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夷嘉也很高興,要是賣得好,她們還有分紅呢。
她笑道:“我和宜佳已經將下一期的稿子畫好了,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到時候去我那里拿。”
“那可真是太好了。”方美怡驚喜地拉著她,“過了初七,我就要回去上班。”
兩人坐在那里說著連環畫的事,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今天來的都是部隊里的領導及他們的家屬,那些嬸子們也坐在那里聊著天,不免會關注在坐的年輕女同志的婚事和生娃問題。
如果是往年,她們少不得又要問方美怡的婚事,順便問已經結婚的顧夷嘉幾時生娃,不過這會兒她們的注意力都被兩人的話吸引。
“封團長的媳婦出版了連環畫?是什麼樣的?”
不少人都驚奇地看著顧夷嘉,沒想到他們部隊這邊竟然出了個畫家,就發生在身邊,難免會引人注意。
這年頭,文化人總是讓人尊重幾分的。
其實這事早在年前,就已經在家屬院傳了一遍。
托寶花炫耀的福,家屬院里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過因為天氣冷,大家不愛出門,加上顧夷嘉和莊宜佳兩人為了能過個輕松的年,都窩在家里趕稿,很少出門與人交流。
所以大家就算羨慕好奇,也只在家屬院內部流傳,外面的人還沒聽說。
方美怡笑瞇瞇地將顧夷嘉和許營長媳婦一起合作出版連環畫的事和他們說了,并將自己放在案幾下的兩本連環畫拿出來,讓她們看。
一群人新奇地湊到一起翻看。
以她們這樣的年紀,其實不愛看這些小人書,但架不住是他們部隊這邊的同志畫的,光是這點就能讓她們愿意看一看。
方美怡見這些人的注意力都被連環畫吸引過去,朝顧夷嘉擠眉弄眼。
連環畫是她心機地放到這里的,就是為了關鍵時候,吸引這些嬸子們的注意,以免她們又開始對她催婚。
顧夷嘉暗暗朝她豎起大姆指。
等方美霞和俞團長來大伯家拜年時,發現那群嬸子正忙著看連環畫,沒對她催生時,不禁朝堂妹暗暗豎起大姆指。
厲害啊。
三個年輕的姑娘正用眼神交流著,突然一道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要我說,女同志還是趁著年輕,趕緊結婚生個孩子,免得以后年紀大了,想生都不好生。”
這話一出來,頓時將顧夷嘉三個女同志都給包括了。
對方竟然還嫌不夠,繼續說:“女同志遲早要嫁人的,要是被工作耽擱了,以后有得后悔。工作以后還有,不如趕緊先結婚生孩子,等孩子大了,有空閑了,再工作也不遲……”
嘿呀,這說的是什麼屁話!
方美怡是個暴脾氣,當即就忍不住,開口道:“桂花嬸,您這話可不對,偉人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咱們女同志工作是為了建設國家,現在可不興讓婦女待在家里生兒育女,伺候公婆這種事……”
桂花嬸不太高興,她覺得自己是過來人,好心提點這些年輕女同志,沒想到好心被當驢肝肺。
方美怡可不管她高不高興,那張嘴繼續叭叭叭地輸出,“對了,桂花嬸,我記得您家的大兒媳婦就是一直不工作,聽說要在家里生孩子、伺候您,而您也沒工作……您說等孩子大了、有空閑就去工作也不遲,那您怎麼不去工作?”
桂花嬸哪里聽不出她的嘲諷,氣道:“我這不是要在家里帶孫子孫女嗎?”
“那不是有您的兒媳婦嗎?她難道不帶孩子啊,要您一個孩子已經大了的長輩帶?”
桂花嬸:“……”
桂花嬸被方美懟得下不來臺,還沒等她嚷嚷起來,宋月梅呵斥道:“美怡,你怎麼能這麼和長輩說話呢?”
雖然桂花嬸的話確實很不中聽,讓人不舒服,但大家是鄰居,知根知底的,哪不知道她是什麼德行,其實大家都懶得搭理,畢竟不好插手管人家的家務事。
方美怡當晚輩的,當眾讓她下不來臺,對她自己也不好。
宋月梅呵斥完女兒,又和桂花嬸說了兩句軟話,“你也別和她一般見識,她還是個孩子呢。”
其他人也幫腔,“對啊,美怡年紀還小呢。”
“她是個實誠孩子,有時候說話確實不中聽,咱們當長輩的,哪能如此小氣。”
“……”
宋月梅和大家勸著,給女兒使了個眼色。
方美怡見狀,拉著顧夷嘉和堂姐一起離開現場,去了她房間,還能聽到外面桂花嬸嚷嚷的聲音。
“她年紀哪里小?這過了年都二十四了吧?月梅啊,二十四都是老姑娘了……”
宋月梅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地說:“在我眼里,只要沒結婚的年輕人,都是孩子。”
“月梅說得對,美怡看著也是孩子心性。”
“就是啊……”
顧夷嘉聽到這些,發現大部分的嬸子還是偏著方美怡的。
方美怡雖然聽她媽的話離開,但還是氣哼哼的,“這桂花嬸是個大嘴巴,自己毛病一大堆,卻喜歡對晚輩指手畫腳的,也不看看她自己根本沒個長輩的樣。
”
方美霞一臉認同,撇著嘴說:“以前我沒結婚時,她每次見到我,總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勸我不要太挑,省得挑來挑去,沒男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