆里清洗,收拾到將近中午,鄭松起床,溫惠把雞湯重新熱好,兩人吃完早午餐。
溫惠整理好餐桌,鄭松抱著電腦坐在沙發,她端了杯熱水遞到他面前。
陽臺養著兩盆茉莉花,白色的小花綻放,滿屋都是茉莉的香氣。溫惠剛坐到沙發上,濃郁的花香便瞬間奪取鄭松的呼吸,她就像一枝盛開的鮮花,無論是面貌還是性格,賞心悅目,鄭松關掉電腦,摟住妻子。
“抱歉。我剛醒來不太舒服,兇了你。原諒我好嗎?”
溫惠順勢靠在他懷里。
“你到底怎麼了嘛,臉色很差。”
鄭松捏捏眉心,嗅著妻子的香氣,把臉埋進她的肩窩:“最近事情很多,有點累。對了,昨天你陪爸媽到醫院檢查,爸爸身體怎麼樣?”
溫惠跟他仔細說了一遍。
鄭松說:“惠惠。平時代我多到爸媽那里陪著。
他們就我一個孩子,我工作忙,只好辛苦你了。”
溫惠眉眼低垂,絞著手指。
鄭松皺眉,語氣有些躁:“我媽就是那個性格,她年紀大,有些想法確實很難為你。但我們是小輩,平時聽著、附和著就行,別跟媽鬧矛盾。你聽話。”
溫惠說:“好啦。我知道了。我能跟媽媽鬧什麼矛盾啊,她是為了我們好。”
鄭松滿意地摸摸她的頭發。
溫惠起身,試探地說:“家里沒有水果了。我想去超市,你要去嗎?”
鄭松打開電腦:“有工作。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別坐公交車,最近出事多。”他的注意力已經被電腦彈出的文件吸引,他繼續說:“到了超市給我發條信息。”
溫惠應下。
超市里的蔬菜水果很新鮮。雖然藍城市外正在遭受著未知病毒的折磨,但藍城市內有一套完整的食物結構,從糧食水果的種植到培育,藍城市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
溫惠結完賬。
超市推車里盛滿食品,溫惠把它們分門別類,裝了兩個袋子,推著車子順著人潮走向超市門口。
溫惠沒有到家門口的小超市購物,而是打車來到本市種類豐富的特意為精英人士提供服務的超市。偌大的超市只有零星幾人,溫惠在心底盤算著還需要購買什麼東西,腳步忽然一頓。
砰砰砰——
槍如雨下。
尖叫聲此起彼伏。
溫惠避開人群密集的超市,就是怕撞到危害公共安全的事件,短短的一周內,明面播報的事件就有兩例。
一例是公交車搶劫縱火。
還有一例是“瘋狗”咬人事件。
藍城市在城市的外面建造了供于外地人暫時歇腳的安全區,在確保他們健康的前提下才能進入藍城。
就在安全區里,忽然有人發瘋似的攻擊周圍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