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澡了呢。”
溫惠喘口氣,問他:“洗完呢?”
鄭松面露疑惑,誠實回答:“睡覺呢。”
溫惠糾結,換作從前,鄭松稍微表現出不滿的情緒,溫惠就什麼都不敢做了,可是近日她感覺和鄭松的感情加深,何況他還是吻了自己,表情沉迷,若不是她喘不上氣,他都不會松開——
那為什麼總是卡在最后一步呢?
他們是正當合規的夫妻啊。
鄭松在洗澡。
水聲嘩啦啦地響。
溫惠咬住唇,將曬在陽臺的睡裙拿出來。
這是她今天剛買的。
衣服不是昂貴的面料,這種睡裙也不需要多麼昂貴,只要設計到位就行了,帶著洗衣液的清香。
看店的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姑娘。
溫惠沒想到店里有人。
那位姑娘見到她在各種睡裙前流連,主動給她出意見:“美女姐姐,選這件這件!姐姐的身材好看,穿這件絕對漂亮!精選網紗面料,觸感舒適,穿在身上不會扎人呢,而且您看胸前的設計,是前開的哦,穿脫方便!”
她拎起一條褲子:“配這條褲子!開,襠的!”
溫惠鬧了個大紅臉。
她以為是無人店鋪,憑著一股無名欲,火跨進門檻,在姑娘熱情推銷下,硬著頭皮買了件睡裙。
此刻,她正穿著這件睡裙,坐在床上。
以她的膽量,她就算是有心購買,也不會選這樣大膽的款式,奈何店里的姑娘實在熱情。
既然買了,那就穿吧。
溫惠扭捏地坐在床上,緊張地想要攥住什麼,可是睡裙的長度太短,勉強遮住腿,根。
睡裙全部采用網紗面料,網紗堆疊出的兩團花瓣,蕾絲寬帶做點綴,薄薄的裙紗墜落,堪堪遮住纖細的腰腹。
白皙的肌理在黑色的裙紗映照下,宛若山巔一抹白雪。
她羞得像是熟透的紅蘋果,白熾燈的照耀下,熱出了滿身的汗。
正在這時,鄭松從浴室里出來,他穿著睡衣褲,式樣保守,他面上掛著溫柔的笑意,拿著毛巾擦拭濕潤的碎發,想著趕緊抱住妻子沉入夢境,他被昨晚溫惠在夢境里的舉動鬧得心頭發癢。
“惠惠,我洗完了呢。”離開浴室的第一時間,鄭松的目光準確地定位溫惠所在的位置。他朝著她走去,旋即,在溫惠羞澀的笑容里,驟然僵硬。
溫惠和鄭松對視,他的目光沉穩且溫柔,倏地,他呆怔在原地,眼底浮現些微的茫然,像一只迷路的小動物、不知道該做什麼,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無所適從的緊張感。
溫惠的心臟劇烈跳動,她硬著頭皮站起來,走到鄭松的身邊,接過他手里的毛巾,踮著腳:“我給你擦頭發吧。”
鄭松的喉結猛地滾動兩下,說:“啊……好呢惠惠。”
第173章 丈夫10
鄭松剛離開浴室, 就被溫惠推到浴室的門口,后背撞向墻壁,發出一聲巨響。
他像塊木頭一樣筆直地站立, 后背接觸到的墻面冰涼, 他卻冒出密密的熱汗,構成脊背的猩紅血肉有潰散的跡象,妄圖涌到胸前, 和妻子親密貼近。
溫惠舉著毛巾,鄭松垂頭, 將濕發送到她的面前。
擦干凈頭發,溫惠尋不到繼續的借口,不禁埋怨鄭松——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按照常理來說,她的打扮已經把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鄭松不是不懂事的毛頭小子, 他理應清楚她的意思。
她臉皮薄,能穿這種衣服向他表明需求, 需要鼓起極大的勇氣。在他洗澡的時候,溫惠渾身僵硬,幾次產生后悔的想法。可她最終下定決心,她也是有需求的,更何況對方是自己心愛的男人、是自己合法的丈夫,她的緊張期待, 等來的確是鄭松的毫無反應……
溫惠揪緊毛巾, 眼圈瞬間就染上層薄紅, 淚痣點綴在眼睛下方, 更顯出幾分委屈。
她轉身,剛要進浴室把毛巾放下, 手腕被捏住。鄭松的掌心濕熱,出了一層汗,黏糊糊的。溫惠的心臟猛地跳動一下,她仰頭看他,男人的目光溫柔,又表現出些微的困惑。
他說:“別走,惠惠。”
鄭松不明白溫惠怎麼突然變了臉色,本能地不想她離開,她穿得睡衣很奇特,和她平時的睡衣有很大的差別,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她的身上。
他的妻子很漂亮。
鄭松黑亮的眼瞳里藏著淺淺的紅,他專注地凝望妻子,在她微微撅起的唇瓣上吻了一下,嗓音微顫:“惠惠,沒有擦干凈呢。”
他捧起溫惠的手,將濕透的毛巾往自己的胸口放。
事實上,他不懂這樣的含義,他只是覺得胸口的位置有些癢,那里面裹著的是怪物真實的心臟,被猩紅血肉包裹在最里面的心臟,仿佛被羽毛蹭過,使他的后腦產生一股一股的麻意,被溫惠接觸到的胸膛尤甚,僵硬到他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麻煩惠惠清理一下我吧,”鄭松說道:“我洗得太匆忙,沒來得及擦干凈就出來了呢。”
溫惠眨了眨眼睛,手腕被他捏著,他單手圈住她。
她感覺鄭松的面貌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以前的他像一只慵懶的貓,無論是面部輪廓亦或是單獨拆開的五官,都透著股溫和的圓頓感,整個人的氣質柔和干凈,此刻的他,周身卻增添了無法形容的攻擊性,下頜線條更加鋒利,像一頭蟄伏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