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松用毛巾把她的頭發擦干,他的短發卻還濕潤著,軟軟地遮住他的額頭。
溫惠問:“怎麼了呀?”
鄭松湊近,俊朗的眉眼流露著溫惠不曾見過的柔情,貓似的眼瞳微微瞇起,顯出幾分迷離。他一手遮住手機,另一只手捏住溫惠的腕部,神情有股懵懂的渴望。
“惠惠,你能親親我嗎?”溫惠眨了眨眼睛,聽他用清冷的嗓音繼續說:“你很久沒有親我了。”
鄭松難得主動,溫惠像只嘗到花蜜的小蜜蜂,渾身都散發出甜膩膩的氣息,右眼底部那顆小小的黑痣因她彎了眼睛,也跟著晃動兩下,她摟住鄭松的脖子。
碰到他的唇。笑道:“我親啦!”
鄭松略顯哀怨:“不是這樣的,惠惠。”
他垂頭去找她的唇,溫惠羞澀地垂頭,后腦被鄭松的手扶住。他生疏地,撬開,她的唇,縫。溫惠被吻得氣喘吁吁,意識回歸的時候,望進鄭松隱隱猩紅的眼瞳,像是帶著美瞳。她咦了聲,伸手去摸。鄭松牽住她的手,把她再次按,向自己。
溫惠聽他在耳邊呢喃:“惠惠,我是鄭松。”
她覺得好笑。
“我知道啊。”
鄭松輕輕蹭蹭妻子的臉頰,他的唇仿佛被火燎過,麻麻辣辣的,他繼續說:“惠惠是我的妻子呢。”
第172章 丈夫9
溫惠的后背陷進柔軟的被面。
床上是整齊鋪展的兩條被子, 此刻,因為兩人的舉動微微凌亂。溫惠的心臟劇烈跳動,她在鄭松溫柔到近乎失控的吻里, 產生了不可思議的想法——他好像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吻, 充滿熱情。
鄭松最開始的生疏讓溫惠有些吃驚,后來他的動作便越發熟練,準確無誤地尋到她的齒, 舌。
溫惠嘗到微辛的薄荷味道,鄭松在浴室里將自己里里外外清洗干凈, 包括口腔。
這是鄭松從前不會做出的舉動。
他只在兩人的戀愛初期,偶爾展露出熱情的一面,兩人結婚后,鄭松進入老夫老妻的模式,他本就是古板正經的性子, 在外人面前不愿展露過多的親昵行為,關起門只有兩人, 他也很難放開。每次都像是公事公辦,鮮有失控的時候。
溫惠肺部的氣息被嚴重剝奪,沁出生理性的淚花,鄭松垂眸,眼神黏在妻子的身上,聽她急促地呼出兩口氣, 再次吻, 住她的唇。
溫惠面頰薄紅, 被禁錮在鄭松的胸膛和床面之間,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姿勢,就像是被按在猛獸爪牙下的草食性動物, 脆弱的脖頸、毫無抵抗力的胸脯、柔軟的四肢,猛獸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它撕碎。
她在他傾覆而來的時候,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后脊發麻——這是恐懼的表現。鄭松的陰影籠罩著她,她卻在恐懼之外,隨之升起病態般的滿足。
他的懷抱使溫惠感到安全,她的后背、四肢,乃至她的腦袋,都被鄭松包裹在懷里,她露在外面的雙腳甚至產生一股同樣被包裹的錯覺,但她無暇細想,就在她微睜著眼睛,想要喘口氣的時候,她發現鄭松全程用一種暗含隱秘情緒的眼神盯著她。
宛如潛藏在叢林里的毒蛇。
有一股粘膩的陰涼感。
溫惠呼吸一窒。
鄭松的吻落向她的眼,伸手摸向她的肩帶,溫惠的思緒再次轉移,她柔順地躺著,等待他將睡裙剝離,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昵過了。
溫惠在他熱烈的吻里渾身像是燃了簇火苗,只需要他的一個動作就能徹底燒起來。
下一刻——
她面露驚愕,那簇火苗被涼水澆滅。
鄭松將滑落的肩帶提至她的肩頭,仔細地順好她的睡裙,甚至還將領口旁邊墜著的蝴蝶結鋪展好,最后,將她摟在懷里,蹬開另外那條多余的被子。
他說道:“睡覺吧惠惠。很晚了呢。”
饒是溫惠這樣脾氣柔軟的人,都難免怨懟。
怎麼可以這樣?把人的胃口吊來,他卻甩頭就要睡覺,溫惠咬著唇,滿眼哀怨,仰頭盯著鄭松。鄭松滿臉溫柔,甚至還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再次重復道:“睡吧。”
溫惠擰起眉頭。
她的腿,橫,到鄭松的中間,明顯的感受到鄭松的變,化。既然不是生理的原因,那是什麼呢?最近她和鄭松的關系在變好,她那些隱藏在心底的期盼鄭松都能夠滿足她,不再是從前那個有些冷淡的丈夫。
可是他怎麼不愿意和自己親近了?
溫惠滿臉愁悶,鄭松安撫他有些失眠的妻子:“不要再想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那樣會影響睡眠的。我是你的丈夫,以后的事情都有我陪著你呢,惠惠別擔心。”
他尋不到催眠的好方法,只能湊到她耳邊低聲重復:“惠惠。你的身體不能支撐你熬夜呢,睡覺吧。”
他的視線掃過溫惠。
猩紅血泊無聲無息地彌漫至整個床面,將溫惠包裹在里面,怪物的血肉接觸到妻子脆弱的軀體,暗藏在里面的齒牙和尖銳得足以刺破妻子皮肉的危險結構,都被怪物藏好。他不自覺地釋放出可以使人安眠的激素,溫惠在他的懷里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