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夷嘉先是點頭,然后又說:“這也不一定,寶山可能想跳級。”
“啥?”大花一臉懵,“跳級?他要跳到多少級?”
其實寶山現在讀六年級,也算是跳級,和他同年級的都是比他年齡大的,大個一兩歲。
顧夷嘉笑道:“不知道呢,看他自己決定吧。”
寶山早就將初中的課本都學完,高中的也學得差不多,非常恐怖的學習能力。
他之所以慢吞吞地讀小學,不過是不想太早離開家人,要是讀初中,就要到縣城,一個月才回家一次,他不太樂意。
寶山是個挺戀家的孩子,非常愛他的家人,不愿意離他們太遠。
為此他明明已經學完初中課程,有能力跳級也不去。反正留在家屬院,有小姑姑教他,讀哪年級都可以。
大花有些受打擊地離開了。
她知道寶山聰明,看過顧夷嘉給他輔導的功課,她就明白了。
但她真沒想到,寶山聰明到這地步,連高中的課程都快要學完,襯得她這年級第一好像挺笨的。
不過一會兒后,大花又振作起來。
她雖然沒有寶山聰明,但她會加倍地努力,用勤奮來彌補天賦的不足。
沒有人能奪走她第一的寶座!
端午節過后,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
家屬院重新變得安靜起來,日復一日,沒什麼變化。
直到溫營長出任務回來,家屬院的人不免又想起他當初被馬春花“嚇得”領了個長任務就跑的事,嫂子們免不了拿出來調侃一下。
調侃完后,大家又抱怨天氣太熱,每天一大早就要煮鍋涼茶,不然回到家時,熱得嗓子眼都冒煙,不喝口涼茶,人都撐不下去。
為此山腳下的涼茶草被人薅了一批又長一批。
顧夷嘉也是每天早上煮一壺涼茶備著,讓封團長回來后能喝碗涼茶解暑。
有時候封凜的訓練強度很大,回來時渾身衣服都濕透,就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偏偏那些作戰服、軍服之類的還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看著就為他感到熱。
天氣熱時,顧夷嘉給自己做了一條清涼的裙子,順便給封團長做了兩套在家里穿的短袖短褲,方便換洗。
“天氣太熱,幸好我們女同志可以穿裙子,你們男同志就慘啦,天天都是長褲長袖的。”顧夷嘉笑著說。
封團長端著涼茶,老僧坐定,一副心靜自然涼的模樣,說道:“我們男人不怕熱。”
“是嗎?”顧夷嘉斜眼看他,“晚上拼命往我那兒擠的人是誰?”
封團長低頭喝茶,當作沒聽到。
誰讓他媳婦的身體就像塊涼玉一樣,冬天時很難捂暖,但夏天時就幸福了,真像是抱著涼玉睡一樣,人都跟著涼快起來。
封團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覺得哪個夏天像今年這麼涼爽的,由衷地覺得有媳婦真好。
只是顧夷嘉就苦逼了。
雖然吧,她的身體比普通人要弱,一年四季身體都暖和不起來,但也不代表她感覺不到熱啊。冬天的封團長像人形暖爐,抱著睡非常舒服,可夏天時,身邊挨著個火爐,哪里好睡?
顧夷嘉將做好的短褲短袖遞給他,“以后在家里,就穿這套,別再穿得嚴嚴實實的,熱得緊。”
封團長高興地接過,嘴角翹起的弧度很明顯。
他去換了新衣服出來,感覺十分涼爽,湊過去親她。
“謝謝媳婦,我很喜歡。”
這衣服是顧夷嘉仿后世的睡衣做的,褲子是五分長度,不會那麼熱,可以當睡衣。
白天溫度高,封團長將衣服洗過一遍,傍晚時就干了。
晚上,洗了個涼水澡,他穿上短褲短袖,然后去工作間,將正在伏案畫稿子的媳婦抱了起來。
“哎呀!”
顧夷嘉被他嚇了一跳,頓時氣得錘著他的胸膛,哪知道反而弄疼自己的手。
封團長將她放到床上,握著她的手察看,那白嫩的手都有些紅,心疼道:“以后別隨便攻擊我,省得你疼。”
“明明就是你的身體在攻擊我!”顧夷嘉不服氣地說。
封團長習慣了她的顛倒黑白,很順從地說:“好的,是我的身體在攻擊你。”
說著將她壓到被窩里,吻了過去。
最后顧夷嘉出了一身汗,抱怨道:“你的汗水都滴在我身上,白洗澡了。”然后又說,“我不喜歡流汗。”
她算是無汗體質,就連早上鍛煉身體跑步時,流的汗也不多。
唯有某種床上激烈的運動時,才會流很多的汗,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汗,還是他身上的汗。
封團長隨便披了件衣服,將她抱起,“沒關系,咱們再去洗個澡,鍋里還有熱水。”
她的身體不好,他不敢給她洗冷水澡,是以每天都會燒水給她洗澡。
至于他,一桶冷水沖下去就行,渾身舒坦又快活。
等洗了個澡后,顧夷嘉渾身都清爽了。
重新回到被窩里,她打了個哈欠,趴在那里開始昏昏欲睡。
快要進入夢鄉之時,一具火熱的身體挨過來,她含糊地推了推:“別挨著我,熱……”
男人讓開了一些,沒有挨著她。
直到感覺到她的氣息變得綿長而平穩后,他默默地挪過去,將乖巧安睡的姑娘攬到懷里,心滿意足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