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夷嘉好奇地問:“為啥是一團的,大家就不說媒了嗎?”
“嗨呀,還不是你家封團長給他做的榜樣。”葉惠菊說,“以前有人給過溫營長說媒,但他統統都拒絕了,說要向封團長學習,先立業再成家。”
先立業再成家?
陳艾芳和顧夷嘉互視一眼,暗忖溫營長的意思,不會是要當上團長后再結婚吧?這樣的話,還真是向封團長“學習”。
怪不得劉政委那麼頭疼呢,一團的單身漢太多了。
“誰知道溫營長這話是真是假?不過他那張臉長得挺嫩的,看到的人都覺得他還年輕,倒也沒有真的急著給他做媒。”說到這里,葉惠菊有些好笑,“哪知道突然間,他就冒出個娃娃親的未婚妻,也不知道是真的有,還是用來唬弄人的。”
不僅葉惠菊這麼猜測,家屬院里很多人都這麼猜測。
不過這種事嘛,也沒人好意思去當面問人家,萬一沒有,那馬春花會不會又去騷擾他?
現在他說有,馬春花都來騷擾了,要是沒有,那還得了?
劉政委的媳婦苗翠翠是個消息靈通的,她也過來和她們說這事。
她說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這馬政委的妹妹做這事可真是為難人的,聽說溫營長昨天去接了任務離開駐地,要一個月后才回來哩。”
聞言,陳艾芳不解,“他為啥要離開?那馬春花又沒辦法進軍官宿舍,不讓她進就是。”
部隊里有男兵和女兵,宿舍也是分開的。
而且軍官宿舍可不是隨便的人能進的,一般都要有人領進去,不然會被攔下。
只要馬春花進不去,那就不用擔心什麼。
苗翠翠哎喲一聲,“你們不懂,溫營長總不能一直待在訓練場或宿舍里,萬一走在路上,遇到馬春花,她撲過去,然后說溫營長非禮她咋辦?到時候溫營長不娶也得娶了。”
她搖了搖頭,“你們別以為這種事沒有,我以前在村里可是見多了。有些二流混子,看中人家好姑娘,就使這種下作的手段,人家姑娘好好地路過,二流子突然撲過去,說姑娘和他有一腿,最后逼得人家姑娘不得不嫁他……”
葉惠菊拍著大腿,“這種事確實不少見。”
陳艾芳和顧夷嘉這對姑嫂倆瞪圓眼睛,陳艾芳雖然也是村里長大的,但她還真沒遇到這種事。
由此可見,南山公社那一帶的風氣還是比較好的。
主要也是南山公社離縣城近,公社書記管得嚴格,基本上沒有多少二流子能在村里閑逛,騷擾年輕姑娘。
“萬一馬春花也學那些二流子的手段咋辦?”苗翠翠非常理解溫營長的舉動,“溫營長領了任務離開,能避開馬春花也挺好的。”
葉惠菊點頭,“等馬春花知道溫營長離開,她應該消停了。”
這樣家屬院還是挺和諧的。
在外面聽了一耳朵的八卦后,顧夷嘉終于回家繼續工作。
最近家屬院因為馬春花熱鬧起來,她的本質上也是個愛湊熱鬧的。
這里沒有后世五花八門的娛樂,那只能出門去聽聽八卦放松一下,有時候聽嫂子們說八卦也挺有趣的。
剛到家,就見錢娟娟挺著肚子過來,還帶了一籃子紅彤彤的番茄。
顧夷嘉趕緊去扶她,將她扶進自己家,讓她坐下,去給她倒了一杯水,“你咋來了?累不累?”
天氣已經熱起來,孕婦的體溫高,特別容易出汗,錢娟娟坐下來后,出了滿頭的汗。
她用手帕擦擦汗,笑道:“我家的番茄可以摘啦,摘點來給你嘗嘗,順便來找你再做套衣服,你上次做的孕婦裝不錯,想再找你做多一件方便換洗。”
“行!”顧夷嘉一口應下,“你讓羅營長有空過來和我說聲就好,干嘛自己過來呢?”
錢娟娟溫婉地笑著:“沒事,我也想出門走走,省得待在家里,總會聽到隔壁吵吵鬧鬧的,一直不消停,吵得我難受。”
說到這里,她不禁嘆了口氣,撫著自己的肚子。
自從馬大娘幾人來到駐地后,作為馬家的鄰居,錢娟娟只覺得隔壁好吵,休息得越來越不好。
顧夷嘉很不高興,“你這樣不行,要是隔壁太吵,你就去和馬政委抗議。”
“算了……”
“算什麼啊!”顧夷嘉恨鐵不成鋼,“你可是孕婦,要是孕婦休息不好,對你和孩子都不好!你咋不和羅營長說,讓羅營長出面去找馬政委?”
她知道錢娟娟的性子,本質上是個極為溫柔的姑娘,與人為善,有些事忍忍就過去,但也不能善良過頭啊。
錢娟娟遲疑了下,“老羅每天訓練都很辛苦,最近又去參加拉練,我實在不忍心……”
顧夷嘉明白了,這是心疼男人呢。
“就算你心疼羅營長,但也沒必要忍著,你現在懷著孕,不比他輕松多少,你心疼他,誰來心疼你?”
顧夷嘉覺得錢娟娟這樣不行,當即給她洗腦。
她希望自己所認識的所有女孩子,都要更愛惜自己,就算溫柔,也要對自己溫柔。而且男人這種存在,是不需要心疼他們的,因為比起來,女孩子更需要心疼,女孩子來月經、懷孕、生孩子這些事,男人都不必經歷,哪需要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