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幫你做危機公關啊,江小姐。」
她的臉瞬間褪去了血色,一把推開我便去找手機。
熱搜鋪天蓋地都是她。
沒有人幫她撤熱搜,還有人要添一把火。
她的視頻照片,大約人人都已看過。
江玫尖叫著摔了手機:「不是做危機公關了嗎?為什麼這些東西還在熱搜上?」
我笑著欣賞她發瘋的模樣:「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沒有更大的新聞吧。」
江玫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撲過來,甚至都忘了我只是個十二歲的病童:「愛汝,你說得對,你快讓你爸去找新聞,去把熱搜壓下來!」
我歪頭:「那就只能制造一個新聞了。不如,就放你和我爸爸的婚訊吧。」
江玫狂喜地答應了。
他們的婚事本就在籌備之中,一切不過水到渠成。
我爸說服江玫將婚禮放在海上:「現在輿論對你不利,海上可以避免閑雜人員混進來,我怕你受傷。」
江玫欣然應允。
游輪駛向公海,他們的婚訊終于上了熱搜第二。
而第一,是一段被塵封了太久太久的視頻。我爸幾乎把江家掘地三尺,才把它翻了出來。
視頻的時間,是我媽遇害的那一天。
10
我媽死得不明不白。所有人都說,她死于不檢點和藥物過量。只有我們家人知道,那絕不可能。
那段視頻,是他們害死我媽的過程。前半段早已流傳甚廣,后半段才拍到真兇。
江玫戴著墨鏡踩著高跟走進那個房間,摘下墨鏡親眼看過我媽的慘狀,滿意地拍了拍為首男人的臉:「干得不錯。藥給她推進去沒有?」
男人點頭哈腰:「您放心,足量。
絕對把罪名給她扣死。」
江玫嫌惡地踢開地上那條已經千瘡百孔的長裙,那是我媽最愛的一條裙子。她重新戴上墨鏡,甩給男人一張卡:「多給你兩百萬,介意玩玩死人嗎?
「這個賤人,敢跟我爭。我要她死了都魂魄不寧!」
視頻的最后,是我爸坐在黑暗中的一段自拍。他恨意滿滿的雙眼,在屏幕熒光的映射下,如同惡鬼。
「我會為清月報仇,讓江玫為她的惡行,付出代價!」
這段視頻在網上究竟掀起了怎麼樣的風浪,已經不重要了。
游輪在公海停下,江玫穿戴整齊邁入禮堂,看到面前寥寥數人后愣了一下。
我、我的爺爺奶奶、我因喪女而險些中風的姥姥,一齊從座椅上扭頭看向她。
「懷……懷安?」她不安地停住了腳步,望向禮臺上的我爸,「這是怎麼回事?賓客呢?」
我爸從臺上一步步走下來,沖她露出冰冷的微笑:「賓客?我們想要招待的賓客,只有你啊,江玫。」
江玫終于明白過來,她扭頭想跑,卻被門外我爸雇來的人一把推進門里。
大門落鎖,我爸走到了她面前。
海面上余暉的反光照進大廳,將我爸的身影濃重地拉長,在一片緋紅夕光之中,死神般籠在她頭上。
她哆嗦著,涕淚橫流:「懷安,你要干什麼?是為了顧清月嗎?我沒想殺她的,我只是太愛你了,我嫉妒她,想給她一點小教訓……」
我爸笑了:「我們也沒想殺你。這里的每個人,都只是想給你一點小教訓罷了。」
他叫人帶進來幾個血肉模糊的男人。
江玫看清了為首男人的臉,尖叫起來:「是你!你們不是逃到國外去了嗎?」
我爺爺冷哼一聲:「江家手眼通天,我們許家也有自己的門路。」
為首的男人見到江玫,立刻大叫起來:「許先生,都是她,都是江玫這個賤人讓我們干的!我們本來不想干,她卻抓住我們賣藥的事威脅我們!」
江玫尖利地打斷了他:「你胡說!我本來只讓你們教訓下顧清月,你們卻把人弄死了!我迫不得已才讓你們偽裝現場的!」
男人一瘸一拐地撲上去,劈頭給了她幾巴掌,打得江玫嘴角都裂了。
「臭婊子,現在還敢往我們頭上潑臟水,你以為你還是江家大小姐呢?你們江家早完了!你爹在監獄里突發急病,已經死了!」
江玫愣住了。她眼神呆滯地望著我爸,連連搖頭:「不可能!我爸怎麼會死?許懷安,你不是說你在盡力救他們嗎?你騙我!」
我爸哈哈大笑,笑得幾乎直不起腰。
「江玫,你到底有多蠢?我會去救你家的人?我恨不得把你們江家所有人都挫骨揚灰!實話告訴你吧,你爸會發心臟病,是因為我親自去告訴他,他的寶貝女兒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就為了報復你們!他倒下的時候,還在捶著玻璃喊你的名字呢!」
他突然語氣一變,模仿起江父蒼老的聲音:「小玫!小玫!快逃……」
江玫慘號一聲,想撲過去打我爸,被我爸一腳踹在地上。她痛苦地捂著肚子翻滾,我爸則緩緩在一旁坐下, 喊過那幾個渾身是傷的男人:「去把她當年讓你們做的事對她做一遍, 我就考慮不殺你們。」
他招手, 雇來的人便送上幾根抽滿液體的針管。
「但我不讓她死。小心點。」
幾個男人圍向江玫, 她徹底害怕起來, 竟然連滾帶爬地沖向我:「愛汝,愛汝,你救救我, 你是好孩子, 你讓他們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