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培育三皇子,蘇沐費了不少心思。
先是從朝中選了最好的師傅為他教學,又找了騎射俱佳的武狀元。
其中的狼子野心便是連賢妃都看出來了。
“娘娘,您若再不管,這蘇沐哪一天將這皇宮換了主子都有可能。”
賢妃滿臉擔憂,咬咬牙繼續道:“若是您愿意管,妾可以把自己的孩子給您養,只望您給我們一個活路。”
她話中帶著不舍,幾乎是硬逼著自己說出的。
我淡淡開口道:“你放心,本宮不會不管你的,只是這人選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她有些疑惑,畢竟這宮中除了三皇子也就是她的二皇子能堪大用了。
除了這兩人,其他大多是酒囊飯袋,懦弱膽小。
我狀似不經意地看向內屋的明珠。
賢妃反應過來,驚訝地站起身喊道:“娘娘!您不會是說明珠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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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道:“小聲些。”
她這才壓低了聲音:“這實在是匪夷所思,若是讓皇上知曉您存了這般心思,定是不會放過您的。”
我垂眸看向地面。
“當年貴妃不正是見識了周然的狼子野心,準備謀反,明珠本就是她當年命定的繼位人,如今本宮不過是撥亂反正罷了。”
賢妃也想到了故人,沉沉地嘆了口氣。
“貴妃娘娘的風姿這麼多年也還是無人能比。”
宮中唯獨我和賢妃還知曉皇貴妃的往事,憶起往昔都有些恍惚。
當年我只是宮中一低微宮女,幸得貴妃娘娘相助,我成了她身邊的貼身宮女。
我親眼看著娘娘受到皇上的寵愛,在前朝后宮大放異彩。
她有思想、有才華,幫助宮內外女子安身立命,不再如同浮萍般毫無所依。
可這也觸動了朝中那些酸儒的利益,口誅筆伐下,周然對娘娘動了手。
為求活命,娘娘只得造反,可最終還是敗了。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謹記著娘娘的教訓,心中感念娘娘的救命之恩,如今也是復仇的時候了。
三皇子在蘇沐的幫扶下,與往日大不相同。
只是有些時候太過出風頭了,反而是在冒險。
只是他居然敢對明珠動手,我實在有些詫異,立刻趕到了御花園。
蘇沐也在現場,正拉著三皇子上下查看著。
明珠倒是沒什麼傷,只是怯怯地拉住我:“母后,三皇兄他罵你。”
還未等我開口,蘇沐就搶先道:“你說什麼呢!真是沒教養的東西,也敢對 小軒對手。”
我心頭瞬間涌上一股怒意,徑直過去扇了蘇沐。
“德妃,如今你是忘了誰才是皇后了嗎?居然敢對本宮的女兒大放厥詞。”
她詫異地看著我,不敢相信我會為了一個孤女對她動手。
我冷哼一聲,看著兩人道:“三皇子和德妃以下犯上,本宮命令你們在這里跪上半個時辰。”
這是我第一次在后宮里如此不留情面地懲罰宮中妃嬪。
為了不讓周然注意到我,以往我都是以和善寬厚的面目示人,如今我委實不想裝了。
畢竟有些人實在是給臉不要臉。
御花園的動靜周然不可能不知曉,只是他總得賣個面子給我這個皇后。
即便蘇沐在養心殿鬧了半日,最后也還是流著眼淚回去。
這麼多年也不止她一個穿越過來的。
性情大變、爭寵……這些把戲幾乎是每一個穿書過來的妃嬪都會做的。
不過只有這蘇沐進了周然的心,對我而言是威脅更是機會。
只有她才能打破這后宮的平靜。
我低聲對著身邊的翠竹道:“你派人去告訴安插蘇沐身邊的人,是時候了。”
翠竹有些猶豫道:“娘娘,此刻會不會有些著急了。”
我嘆息道:“沒時間了,翠竹。你告訴那人,務必讓蘇沐對皇上心生嫌隙。”頓了頓繼續道:“又快要到邊陲小國進獻的時候了。”
翠竹心領神會,立刻回道:“娘娘放心,早已經安排好了。”
說完,便轉身出去吩咐。
唯獨我站在殿內,看著高處的鳳位露出了個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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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年關,蘇沐坐在我和周然的下首。
幾個官員夫人早已經聽聞德妃娘娘在宮中的盛寵,如今紛紛擠到她的面前敬酒。
看著這場面,倒是比我這個皇后還要風光。
我但笑不語,看向其他國家進獻的寶物。
其余的倒是沒什麼新奇的,只有一國送的不是奇珍異寶,而是一支舞。
身邊的周然也生出了興致,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些舞女。
她們在這料峭的冬日只身穿著單薄的紅衣,露出瑩白的腰肢,和鮮艷的紅相互映襯著。
即便是周然這種看遍百花的皇帝,也直勾勾地盯著。
我有些嫌惡地看著周然色瞇瞇的眼神,轉過了視線便看到了蘇沐。
她正拽著帕子,滿臉氣氛地看著周然。
怕是現在她想上前殺了周然的心都有了。
還未等宴席結束,蘇沐便滿臉不悅地離開了。
我帶著翠竹悄聲跟著她。
她到了園子里,將手上的香囊扔在地上,憤恨道:“騙子,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果然古代的皇帝都不可信。
”
一個小宮女在蘇沐身邊安撫著她:“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如此,皇上對娘娘算是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