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兩方是因為食物發生的爭斗,在戰爭結束后,清水園的居民會被勝利的怪物大量吞食,但結果恰恰相反……”
有個結論呼之欲出,但屋里眾人對望幾眼,皆是不敢置信。
話題再度回到“金源超市異種事件”。
馬院長身側有位扎著馬尾的女生,她開口說道:“調查資料都在這里了,畫面里這位叫溫惠的女性,幾月之前在清水園居住,清水園坍塌后,她搬家到翡翠園,而她身邊的男人,那位叫陳朗的男性,是在清水園坍塌后,新注冊的身份……”女生眨眨眼睛,語氣輕快:“……金源超市的錄像已經被修復,畫面就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我覺得,他是有意保護那位女性的。”
保護,是充滿正面色彩的詞語。
然而放在那男人的身上,還是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存在的身上,都覺得有股詭異的違和感。
馬院長率先表達震驚:“這不可能!它們不可能擁有情感,或者說,它們不屑于擁有情感,怎麼可能——”
屋里還有人表達同樣的震驚。
“……怎麼可能?這不對吧。”
“怪物就是怪物,怎麼可能保護人類!”
“那怎麼解釋畫面的問題,還有清水園的問題,再退一步,翡翠園的怪物都到哪里去了?”
“是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最后,有人嘆息一聲——
“如果……如果那只怪物真的像我們猜測的那樣,對人類女性產生情感,這或許是我們唯一能夠抓住的希望。我們別無選擇,以目前的手段根本無法研制出消滅怪物的武器,再這樣下去,等待我們的將會是滅亡……”
室內寂靜。
這是擺在面前的難題,異界的半成以上的物種并非難以消除,但是如今異界通道開啟,每次暴雨都會帶來大量的異界物種,僅僅是那些東西還好說,最令人頭疼的,是那團會吞食人類繼而化身人類繼續捕食的怪物。
人類曾通過高科技手段將怪物炸死,得到的是無數個被感染的異種。
如果像他們猜測的那樣,怪物對人類女性產生情感,他是否會為了她和人類合作?是否甘愿協助人類度過難關?
不論眾人心底有再多躊躇,這是他們目前能夠看到的唯一希望。
……
溫惠得到了新的工作,雖然和她要求的穩定有所差別,總體來說她還是很滿意的。
她的工作地點包括但不限于學校、醫院、工廠,甚至是人員聚集的商場,工作內容是組織策劃,但側重不同,例如在學校她的崗位類似于心理老師,但是她沒有心理相關的專業,就是業余組織學生活動的老師,工作輕松,例如在醫院,她就需要組織患者進行活動……
這件事還要從半個月前說起,超市出事后,溫惠投簡歷成功入職一家小型公司,在那里認識了位女同事,那女同事說來奇怪,很自來熟,又很憂國憂民,天天在她耳根旁邊感嘆人類興亡,最后在來一句——
“溫姐姐,如果你有位怪物男友,這時候人類需要他的幫助,你覺得怪物男友會幫忙嗎?”
聽得多了,溫惠就聽出其中的暗示,她果斷地辭職,在人類興亡面前,她更在乎的還是陳朗的安全。
然而沒幾天,就有人上門。
溫惠沒敢拒絕他們,畢竟那些人在新聞經常見到,她客氣地將他們請到家里,當時陳朗在場,他表現得像平常的男性那樣倒茶聊天。
之后的幾天,那群人經常性的來家訪,最后是在溫惠不在場的交談中,他們似乎達成某種協議。
“暴露自己總歸是不安全的。”溫惠的擔憂始終存在,陳朗卻坦然地道:“惠惠,他們許諾給我高工資呢!我想給你提供更好的生活……”
沒錯,陳朗毫不猶豫同意協助人類的原因就是這麼樸素。
溫惠知道后哭笑不得。
但是陳朗有個問題,他并不在乎人類的死活,安排給他怎樣的清剿工作,他就干怎樣的工作,就算隔壁相鄰的地區有怪物出沒,到了規定的下班時間,他就頭不回地趕到妻子身邊,不得不說,他這種粘妻子的粘糊勁讓很多和他公事的人不知不覺緩解恐懼。
這也是溫惠的工作調動那麼沒有常理、那麼跳脫的原因。
但凡是溫惠工作的地方,連半點異界生物的影子都看不到,足可見得怪物對妻子的緊張程度,這樣的行為同樣使他的危險程度上又大幅度降低。
溫惠回到家,陳朗還沒有回來,她看到他的信息,在抱怨加班的問題:
“惠惠,他們好討厭哦!都已經到了規定的下班時間,那些異界生物的事情不關我的事,可我還不能走,好想好想你啊惠惠。”
溫惠給他回個安心工作,然后到廚房準備晚飯,之后看會兒電視等待陳朗回家。
今晚他回來的晚,客廳開著盞暖黃的燈,溫惠蓋著絨毯躺在沙發睡覺,耳邊呢喃似的傳來一遍遍的“惠惠惠惠”,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陳朗溫柔的面容,他湊上前吻住她的額頭,然后是惺忪的眼睛,笑道:“我回家了惠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