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見我的話,沈父似是又想到了現在熱搜上的丑聞。
沖過去,又對著沈奕懷好幾腳猛踹。
沈母哭著攔了好幾次,才勉強攔住。
對上沈奕懷惡毒的眼神,我朝他咧了咧嘴角,做了個口型:
「棄子。」
「好,你去告訴季總,后天,我會發聲明,正式宣布你的身份。」
沈父喘了幾口氣,思慮過后開口道。
「還有一個,季總的要求,讓沈奕懷離開公司,永不復用。」
我繼續自然平淡地扯謊。
沈奕懷和他爸一樣,最看重名利身份。
沈奕懷掙扎起身的動作,在沈父答應的聲音里,逐漸僵硬。
他費力地抬起頭,看向那中年男人,隨后竟是低低笑出了淚。
「沈總,你家這麼熱鬧啊。」
季樾不適時宜的調侃在門框處響起。
「季總,你怎麼來了?」
沈父雖然恨極了季樾幸災樂禍的模樣,但卻不敢表露。
「我過來接一依,你家太亂了,她待在這兒我不放心。」
季樾掃了我一眼,有著玩味。
「你……」
這話過于不中聽了,沈父面色一凝,正開口,話還沒說完,季樾便拉著我出了門。
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
「用我的名頭誆沈易,誆得可開心?」
車內,季樾支著頭瞧我,又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笑。
「還行,挺好使的,你的名頭。」
我點點頭,似是夸獎。
「兵行險招,你這麼一鬧,沈奕懷這兩天不把你除了,都不像他的風格。」
季樾淡淡開口。
「哦?所以,你是在保我咯?」
我靠著車窗,逆著光打量眼前人。
「這個人情,算是欠下了吧。」
季樾也打量著我。
「不算,我能做這件事,必然是給自己留了路的,你出手,那是你自愿的,與我無關。
」
我搖了搖頭,并不認他的人情。
季樾嗤笑道:
「我真是自作多情啊。」
「確實。」
我認可地點頭。
季樾氣笑,懶得再與我多說。
直到進了他的別墅,都沒再和我說一句話,徑直上了樓,讓管家給我安排房間。
12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壓在心口,睡得格外不安穩。
再次被夢驚醒后,我拖著身體出了房間。
剛到樓下打開燈,便看到了正在喝水的季樾。
比起往日的漫不經心,此時的他,神情冷峻,臉色蒼白,似是噩夢驚醒。
「做噩夢了?」
季樾聲音有些沙啞。
「做噩夢的人,好像是你吧。」
我靠著欄桿,看向他。
季樾將杯里的水一飲而盡,朝我笑了笑。
在燈光映照下,透出股莫名的悲傷。
我正想開口,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季樾瞧了眼接了。
片刻后,看向我:
「沈家出事了,沈易剛被救護車接走。」
「什麼?」
我連忙跑上樓看手機,果然,有一通未接來電,是沈奕懷的。
撥回去后,沈奕懷不咸不淡地聲音傳來:
「未來的繼承人,不來看看你爸爸嗎?」
「他怎麼會進醫院?」
我壓住心里的猜測。
「這我怎麼知道,喝多了,從樓上摔了下來,真是意外啊。」
沈奕懷嗓音透著啞。
「你……」
我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等我趕到醫院時,沈易已經蓋了白布,沈母哭得撕心裂肺,沈奕懷紅著眼眶摟著沈母安慰。
人來人往間,他朝我看來,森冷的像一條毒蛇。
「怎麼辦呢,爸走了,你的繼承人看來是沒戲了。」
安排好一切后,沈奕懷和我并排出了醫院。
「沈奕懷,你真是喪心病狂了。」
我瞧著他點煙的動作,眼眸冷了下來。
沈奕懷往我臉上呼出一口煙: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你進了公司,還能留我活路?」
煙霧繚繞間,我盯著他:
「我知道你心狠,沒想到你會這麼狠。」
「周一依,你在說什麼啊,聽不懂,萬事萬物,都講證據的。」
沈奕懷將煙狠狠杵進垃圾桶里,眼里有著瘋狂。
隨后,他貼上我的耳朵,低喃:
「下一個,就是你,周一依,要小心咯。」
說完,他像是哥哥般,寵溺地替我理了理衣襟,笑著離開了。
瞧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擦了擦耳朵。
沈奕懷,證據當然是由你自己說出來。
你的下場,會比我一開始為你準備的慘上數倍。
13
沈易的葬禮辦的很迅速,圈子里的人基本都來了。
還來了一些媒體。
「你說這沈家造了什麼孽,沒個消停的。」
「快別說了,犯忌諱。」
……
來往的人,低聲議論著。
我穿著黑衣站在沈奕懷身旁,瞧他扮演著好兒子的角色。
招呼完悼念的人,沈奕懷開始招呼媒體。
他想利用這一出苦情戲,洗一洗之前身上的丑聞。
畢竟互聯網都是新事蓋舊事。
被記者問到煽情處,沈奕懷還紅了眼眶。
見戲演的差不多了,我走上前,湊到鏡頭前,扶上沈奕懷的手,演出一副兄妹情深的安慰樣。
「哥,你別傷心了,爸這不是意外去世嗎,你說是嗎?」
我拽住他的手,暗暗用力,鏡頭前,他也不敢真的甩開。
沈奕懷以為我只是為了搶他風頭,卻沒想到,我是要讓他自曝真相。
在我和他皮膚接觸的那一刻,他對我的問題便無法撒謊。
只見他嘴角抖了抖,反光的眼鏡片折射出一道兇光:
「當然不是意外,是我推的,那天你離開之后,我去書房找他,我向他下跪認錯,求他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怎麼都不愿意。我看著他醉醺醺的上樓,我就跟在他身后,趁他不注意,我伸手一推,將他從樓上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