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我設想好了一切。
至于垃圾桶里的那封情書,并不是我寫給他的,而是他寫給我的。
每年都會寫一封,但最后卻被當成垃圾扔掉。
那天我太傷心了,沒有拿起來看一下,看到了一樣的封皮,就以為是我的。
手術很順利,他修養了一年,等到各項指標都正常了,終于可以回國了。
「我本想給你個驚喜,誰知道回國后看到你摟著一個男人撒嬌,當時我太嫉妒了,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摟男人?什麼男人?
「放屁,我什麼時候摟男人了?」
突然葉清哥那張陽光帥氣的臉出現在我腦子里。
提起當年那場烏龍鬧劇,顧之煜也難得面露尷尬:
「當時我也不知道葉清哥和景哥是一對啊。」
「這事都怪我哥,早就知道了卻不和我說,故意看我笑話。」𝔁ĺ
「所以,你能原諒我當年的不告而別和為愛沖動嗎?」
顧之煜說得小心翼翼,然后我慌不擇路,奪門而逃。
真,在逃青梅。
留下他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16.
「你跑什麼呀?」
葉清哥聽完我的描述,哈哈大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挺尷尬的。
十多年的青梅竹馬因為誤會變成了死對頭,幾年后發現彼此相互喜歡。
比狗血劇還中二。
至此,我仰天長嘆,孽緣啊!
葉清哥俊朗的眉眼笑瞇瞇望著我:
「你口中的孽緣可是顧之煜絞盡腦汁求來的。」
啊?
又從他口中得知了我被隱瞞的事。
當年我在國外商科畢業,我哥同意我回國讀自己喜歡的考古。
開出的條件是,讓我盡快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生一個隨我姓的景家繼承人。
其實最開始我想去精子庫挑一個,簡單省事。
但我哥不同意,他認為孩子必須是情感的結晶,這也是為啥他堅決不要孩子的原因。
「什麼時候科技進步到男男生子,我和葉清能有一個完全只擁有我們倆dna的孩子,我才會考慮。」
當時我還被他倆的感情感動的稀里嘩啦,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流的淚,都是腦子里的積液。
我又當了別人愛情play里的一環。
「其實當初是顧之煜主動找的你哥,尋死覓活要入贅景家,被他哥揍了幾頓,死不悔改。」
「兩家長輩也都知道他的心思,樂見其成。」
「于是你哥就想了這個辦法撮合你倆,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了個陳默。」
「當時顧之煜知道后氣得差點昏過去,還好你一天就把陳默甩了。」
真應了那句話:你我本無緣,全靠我不要臉。
「你在國外那幾年,顧之煜一直陪著你,暗中幫你解決各種麻煩。」
「那家伙看起來懟天懟地不可一世,遇到你卻低到了塵埃里。」
「你們倆拖拖拉拉這麼多年,不管你最后如何打算,最好一次性說清楚。」
聽了葉清哥的話,我更心煩意亂了。
這種煩躁當我在宴會上看到陳默一群人的時候更甚。
17.
發小的生日宴,請了許多親戚朋友。
年紀輕輕都這麼喜歡熱鬧,這人的八十大壽也不知道會怎麼大操大辦。
我正在感慨,熟悉刺耳聒噪的聲音就傳入我耳中:
「有的女人,為了攀附權貴真是不要臉。」
扭頭一看,果然是上次那個陰陽男。
不知道怎麼面對顧之煜的我躲在角落里,都能遇到這群人,真晦氣:
「我說空氣怎麼突然間污濁了,原來有人在這里排放廢氣。」
「怎麼,又是偷吃了屎忘記刷牙了?」
林宛宛替陰陽男打抱不平:
「我們可比不上你。」
「敢跟顧少糾纏不清,你說要是被顧家知道了。」
「你會有什麼下場?」
然后在她一個眼神下,陰陽男就當庭廣眾之下大肆宣揚我貼上了顧之煜。
我擦,真是怕啥來啥。
「放屁!」
顧之煜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慌亂:
「明明是我一直愛著她,追求她。」
跟在他身后的發小們爆發出【哇哇】的哄笑聲。
「我就知道,顧少從小看景姐的眼神不清白。」
「沒錯,誰家冷戰還時刻關注著對方。」
「天吶!我磕的cp終于在一起了。」
林宛宛一行人傻眼了。
陳默終于聰明了一次:
「景睿晞,你是景家的那個景。」
「廢話!難道我是趙錢孫李家的景。」
陳默被我噎得不可置信喃喃自語:
「怎麼會?我明明調查過你的背景。」
呵,能隨便被人調查出來,那我們家千萬級別的安保也太垃圾了。
顧之煜站在我身后,下巴搭在我左肩,胳膊環著我,好像把我摟在懷中一樣:
「不然你以為,像你這種自以為是,喜歡給人分三六九等的人,配當景家贅婿?」
我斜眼看他,這人是怎麼把當贅婿說的這麼自豪的。
從小到大的默契讓顧之煜瞬間明白了我眼中的意思,他小聲道:
「我不管,反正我的嫁妝都給你哥了,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林宛宛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了。
生日宴結束后,我遇到了陳默,他一副深情款款又追悔莫及的模樣: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這樣也許就不會有……」
我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后悔估計不作偽,畢竟眼瞎痛失一條大腿,他肯定后悔,但偽裝的深情就令人作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