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聽沈硯行醉酒后提起過,他要把傳家手鐲給未來的妻子。
我一直等著他能給我,但五年過去了,沈硯行也一直沒提這件事。
我打掃書房這事他是知道的,所以我下意識的就以為這是沈硯行放在這里,等我自己拿的。
于是我興沖沖地戴上鐲子去找沈硯行。
可沈硯行卻說,希望我能把鐲子放回去。
我不明白為什麼,可他卻沉著臉不愿意說。
直到我說出孟歌這個名字,他頓時臉色大變。
我們大吵一架。
出門前,我抱上瑞瑞。
隨后,就遇上了車禍……
我深深呼出一口氣,忍住當天的恐懼心情,看向沈硯行轉移注意力。
我都死了半年了,沈硯行這個鐲子還沒送給孟歌嗎?
別墅管家對沈硯行說:“先生,派出去的人幾乎要把整個市區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夫人跟少爺,要不要再派點人去出去找?”
沈硯行握住鐲子,沉聲問:“你們確定都找過了嗎?”
“是的先生,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沈硯行臉色不好看。
聽到兩人的對話,我竟然有那麼一瞬間恍然。
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候孟歌還沒回到沈硯行身邊。
我跟他也沒有那麼多誤會,他也還關心著我。
思維逐漸跑遠,這時,沈硯行的電話響起,看到是孟歌來電,他立刻接通。
“你是說你前些日子的見過枝枝?”
電話里傳來孟歌的聲音。
“對啊,一周前我還看見她帶著小瑞在外面逛街呢。我上去跟她說話的她也沒搭理我,我還以為她早回去了。怎麼還沒回去嗎?”
聽著這話我頓時冷笑一聲,孟歌善于捏造事實挑撥離間的水平也真是越發高超了。
我都死了半年了,上哪兒帶小瑞逛街?
偏偏沈硯行還信了,握著手機的骨節泛白,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沒回。”
孟歌說:“啊,枝枝也有點太任性了,可小瑞才五歲,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時候……硯行你也別太擔心,等她玩夠了肯定會回去的。”
沈硯行怒道:“她愛回不回,再在外面待個半年也無所謂。”
“你別生氣,枝枝肯定是在意你的…”
沈硯行沉著臉沒說話。
孟歌那邊說:“對了,你見過你之前送我的那條鉆石項鏈嗎?我要用,但是找不到了。”
沈硯行想了一會兒,從西裝外套里掏出一條華麗的項鏈,說:“在我的衣兜里,我給你送去。”
“啊,不用不用,我明天去取就好了。”
孟歌激動地推辭起來,沈硯行卻執意要去。
電話掛斷,我冷冷的看著他手里的項鏈。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條項鏈,是我曾經向沈硯行請求過的。
那時沈硯行看著圖片,也贊許過好看。
我以為他會送給我。
沒想到。
到了孟歌手里啊。
沈硯行起身要出門,管家上前問:“先生,還派人去找嗎?夫人跟少爺半 年沒有音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沈硯行聽到這話恍然一瞬,下一秒又沉聲說:“不用,讓他們都回來。”
“可是先生……”
沈硯行打斷他,呵斥道:“我說的話聽不懂嗎?”
管家被沈硯行鎮住,不敢再說什麼。
沈硯行嘲諷道:“死了?”
“呵!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她寧枝也會活的好好的!”
“耍這種低級把戲,就以為我會上當?簡直可笑!”
說完,轉身大步朝著門外走。3
沈硯行快速的趕到孟歌家里。
孟歌滿頭大汗的開門。
“怎麼滿頭大汗的?”沈硯行問道。
“收拾家里呢,快請進。”孟歌帶著沈硯行進門。
我飄在兩人頭頂,立刻看向了那個囚禁了瑞瑞半年的房間,卻發現它上了鎖。
心里憤懣,又覺得諷刺。
難怪孟歌滿頭大汗一臉心虛,原來是想趕在沈硯行來之前隱藏自己作孽的罪證啊。
在我死亡的那一秒,孟歌曾出現在事發地點。
我意識模糊,卻清楚感受到疼痛。
疼,渾身都疼。
孟歌踩著高跟鞋出現在眼前。
我朝著孟歌伸手,哀求著她能夠查看一下身下的瑞瑞情況如何。
孟歌推開我,把我身下暈了過去瑞瑞拖了出來。
“救……”
孟歌,救救他……
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耳朵里像是灌滿了水,聲音鼓動時帶著模糊的水聲聽不清,視線甚至也變成一片血紅。
孟歌查看了瑞瑞的情況,而后伸手把我身上的手機掏了出來。
“呀,沈硯行剛打給你的電話被我不小心掛了,你不會怪我吧?”
孟歌笑盈盈的對著我開口:“不過你也沒機會了,要怪我的話,就下輩子吧,至于你兒子,放心,我會好好對他的。”
而后,瑞瑞就被她關起來,虐待了整整半年。
呼吸逐漸沉重,不管是瀕死的恐懼還是對于瑞瑞被虐待的憎恨,都讓我胸膛快要爆炸。
恨不得立刻上去掐死她!
沈硯行環視了一圈房間,“房間怎麼大變樣了?”
孟歌稍顯緊張的岔開話題:“心血來潮就收拾了,快坐。”
沈硯行把兜里的項鏈遞給孟歌,孟歌接過后驚喜說:“我找好久了,幸虧有你幫我收起來。”
鉆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折射出絢爛光在孟歌臉上。
看著孟歌手里的項鏈,我忽然想起四年前我也有過一條,卻不是鉆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