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撞得?再撞一下試試?
12
昨天晚上的興奮勁還沒過,蘇澤目送我出了電梯,然后緩緩關上電梯,坐到二十八層。
周圍的竊竊私語都縈繞上來。
「蘇總今天怎麼戴口罩了!不過也一樣帥!」
「帥也不是你的,人顧盼天天跟蘇總一起來上班。」
「還不準人幻想啊,萬一她只是蘇總的妹妹呢。」
「對,是情妹妹。」
在眾多嬉鬧聲中,我慌忙逃竄到座位上做好,打開電腦,打開耳機,打開音樂一氣呵成。
音樂能夠洗滌我的……
情妹妹。
還是用工作來洗滌我的內心吧。
不知不覺,我又想起了昨晚上的吻,還有他解釋的——
「沒有訂婚,你爸驢你的。」
這可真是個親爸。
老顧越來越不講理,就像他莫名其妙給我打了兩萬塊錢一樣。
附言是:「乖女兒,談戀愛要把自己打扮好看一點。」
我回了他兩把染血的菜刀。
坑蒙拐騙就數他強。
我爸給我打了個電話。
「乖乖,怎麼樣了?」
我一邊按著鍵盤一邊喝牛奶,「你管我。」
「哎呀,老爸這不是著急麼,你看你小時候就喜歡粘著蘇澤,不就是喜歡?」
我囫圇個吞下一個小面包,差點兒給我噎死,「我還喜歡賀柳呢!」
商若若給了我一手肘,然后我看見歡天喜地下來給我送飯盒的蘇澤垮著一張批臉。
辦公室里安靜如雞。
我麻木地跟我爸說:「老顧,老板找我,我先撤了。」
13
我和蘇澤還不算確定戀愛關系,只是親了一口,戀愛什麼的還是太曖昧了。
聽到這話,商若若手里的麻團都嚇掉了。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在古代叫什麼嗎?」
我嘆了口氣,窩在工位上喝可樂,「叫什麼?」
「叫負心漢。」
忒,話說那麼難聽干什麼?那左右不都是我吃虧來著,是我被親又不是蘇澤被我強吻了。
商若若從我零食柜里掏出一袋進口薯片,「你看啊,你吃的零食都是從蘇澤那里順的,他那麼大一老板,還吃零食?分明就是給你買的。」
我劈手奪過她順走的薯片,「最后一袋了商若若!你已經搶了我很多零食了。」
商若若拍拍手,將手上的殘渣抖落到垃圾桶,淡定地跟我分析,「我跟你講,你要是再不著急,徐家那個就回來了。」
徐家那個,我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嘴欠長得丑還喜歡招惹我,陰陽怪氣獨她一份。
我和商若若還有徐子茜都是同一個輩分的,商若若為人耿直,聰明靈動是別人家的孩子,我雖然笨了些也算是招人喜歡,至少同齡的孩子還算是喜歡我的。
而徐子茜,除了招大人喜歡之外,別人都不太喜歡她。
因為她太會裝可憐。
而且徐子茜是徐家老總的私生女。
在圈子里,私生女和私生子是上不了臺面的,而徐子茜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們面前,企圖跟我們這些人打在一堆。
小孩子哪里能分辨什麼善惡,只是明顯感覺到惡意就不愿意親近了。
我還記得當時是冬天,我們幾個孩子在大院里邊兒玩,她蹲在墻角。
我走過去,將手中的羽毛球拍遞給她,友好地笑笑,對她說:「一起過去玩吧。」
然而場地路滑,她摔成了骨裂。
我躲在病房門口歉疚不已,懷中抱著的花束比我人還大。
病房里傳出來徐子茜委委屈屈地聲音,「我不想打,可是顧盼非要我打,說不打就不跟我玩了。
」
然后那束花被我丟進了垃圾桶。
現在想起來都是會給當時圣母心的自己兩巴掌的程度。
明明老爸都已經說過了少跟徐子茜說話,為什麼管不住自己泛濫的同情心!
大概是她知道這件事兒被我知道了,后來,徐子茜樣樣都同我比。
我學畫畫,她也學,我學唱歌她也學,樂器也學,跳舞也學。
我藝術天賦不行,她次次都能拿獎。
小孩子心性中,偶然一次,看見她得意洋洋地沖我舉起獎杯,氣得我當天晚上的飯都少吃了兩口。
而現在,商若若說,徐子茜回來了。
噢,對,我還聽說,徐子茜喜歡蘇澤,而蘇澤對她的態度向來都是敬而遠之。
14
行政部又來了新人。
不能算是新人,正是那位我從小到大的死敵,徐子茜。
「大家好,我叫徐子茜,叫我茜茜就行了。」
李助理把人的工位安在我和商若若后面。
商若若死命拉著想要暴動而起的我,「冷靜!冷靜!深呼吸來,跟我做!」
偏偏徐子茜坐到我后面,然后伸手戳了戳我的背,「顧姐姐,聽說你已經工作了一個月了,如果我有不會的可以問你嗎?」
「是行政行規沒有教會你嗎你問我?你不是什麼都會?不行回家問你爸去唄。」
商若若扶著額頭。
徐子茜看起來倒是大度,不過你臉上的委屈裝給誰看呢?
我感覺我現在在徐子茜身上吃的虧,大多數都是我不會裝可憐。
小時候她跟老師裝可憐,長大后她跟同事裝可憐。
人人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所以我次次都吃虧。
我和徐子茜的關系明眼人都看出來不和,所以在我們三周邊幾乎形成了真空帶,除了組長偶爾來交代任務之外,幾乎沒人踏足這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