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間屋子去。」
他露出小奶狗般的無辜表情:「茜茜,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點怪?你是不是來到我家后,就后悔了?」
「哪有的事,我是真的不太舒服。你到底讓不讓我休息了啊?」我故意裝生氣。
他這才退了出去。
明天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村子,在這里多待一天,就危險一分。
7
第二天一早,我剛推開院子門,就看見一個女人趴在墻根探頭探腦。
她看見我,露出一口黃牙,惡狠狠道:「明朗哥哥是我看上的人,你這個丑女人竟然敢跟我搶!」
「是翠丫吧。」
我笑了笑,朝她走過去,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這個丑女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當然記得翠丫,上輩子我和薛明朗回村里辦婚禮,她拿了兩把菜刀沖進婚禮現場說要砍死我。我差點被亂刀砍死,最后是村里人合力控制住了她。
村子里的人說她是個傻兒,是個神經病。讓我不要計較。
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善以善待,惡以惡待。
我回答她道:「我當然知道你了。薛明朗老是在我面前念叨你,他說他在外面努力賺錢,就是為了回來娶你呢。」
她疑惑了:「他不是要娶你嗎?村子里的大娘都這麼說的。」
「她們不了解情況瞎說。我是他的同事,回來幫他一個小忙的。」
我從包包里拿出紙和筆,寫下了我的出租屋地址,又在她的手掌寫上我的小號電話:「這是薛明朗的住址,回頭你去市里找他,他肯定感動得稀里嘩啦。這里有我的電話,來了市里有什麼困難可以聯系我。
」
我又給了她幾百塊錢的路費:「這個路費算是我贊助你的。」
她滿心歡喜地收下紙條和錢:「我就說他肯定看不上你這種丑女人嘛。我肯定要嫁給明朗哥哥的……」
正說著,身后傳來一聲呼喊。
薛明朗快步朝我走來,看見翠丫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對我說:「你對她說什麼話呢?她是村子里有名的傻子。」
「我看她挺正常的。」
「明朗哥哥。」翠丫看見薛明朗,咧開黃牙,張開手就要撲過去。
薛明朗眼明手快的躲開,翠丫這丫頭手勁大,竟然拍碎了幾匹磚。
薛明朗用家鄉話怒喝道:「給我滾開,不然我放狗來咬你!」
罵罵咧咧了一會兒,翠丫才委屈地走了。
「我準備做頓飯,你媽有對什麼過敏嗎?」
薛明朗想了下說:「她鄉里人皮糙,沒啥過敏的。不過有一次我從城里拿了芒果給她吃,她全身發癢,喝了中藥才給治好。她這輩子也就吃過一次芒果,鄉里買不到那東西。」
我點點頭,說做飯要一些食材,讓薛明朗和林秀銀去田里摘。
我掐準了班車發車時間,趁著薛明朗和林秀銀出門,連行李都沒拿,直接跑路了。
跳上了班車,等關上門發車后,我才安心下來。
我的手機響了,薛明朗打來的,掐了幾次后他依然打,我把他直接拉黑。
輾轉了幾趟班車和火車,我才終于回到了家。
8
回家見到我媽,我的鼻子酸了。
第一世她非常反對我嫁給薛明朗,卻不得不因為我懷孕而妥協。
在我生下悅悅后,她幫我帶娃,沒有休息過一天,直到病倒動手術。
她真的為了我付出了太多。
看見我提前回來,我媽又驚訝又生氣,她問:「你不是瞞著我跟他回老家了嗎?知道回來了?」
我撲進她的懷里,泣不成聲:「媽,我知道錯了。我跟他分手了。」
我聽見媽媽深深呼了一口氣,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拍著我的背。
兩天后薛明朗果然趕回來了。
可他沒有在我家堵住我,因為我已經帶著媽媽跑路了,另外找了一處安保良好的公寓住下。
但他知道我的公司,他下血本買了一大籃紅玫瑰,放在公司門口,引得同事們紛紛側目。
我吃完午飯從外面回來,正好撞見了他。
「茜茜,你一句招呼不打就從老家跑了,還拉黑了我的手機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對不對?」
一句話引得同事們放慢腳步,豎起耳朵聽八卦。
可我沒在怕的,一臉冷漠地說:「我給你發的短信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跟你分手了。你跑到我公司來鬧是什麼意思?」
他放低了姿態:「我不會跟你分手的,我們明明都要結婚了。你說的那些都是借口。你覺得我哪里不夠好,我可以改。我媽也很喜歡你,農村人不玩虛的,一輩子的家底都掏給你了。」
同事們在旁邊竊竊私語,薛明朗以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知道我臉皮薄,故意在公眾場合給我壓力,讓我就范。
一向愛管閑事的張姐在旁邊說:「茜茜,你男朋友對你多好,你怎麼舍得跟他分手?」
我似笑非笑地扭頭說:「既然這麼好,那送給你要不要?」
張姐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其他人立刻噤聲。
我立正言辭地對薛明朗說:「感情講究你情我愿,不是道德綁架,強買強賣。還有我跟你分手不是嫌貧愛富,而是你和你媽人品低劣,你們自己做的下作事需要我一件件講出來嗎?這里是公司,如果你執意在這里打擾我們的工作,我就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