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戰亂,慶國暴君一統天下。
作為亡國公主,我淪為玩物,被野狗啃食。
重來一世,我女扮男裝勤學劍術,代替兄長成為質子。
我這一世的目的只有一個——斬殺暴君,還天下太平。
慶國太子頑劣,處處以捉弄我為樂,我殺心漸起。
他卻在朝堂之上,為替我求情甘受刑罰。
身份被拆穿的那一夜,我用劍抵住他喉嚨:
「千古罪人!你既知道我此行目的,我便不能讓你活。」
他卻揚起嘴角笑,眼里毫無懼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何罪之有?」
1
九州戰亂,慶國勢力雄厚,短短數年,滅掉七國。
南燕國是戰斗力最弱的國家,父王為了百姓免受戰爭之苦,降了慶國。
慶帝殘暴,怎會如此輕易放過掠奪的機會。
他提出了受降條件,要麼將太子燕淳送去慶國當質子,要麼將我送去聯姻。
作為太子,兄長自幼體弱,他尚且不能騎射,只能閉門讀書。
如若他去到慶國當質子,長途跋涉加上四處征戰,只有死路一條。
思來想去,只有用我去換南燕國的安寧。
手心手背都是肉,父王自然是不舍的。
但違抗慶帝的下場,是我們一家人乃至整個南燕國都要一起陪葬。
自小兄長就疼愛我,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筠兒去那暴君宮中,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我作為兄長,舍身為國的事理應我來做。」
為了證明自己能舞弄刀槍,兄長操起長槍揮舞,卻加深了咳疾,吐得滿地是血。
直到我出嫁那天,兄長依舊臥病不起,連起身都困難。
他急得發了脾氣把湯藥全都打翻:「要死便一起死了!我這樣和廢人有何區別!」
我嘆了口氣,用手帕擦掉兄長手上的湯藥:「哥哥有沒有替南燕國的百姓想過,他們又有什麼罪過呢?」
兄長悶聲嘆息,他一向心系百姓,他日他若是做了南燕國的王,定也是愛國愛民的國君。
「哥哥又何須動怒呢,我聽聞慶帝雖然殘暴,但對妃嬪還是寵愛有加的,哥哥無需擔心。」
慶帝派了使團來接我,南燕國的百姓在永安街含淚送別。
就連一向寡言的父王,也都幾番叮囑,把去萬安寺求來的平安符塞我手里:
「筠兒,此番前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弱國為求百姓安生,國君是沒有選擇權的。
眼看老父親老淚縱橫,我便強裝笑意安慰:「父王放心,慶帝后宮佳麗三千,恐怕我過去之后也未必能見他一見。
「那我在那深宮中,吃香的,喝辣的,過得也還自在清凈呢。抽個時日,兒臣回來看望父王、母后。」
可我終究還是太天真了。
2
慶帝殘暴,天下皆知,卻未曾想他在閨房還有特殊癖好。
洞房花燭夜,他用沾了辣椒水的長鞭,重重地抽打在我身上。
我的皮膚瞬間綻開,辣椒水滲入傷口,疼得我渾身顫抖,汗水將床褥浸濕。
慶帝卻勾起我的下 巴,仰頭大笑:「都說南燕國的公主燕筠貌若天仙,遺世而獨立,在本王的胯下,也只是如同牲畜,與風月女子又有何不同?哈哈哈哈……」
我咬緊牙關,扯出一抹笑:「皇上,你若把我比作牲畜,那你與我同寢,你又是什麼?」
慶帝暴怒,伸手扼住我的喉嚨,力氣之大,我仿佛半條命都踏入了鬼門關。
門外突然響起公公略帶不安的聲音:「皇上,太子有要事求見……」
「本王洞房花燭夜,什麼要事非得今晚覲見?」
慶帝惱怒,松開扼住我喉嚨的手,摔門而去。
我這才得以大口呼吸,看著被撕碎一地的衣裳,和身上道道入肉的傷痕,絕望地閉上了眼。
但這只是開始。
在慶國的這段日子,可以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我倒是羨慕被關進冷宮的姐姐們,她們反而落得清凈,孤獨死去便是最大的恩賜了。
作畫是我唯一的療愈方式,我將對故鄉的思念融入畫中。
收筆抬眼的瞬間,手握折扇的男子一身錦衣華服,看著我的畫眉梢微挑:「落筆如有神,只可惜畫中人的眼眸有太多哀思。」
是太子羲和,聽聞性子頑劣,還是別惹為好。
「殿下說得是。」
起身時手中手帕掉落在地,太子彎腰撿起,遞回我手里:「本王剛來,你卻又要走,本王有多不招你待見?」
也僅是交談這一幕被慶帝的貼身公公看到,告到慶帝耳邊。
慶帝冷笑,命人拿來長鞭:「你是嫌本王老了,竟把主意打到太子身上?」
我百口莫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慶帝似乎是有意折磨,短短數月,我身上體無完膚。
記得那日勝仗歸來,慶帝很是高興,讓我當著眾將的面,踩著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跳霓裳羽衣舞。
堂下將士性質極高,眼神在我身上流連,交頭接耳,放肆淫笑。
幾杯酒下肚,慶帝手一揮,將我賞賜給打了勝仗的將士們。
我奮力抵抗,卻引來更粗暴地對待,身體如撕裂般痛楚。
將士們心滿意足地穿衣離去,我躺在冰冷的地面,眼底竟流不出一滴眼淚。
慶帝走到我跟前,扯著我的頭發一把將我拽起,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有勞愛妃替本王犒賞滅掉南燕國的將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