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友把手機遞給我,讓我自己看。
一看,我不是噴飯了,我是噴血了。
宋臣本人第一次發聲,可說的話卻是另一副樣子。
雖然大意是澄清我倆沒關系,請大家不要誤會,他和姜果也不是情侶,讓大家不要對我進行造謠。
但是身為文字工作者,我非常清楚他字里行間的暗示都是一個信息——我害羞了。
希望大家裝傻,替他一起寵妻,包容我的害羞,讓大家裝作男主原型不是他。
我閉眼。
我仰頭。
我感覺我就是肖申克救贖里剛剛出獄,沐浴著陽光,下一秒就來到《雷雨》劇組。
這麼雷人的劇情,終于還是讓我遇上了。
我對宋臣說:「今天遇到你,這輩子的罪孽就都抵消了哦。」
宋臣:「?」
我深吸一口氣,禮貌微笑:「你聽不懂人話嗎,這本小說和你、沒、關、系,和你沒關系你這個癲公,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買早飯是偶遇,送早飯是感謝你替我付錢。」
「送掛件是我拿錯了,尾隨你是因為我想要回掛件,但我的臉皮很薄開不了口。」
「有時候也挺羨慕你的,臉皮這麼厚,做這些事應該比我簡單多了吧。」
一番話不僅讓宋臣臉色黑了下來,更讓記者興奮不已。
這可比娛樂圈好看多了,娛樂圈大多人情往來,需要顧及臉面,根本不敢正面撕。
我就不一樣了,宋臣是 B 大學子,將來是科研人員。
我在國外留學,干的是出版社工作,和他毫無交集,最多將來他的自傳在我們出版社售賣。
宋臣的臉色差得嚇人,我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能像高考后那樣,把我堵在巷子里。
陰沉著臉警告:「聽不懂人話嗎,離我遠點,別再接近我。」
但他現在忍住了,或許是顧忌記者面前。
他強硬不容置喙地把花塞給我:「我知道高考后跟你說的話傷到了你,你放棄去 B 大,一聲不吭出國,這麼多年都在怨我。」
我沒有接過花,任由花落在地上。
宋臣落寞地道歉:「這麼多年……我很想見你,但是誰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懲罰了我這麼多年,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嗎,那時候我年少輕狂不懂得感情,誤以為喜歡是討厭,所以……」
我無語:「所以你將我堵在巷子里,警告我不許去有你的場合,不許靠近你三米,不準我參加謝師宴,但你沒想到我能考上 B 大,老師讓你親自發定位邀請我,是嗎?」
我無奈搖頭。
「宋臣,我原本覺得你這個人只是陰晴不定,但起碼腦子是聰明的。」
高中時期,我以為宋臣只是單純討厭我經常去尖子班串門,沒想到他誤以為我暗戀他。
把我們當成狗血虐戀的小說主角。
但是,我要跟他說,這本書的主角從來都不是他。
一切都是他強行參與,他只是個路人,是個配角都稱不上,在我書中連名字都沒有的人。
他會不會氣死?
我害怕把國家未來棟梁氣擁在這,還是給了點余地。
「宋臣,尖子班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謝師宴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參加,所以我才會去。」
「宋臣,不是因為你,我才去謝師宴。」
我來的原因分明是小橙子知道我考上 B 大,拉著我非要去謝師宴湊熱鬧,卻因為要避嫌。
所以即便我倆從一輛車下來,也是一前一后進去。
宋臣在腦子里搜索了半天,最終迷茫地看向我。
恐怕在他這樣的天之驕子眼里,這個世界他才是主角,其他人入不了眼。
許是因為我看向他的目光太過陌生,和看路人沒什麼區別。
宋臣瞳孔一縮,臉上褪去血色,抓住我的手腕:「……你在說氣話,對不對?」
我甩開他,向記者道:「勞煩各位今天跑一趟,關于這些爭議,我會召開記者會,屆時有疑問都可以向我提出。」
3
「你~在~說~氣~話~對~不~對~?」
一路上,損友笑得喘不上氣,陰陽怪氣模仿宋臣的那句話來恥笑我。
我扶額:「宋臣不是高考狀元嗎,怎麼感覺他情商這麼低。」
當年高考前,小橙子要出國比賽,所以走的是保送。
高考狀元成了宋臣。
所以謝師宴我本來不打算去,一是因為宋臣在,我尷尬;二是因為小橙子都沒參加高考不會去,所以我也不想去。
我想起什麼:「對了,你不是在 SINA 上班嗎,能走后臺幫我解禁賬號不,我賬號沒認證,被舉報虛假營銷了。」
損友打了個響指:「你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就找人解決了,姐辦事效率還是可以的。」
我感激涕零。
見完導演,和演員商談了原型細節后,劇本圍讀會圓滿結束。
導演怕我剛回國,不熟悉直播流程,還幫我開啟記者會的直播。
記者:「莫小姐,您說男主原型與宋先生無關,另有其人,那麼你與宋先生的糾葛是否有隱情?」
我不太想談及和宋臣之間的尷尬,畢竟對宋臣影響不好。
但想起他作惡多端的嘴臉。
歹毒!
于是我直言:「宋先生在我的故事里,沒有任何姓名。
他提出的每一個橋段,很不巧,都是陰差陽錯,比如我和宋先生初遇的那份早餐,是我給小橙子買早餐時的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