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偶爾流露出的猩紅,經常使溫惠不由自主地打冷戰,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溫惠更加喜歡此刻略帶攻擊性的鄭松。
她的手腕被緊緊捏著,貼向他的胸口,后腰覆蓋的那只手,掌心滾燙,而面前男人的眼神,更是透露出一股濃烈的渴望和炙熱情感。
甚至還有那麼點困惑。
困惑?
溫惠無暇細究他此刻的情緒,她已經快要被折磨瘋了,她經常性地用鄭松的要求規范自己——鄭松自律,吃飯的時間固定,運動的時間固定,就連房、事的時間也是固定的,每周限定在兩三次上,這是由健康機構認定的最合理的次數。可是溫惠有需求,她時常因鄭松的要求產生自厭的想法——她難道真的是很不正經、很浪、蕩的人嗎?
她已經忍了很久。
他卻半點行動都沒有。
若不是最近鄭松的態度有所改變,她是絕不會有膽量做出這種,在鄭松眼里可以稱之為“下、流”的行為。
沒有拒絕就是繼續的意思,可是——
溫惠想不明白。
他怎麼能用那樣懵懂的眼神看著她?他攥著她的手放在胸口,這是一個很具有暗示性的舉動,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似乎是真的想要她幫他擦拭身體……誰要給他擦身體啊!
溫惠捏著毛巾,敞開他領口的扣子,胡亂地摸了兩把,毛巾本就是擦拭過頭發的,瞬間就把他的睡衣洇濕,他胸膛也落上水痕。
溫惠抬眼。
鄭松正專注地凝望她,見她看來,露出溫柔的笑意,似乎在鼓勵她繼續。
溫惠有些惱——不會又像昨天那樣,進行到一半,蒙起被子睡覺吧?
溫惠咬住唇,眼底蒙上層朦朧水光,她心臟劇烈跳動,猛地踮起腳尖,輕輕咬住鄭松的喉結,他的喉結在她的唇間朝下狠狠墜落又涌起。
溫惠聽到他吞口因的聲音。
她挑開肩帶,衣服的結構特殊,她扯了一下,胸前的搭扣解開,黑色的薄紗緩慢地墜落,落在地面,被無聲無息的黏物質接住,悄悄藏進血肉里。
鄭松的心臟狠很地跳動一下,他說:“惠惠,你……”
溫惠抱住他,埋進他的懷里,聲音有些悶:“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晚上很累,但是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溫惠喘了一口氣,已經做到這一步了,還在乎什麼呢?下意識地貼近男人的胸膛,溫度是出乎意料的炙熱,甚至超出身體的極限,貼上的瞬間就像是被火爐炙烤般。
“鄭松,今晚我們一起睡。”
他們每天晚上都是一起睡的。
鄭松疑惑。
但肯定有什麼步驟是他遺漏的。
鄭松記憶里的畫面一幀一幀地播放,和溫惠有關的畫面在他的腦海里放大、循環,他目睹了鄭松和溫惠相遇、相愛、結婚的全部過程,不知為何,滾燙的胸口驟然生出一股被撕裂的痛楚,他稍微擰了擰眉頭,沒有細究,順著那些畫面思索,最后定格在新婚夜的晚上——
溫惠的面頰染著緋紅,像是熟透的果實,透著一股引人垂涎的甜美氣息,鄭松摟著她,兩人躺倒在床上,繡著鴛鴦的紅被翻涌,鴛鴦栩栩如生……
怪物產生了一股很奇怪的情緒,他理應繼續觀察、探索溫惠的目的,那肯定和他理解的睡覺不是同一個含義,可是他卻拒絕繼續觀察那些畫面,這股莫名的情緒使他的心情低落。
溫惠的羞怯在鄭松的沉默里漸漸地變為難堪,她抽離手臂,拉開和鄭松的距離,下一刻,放在她腰部的手掌猛地往前一按,溫惠再次撞向他的胸膛。
鄭松垂頭,吻住溫惠的唇。
溫惠睜著眼睛,被鄭松眼底清晰的痛苦鎮住——他在痛苦什麼?難不成他那方面出現問題了……
“惠惠,”鄭松的掌心冒了層粘膩的熱汗,被他接觸到的后,腰的位置隱隱發顫,他嗓音帶著股說不出的纏.綿情意:“確實很久沒有做過了呢。今天晚上你來主導好嗎?”
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嗎惠惠?”
溫惠目不轉睛,胸腔擂鼓般振動起來。
鄭松偶然露出的神色,仿佛灰暗天空里驟然出現的一只彩羽鳥,吸引她的目光。
她不由自主地點頭。
鄭松微微一笑:“開始吧惠惠。”
溫惠怔住:“嗯?開始什麼。”
鄭松再次朝她眨眨眼睛,滿臉溫柔:“你知道的呢。”
他竟然是認真的!溫惠緊張地想著,她揪緊鄭松的衣角,唯一蔽,體的睡裙已經被她褪下,她抿了抿唇,將自己縮向鄭松的懷抱,低聲說:“……抱我去床上。”
鄭松回答:“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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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給她帶來的是什麼?她在原生家庭里得不到想要的關注和尊重,那就拋掉好了,她愛上鄭松,心甘情愿地進入另外一個牢籠。
家里的瑣事需要她處理,最基礎的做飯、掃地拖地、洗衣服,這些事情加起來就要耗掉大半的時間,鄭松父母家的事情有時候也需要溫惠出面,這些瑣碎的工作加起來,沒有鄭松體面的工作和每月到手的工資顯得有價值。
溫惠性子和善,鄭松的家人的挑剔和鄭松的高傲,她可以忽略不計,她想要的不多——關起門來,只有夫妻倆的時候,鄭松可以說些軟話,體貼她、關心她,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