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在旁邊非常氣憤地喊:「明明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的孫女!」
老東西往她臉上啐了一口濃痰:「我呸!你血口噴人!誰會那麼壞,害自己的親人!」
「那就解剖,看看到底是誰害死了孩子!」
薛明朗在旁邊突然發聲:「我不允許你們動我孩子的尸體。她被你們害死了,憑什麼連尸體也不得安寧!」
保安跑過來拉林秀銀,她干脆往地上一躺,開始打滾。
我黑著臉走過去,大喝一聲:「行了!」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打開了監控 app 里的一段視頻,顫抖著聲音道:「我的女兒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害她?」
視頻里,林秀銀正在煮蝦,煮完后,她把煮蝦的水放進了保溫杯,帶出了家門。
護士在旁邊驚呼起來:「千防萬防,只防住了吃的東西,但是忽略了小孩喝的水!」
林秀銀見事跡敗露,干脆露出兇惡的面目,破口大罵:「小娼婦,幫著外人陷害自家人!天殺的,我掐死你!」
我走過去對著她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腳。
趁著她沒反應過來,抓住她的頭發對她狂扇耳光。
她大呼一聲,反手抓破了我的臉。
可我根本就不怕,我按住她的頭,往死里撞向地面。
在這一刻,我就是要她死!
直到薛明朗沖過來,死死按住了我,讓我動彈不得。
林秀銀緩過勁來,用腳狠狠踢在我的頭上。
我被踢得眼冒金星,鼻端一熱,流出了鼻血。
那一刻,薛明朗并沒有松手。
警察來了,控制住了林秀銀。
并把我們三個人都帶到了警局。
4
因為是醫院報的警,說有醫鬧,警察認為一家人就是想訛錢。
在警局里,林秀銀和薛明朗惡人先告狀,說我毆打老人。
我說他們謀殺我的女兒。
警察都被我們繞暈了。
聽完兩方的訴說,警察對我說:「你再怎麼也不該打老人啊!」
我就知道,他不相信我的話。
親奶奶為了兒媳生孫子,活活把孫女害死,瞎編的電視劇都沒這離譜。
林秀銀堅持要拘留我,薛明朗始終陪在他媽身邊,沒有跟我說過話。
這一晚,我們耗到了凌晨一點,薛明朗來找我,拿出一份保證書讓我簽字。
「樓茜,我知道悅悅沒了你很痛心,但你找我媽撒氣干什麼?她只是無知,用農村的土方法治療悅悅的過敏癥,她是好心辦壞事。你不尊重老人,還把她打傷了,她十分生氣,一定要讓你坐牢。夫妻一場,我不想你坐牢,你簽了這份保證書,她就答應和解。」
我瞳孔地震,悅悅仿佛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把他媽的行為用「無知」就輕松蓋過了。
他繼續說:「警察不會認為是我媽謀殺的。你這樣鬧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我抽了他一耳光,聲嘶力竭:「你他媽還是個人嗎?死掉的是你的女兒,你養了三年的女兒啊!」
在不遠處,那老東西扒著玻璃窗得意洋洋地說:「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但媽只有一個。」
我撕碎了那份保證書,摔在薛明朗的臉上。
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被我扇過的半張臉微微紅腫,他咬牙切齒道:「樓茜,你別不知好歹!」
說完他轉身對警察說,他們不和解。
警察也看不過去了,不耐煩地說道:「互毆不是拘留一方,兩方都要拘留的,你們可想好了。
」
最后薛明朗和林秀銀認慫了,因為他們不想被拘留。
從警局出來,已經是凌晨三點。
夜晚的風很冷,把我凍得一激靈。
我現在只想回到醫院,回到悅悅的身邊陪著她。
我的悅悅孤零零一個人,她肯定很害怕吧。
眼前突然出現了雪白的車燈,一輛黑色奔馳 SUV 正對著我,薛明朗坐在駕駛座,林秀銀坐在副駕駛座上,兩個人冷漠地注視著我。
薛明朗一踩油門,準備打方向盤離開。
林秀銀突然搶了一把方向盤,車子直直朝我沖了過來。
我來不及躲閃,被 SUV ?撞飛了。
真的諷刺啊,薛明朗用我買的車來撞我。
我倒在了血泊中,薛明朗下了車,十分慌張地問他媽:「媽,不妙了,我把她撞了。咱們快叫救護車吧!」
林秀銀把他一拉,對著我吐了一口濃痰:「兒子別怕,你就說是我撞的。我是老人,有心臟病、高血壓,我再讓村子里的人作證,我有精神病。警察不會把我怎麼樣!到時候你再作為她的家屬,諒解我,咱們肯定沒事。」
你說林秀銀是個無知的農村婦女吧,她這方面卻算計得清清楚楚。
我絕望地躺在水泥地面,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流盡,最后慢慢地斷了氣。
悅悅,對不起,是媽媽沒有用!
5
「這閨女咋了?傻了?」
耳畔的叫聲讓我回過神來,發現我正身處一個土房子里,身邊站著薛明朗。
他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和我十指交扣,一臉幸福。
屋子里空無一物,只有兩張凳子。上面坐著薛明朗的舅舅和舅媽,剛才說話的就是他們。林秀銀站在他們旁邊,端著一個茶壺。
我記得這個場景,這是 4 年前,他帶著我這個未來媳婦回老家認親戚。
難道是老天看不過眼,給了我重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