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奚因她的觸摸渾身顫抖起來,咕嚕嚕聲變得高昂雀躍,他猛地抬起頭直視余茉,以為她收回心意不想再離開,搜刮腦海阻止語言道:“不要離開。喜歡余茉……”
那條新生的尾巴討好似的在她周圍搖晃,尾巴尖纏住她的腳踝,沒有鱗片覆蓋的尾巴觸感嫩滑。
“那天遇見的蜥蜴人是你的同族吧。最開始我以為你的物種只有你,畢竟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生物。既然你有自己的同族,就有比我還要適合你的雌性。”
余茉說:“我有家,我要回屬于我的家。而不是留在陌生的地方。我們是不合適的。我很脆弱,沒有鱗片的保護,遇到危險是沒法自保的,更不可能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幫助你,你最好還是認清現狀,離開我,會有更合適的雌性出現!”
閔奚專注地望著她。
盡管他似懂非懂,有些話他聽不明白,但他知道小雌性堅決地離開他的決心,為什麼?是他做得不夠好嗎?是他不夠健壯嗎?還是她嫌棄自己的樣貌?
閔奚轉身揪住那條搖晃的尾巴,張嘴咬住,血液霎時噴濺出來。余茉嚇得驚喊出聲!
“你住嘴!閔奚,住嘴!”余茉急得掰他的嘴。
他的牙齒很鋒利,余茉的指肚被刺破出血,閔奚果然松開嘴巴,捧著她的手指開始舔,嘴里嗚嗚地喊著。余茉猜測他是在譴責她的行為,可是他的行為才是最應該譴責的!
那條遭受撕咬的尾巴蔫在地面,粉嫩的表面破裂出血,就算躺在地面還是因本能搖晃起來。
余茉有些氣結地想:或許閔奚聽懂她的意思,但他將她的拒絕歸咎為兩人形貌的不同,而兩人最根本的不同就是背后的尾巴,就像他最開始出現在面前那樣,他以為他斷掉尾巴就和她相同,她就能接納他,就能喜歡他……
最后閔奚抱著她來到最開始的溫泉,余茉泡在溫泉里,閔奚坐在旁邊抱著尾巴舔舐傷口,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她,仿佛他稍稍移開視線她就能消失。
等余茉離開溫泉,閔奚迅速上前用衣服包住她然后跑回洞穴,堵上石頭。夜晚就連睡覺余茉都沒有自由,被閔奚的雙臂和尾巴牢牢地控制在懷里。
睡到半夜,余茉被閔奚吵起來。
彼時萬籟俱寂,風吹樹動嘩啦作響,似能聽到遙遠的水流涌動的清脆響動。夜色沉暗,月影籠罩著森林,仿佛披著層柔和的光紗。余茉的耳邊響起柔和的類似魚兒吐泡的啵啵啵的聲音,間或夾雜著略有些怪異的雀鳥的鳴啼。
她睜眼望去,閔奚半跪在腳邊,碧眸晶亮,喉嚨里持續性地發出好似疑惑的咕嚕嚕的聲音,此時的聲音和以往相比顯得更加清脆,夾雜著她恍惚聽到的怪異聲音。
他仿佛在疑惑,又仿佛在興奮。
閔奚咧開嘴角笑起來,他和余茉對視,見她醒來,喉嚨里瞬間吐出迅速的咕嚕嚕嚕嚕的聲音,然后再用余茉能聽懂的話喊她的名字。
他壓上來吻住她的唇,余茉早就習慣他的親昵,她試過反抗和拒絕,但是閔奚很纏人,若是不讓他親嘴,他就舔別的地方。臉頰,耳朵,或者是手指……等她再拒絕親吻手指的時候,他就轉而吻她的唇,有時候她覺得閔奚就像只惱人的蚊蠅,在耳邊嗡嗡嗡怎麼趕都趕不走!
余茉閉著眼睛睡覺,白天沒能離開她并沒有多失望,只是有些惆悵,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這里……
意識恍惚的時候,耳邊似傳來裂帛聲,她猛地睜開眼睛,閔奚趴在床面嗅聞,邊聞邊用略顯興奮的嗓音咕嚕嚕嚕嚕地喊著,這是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的反應,余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她伸手捂住要害位置,翻身。
然后用嚴厲的嗓音警告他:“睡覺,不許亂動!”
閔奚當然沒有聽她的,他的尾巴在她的后背掃來掃去,癢癢的,余茉再次翻身,將他的尾巴重重地壓在身下!閔奚咕咕地喊起來,抽出尾巴,他眼睛里笑意彌漫,只是余茉看不到。
他完全沒有睡意了,尾巴不氣餒地開始掃向她的腳踝,他再次跪趴在她的旁邊嗅聞,確定自己沒有聞錯,喉嚨里那聲興奮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亢奮!但他的動作很緩慢,他先是像往常那樣舔舐余茉曾經受傷的部位。
這樣的舉動經常發生,他將余茉當成脆弱的幼崽,時不時地就要給她梳理毛發和清理皮膚,他開始和余茉面對面,將曾給她清理身體的工具遞向她的嘴,余茉緊閉著嘴巴,她的嘴唇像是涂了油潤的唇膏,變得黏糊糊濕答答的。
然后她剛在溫泉里清理過的身體再次變得黏起來。閔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口腔分泌的唾液變得旺盛,如果他是人的話,余茉有正當理由訓斥他,罵他惡心,可他不是人,這種行為在動物間是非常正常且正當的,于是她就喪失罵他惡心的正當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