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他看出我的疑惑,嘆了口氣,「陳子意。」
哦,想起來了。
我高中的暗戀對象。
當時同學們傳他也喜歡我,但是后來他跟他們班英語課代表在一起了。
后面我換了號碼,就沒再聯系過了。
「怎麼來醫院了?」他蹲下,跟我平視,「親人住院?」
我點點頭,沒什麼想聊天的欲望。
「幾號房?」
「十三。」
陳子意看了我一眼:「那個中風的,是你舅舅?」
「嗯。」
我以為他問完了就會走,沒曾想他坐到了我身邊:「他前幾天剛來的,情況不太好。」
我嘆出一口氣:「知道。」
「你……」
陳子意看我的眼神有些復雜。
接著,他說:「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
我搖頭:「謝謝,不需要。」
「許意歡,你還在介意當年的事情嗎?我……」
「沒有,我不記得了。」
我打斷了他。
他卻捉住了我的手腕:「其實當年……」
玻璃墻外的雨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我一怔,霎時什麼都聽不見,包括陳子意的解釋。
是江執。
他沒有撐傘,白襯衣被淋濕,粘在身上,透出內里的肌肉線條,黑發還在滴著水,一雙黑眸看得我不安。
我看見他的視線緩緩,落在了陳子意捉著我手腕的手上。
下一秒,我條件反射地把他甩開。
而再看過去,江執已經不在那里了。
十一
我看著江執的號碼,猶豫了很久,還是不敢打過去。
他當時那個眼神,讓我害怕。
再三抉擇之下,我去了他的公寓,又在樓下猶豫了起來。
罷了,總之都是要面對的。
一樓的燈壞了,我摸黑進去,按下了電梯按鈕。
可就是這一瞬間,一股力把我狠狠地往后拽。
鞋底與地板摩擦出刺耳的響聲,我天旋地轉,鼻尖傳來熟悉的、混雜些槐花的香。
后背抵上冰冷的墻,身前是火熱的軀體。
「他是誰?」
江執的襯衫上還殘存著雨水的濕涼。
襯得他的呼吸無比灼熱。
我避無可避,只能偏著頭:「高中同學而已,江執,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我不信。」
他答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要躲我?不回我微信,不接我電話,什麼都不告訴我,是不是我再來晚一點,他就要帶你回家了?」
江執聲音帶了火氣:「你說話!」
「江執,你先冷靜,你聽我說,我跟他真的什麼都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推開他?」
「我……我還沒來得及。」就看見他了。
江執沒說話了,空氣變得安靜。
我這才發現此時我跟他身處一樓的消防通道,那邊閃爍著綠光。
「江……」
「刺拉——」
是衣料破碎的聲音。
我一蒙,手被捉住了,掌心準確無誤地貼上了溫熱滑膩的皮膚。
沿著,往上,肌肉線條流暢,是有力的腰腹。
「繼續,」他摁著我的手,聲音有些啞,「我給你摸,想做什麼都可以,不準去找別人。」
我慌了,開始口不擇言:「沒,不是,我不,誒,也不是,就是……」
「就是不要我是吧?」
江執抓著我手腕的手越來越緊,我能感受到他上身襯衣已經被撕爛了。
這到底是什麼糟糕的情況。
「我不管你。」
下一秒,我被迫騰空而起。
江執直接把我扛了起來,場景再現,我被他扛走,只不過這次是回的公寓。
「江執!你給我冷靜一點!」
「許意歡,我不想聽,閉嘴。」
我欲哭無淚,當初那個親一下就黑臉的禁欲
>>> 狐貍去哪了?快還給我!
十二
我被他放倒在大床上。
這張我坐過無數次,就是不讓睡的床,此刻我被壓在了上面。
江執眉間的妖紋紅得妖冶。
腳踝處傳來輕響,那個銀鈴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
清脆的聲音,跟他此刻的迷離映襯,讓我慌了神,不知所措。
他又開始親我了:「你還要什麼?到底還要什麼才可以不分手?
「你說,許意歡,你告訴我,不準逃避。」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對這個執念那麼深。
難道狐貍都很忌諱被甩?
我呼吸急促了幾分,一咬牙,勾著他使勁親了起來。
這下輪到江執蒙了。
我很用力地親完,他都還處在一種震驚的狀態。
「現在聽我說,」我捧著他的臉,認認真真道,「首先,江執,我跟那個男的只是同學關系,什麼都沒有。
「其次,這些天不理你是因為我舅舅住院了,我很忙。
「最后,江執,一開始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歡我,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憐憫,但現在不行了。
「現在,你不喜歡我的話,就不準親我,也不準和我談戀愛。」
我定定地看著他,看著江執慢慢平復呼吸,清醒些許。
他額間的妖紋消失了,回到了原本的狀態。
我不理會,只是問:「江執,最后一遍,喜不喜歡我?」
可這次他反應很快。
「啾。」
我又被親了。
他背后的狐貍尾巴都冒了出來,柔軟地擁抱著我。
接著,是他低聲又認真的一句:
「喜歡。」
……
總而言之,這件事終于翻篇了。
我也是剛剛看見,這兩天罵我的人都開始道歉了。
聽說是江執一個一個去找的。
并且,最近有人說看見了藍色的火焰到處飄,嚇得晚上睡不著。
看見了的,都是說過我壞話的人,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我帶著江執去醫院看望了舅舅,并且不出意外地被趕了出來。
講真,我不想管了,但是江執顯然不那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