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夷嘉無所謂地說。
莊宜佳插嘴:“還可以留著自己欣賞。”
看這兩人的態度,方美怡頓時被梗住了。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們,“你們難道想做白工,浪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卻沒有賺到錢?”
顧夷嘉聳聳肩膀,“沒事,就當打發時間。”
莊宜佳也笑,“有老許養我呢,我現在不差錢,做什麼都行。”
聽聽,這是什麼話?!
方美怡無語地看著她們,發現這兩人可能還真是將現在的事當打發時間,特別是莊宜佳這個文藝青年,為了理想,可以不要面包。
反正有人養她。
方美怡朝莊宜佳發難,“好你個莊宜佳,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現在和嘉嘉混在一起,天天有大美人陪著,是不是幸福得都沒邊了?”
“是的呀。”莊宜佳笑瞇瞇的,“白天有大美人陪著,晚上有老許,我現在過得不知有多幸福。”
方美怡白了她一眼,又低頭看手中的畫稿。
這故事實在太好,雖然現在只有一個開頭,但聽她們說的故事大綱和大概情節,都覺得挺好的。
如果背景不那麼超前就好了。
方美怡很糾結,努力地想著要刪掉什麼,讓它更容易被現在的人接受。當然,她其實也不想這兩人白忙一場,原本是她主動找顧夷嘉約稿的,她當然希望她們能有所收獲。
看她實在為難,顧夷嘉提議道:“要不這樣吧,我弄兩個版本,到時候你拿去給你們主編看,看看哪個適合,就出版哪個。”
“當然是現在這個適合!”莊宜佳不太高興,“明明這個故事就很好。”
她有文人的清高,并不想妥協,大不了自己留著。
方美怡白了她一眼,不理會這個文藝青年,朝顧夷嘉道:“就這麼說定了!”
方美怡雖然難得回來,顧夷嘉仍是將她抓壯丁,別的方美怡做不了,幫忙整理畫稿、涂背景還是可以的。
至于顧夷嘉,則坐在火塘前喝茶吃烤栗子和紅薯,悠閑愜意。
眼看著一天過去,封團長下班回來,方美怡和莊宜佳分別抱著沒做完的工作回家。
方美怡很糾結,她今天來找嘉嘉是干什麼的?
好像是來看她的連環畫的進度吧?為什麼她還要留下來幫忙一起干活?
她轉頭問莊宜佳,“宜佳,你和嘉嘉一起合作畫這個故事嗎?”
“是啊。”莊宜佳神色雀躍,“我太喜歡這個故事了,所以就提議給嘉嘉打下手,不過嘉嘉說,我的畫風不錯,讓我也來試試,我們現在是分工合作……”
然后又解釋了她們怎麼分工。
方美怡聽完后,同情地看著她,嘉嘉分明就是將大部分的工作都推給宜佳,自己省事。不過等她聽說兩人擬定的合同后,又不嫉妒了。
如果能出版的話,兩人會五五分賬,莊宜佳確實沒虧。
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來接人的許營長。
此時天空下起雪,許營長撐著傘,接過莊宜佳手里的東西,朝方美怡略略頷首致意,便護著莊宜佳離開。
被留下的方美怡看了一眼那兩個撐著一把傘同行的男女,又看看天空的雪,認命地打開傘,自己一個人走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每當這時候,她總算有種好像結婚也不錯的想法。
方美怡的假期有限,在駐地待了兩天,又匆匆忙忙地離開。
莊宜佳仍是每天白天時跑到顧夷嘉這里,和她一起開開心心地工作,要是白天弄不完,她還會拿回家里里繼續。
總之,誰也不能打斷她的熱情。
許營長每次看她在燈光下伏案的身影,就有些心塞。
要是他沒記錯,他們現在是新婚吧?
新婚夫妻不是應該膩在一起的嗎?為什麼他的媳婦卻寧愿坐在桌前,一整天涂涂畫畫的,都不搭理自己?
許營長心情略有些那啥,忍不住找封團長。
“團長,嫂子有沒有定個休息時間?例如白天工作就行,晚上就不用畫了吧。”他難得在團長面前嘆息,“我和我媳婦還是新婚呢……”
哪里有人新婚就這麼忙,連一起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的?
封團長輕飄飄地看他一眼,“我和你嫂子也是新婚。”
他和嘉嘉結婚才幾個月,并不比他長多少。
許營長難得在心里腹誹,你和嫂子都結婚幾個月,他結婚一個月都不到呢,怎麼看都是自己更像新婚。
“團長,不如你和嫂子說一聲,讓嫂子勸勸我媳婦吧。”
許營長將他媳婦每天工作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和他說了說,希望有人能勸一勸他媳婦。至于為什麼他不勸?因為他發現自己勸了媳婦不太聽,而且他也不忍心強迫她。
封團長看他一眼,眼里有著嫌棄,說道:“我知道了,回去后我會和你們嫂子說一下的。”
至于結果如何,可不關他的事。
晚上,顧夷嘉正在整理畫稿,就見封團長進來。
她抬頭看他,唇角含著笑:“凜哥,有什麼事嗎?你再等一下,我再畫會兒就好。”說著,她拿起筆,低頭又忙碌起來。
封團長走過來,坐在一旁看她忙碌,并沒有打擾她。
雖然她將大半的工作都推給莊宜佳,但背地里,她做得也不少,并不是那種當甩手掌柜、不負責任的類型,會在莊宜佳沒處理好時,幫忙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