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七歲到十八歲,貫徹我整個青春的林言川。
我慢慢地將手伸向他。
他死死地捂著自己的領口:「你要干什麼?」
我輕聲地誘哄:「我不干嘛,就親一口,命都給你。」
說罷便吻了上去。
鋪天蓋地的紅酒香徹底地將我的理智摧毀。
許久之后。
「昭昭。」
似是情人在耳邊低語,唇齒之間溢出一聲聲呢喃。
5
意識回籠之后,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我竟然非禮了良家夫男,圈子里出了名的高嶺之花林言川。
我還對他上下其手。
甚至哄著他,說盡了渣言渣語。
一旦不讓我滿意,直接武力鎮壓。
被我堵在墻角的沙發上。
我都干了什麼!
急劇升溫,我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此時肯定小臉通紅。
既是羞愧,也是不可言喻的欣喜。
我抬眼望著仍被我壓在身下的林言川,連滾帶爬地從他身上下來。
他此刻眉目含春,像是三月的春水,勾得我有些心神蕩漾。
我立刻轉過身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背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在整理衣服。
襯衫扣子被弄掉了一兩顆。
我簡直是禽獸。
卑劣,竟然對我用這麼下流的手段。
我在內心開始指責系統,措辭嚴厲。
【嚶嚶,不關我的事,都是審判規則的鍋。
【而且宿主剛剛不是很享受嗎?】
還發出了猥瑣的笑聲。
「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系統,偷看別人隱私,我原本以為你和別的系統不一樣。
「沒想到竟然也是一丘之貉,是我看錯你了。」
系統立刻開始數據跳動,錯亂不一:【不是的,我和它們不一樣,宿主你相信我。
【我不是那種小黃統,我只是怕你出事,我也是第一次帶宿主。
【我也不想傷害你。
【可是我沒辦法,我已經盡量地幫宿主了,我真的不是壞統統,我剛剛……】
聲音越來越低,最后低不可聞。
漸漸地變成一陣大珠小珠落玉盤,我的腦袋里又在上演水漫金山。
怎麼這麼愛哭?我說的話不重吧。
這個系統雖然想讓我做任務,最多在我腦袋里放各種音樂,干擾我的作息。
每次被電擊時都是冷漠的電子音,看來那個冷漠的電子音就是所謂的審判規則了。
還審判,誰給它的權利,遲早它自己得被審判了。
「明昭,今天的事情……」
林言川此時已穿戴好,原本放在一旁的外套此刻也套上了,看來是被我的舉動給嚇到了。
我抿了抿唇,有些心澀。
「對不起,今天是我的錯,你想要什麼補償盡管開口。」
該承擔的責任還是要承擔的,做錯事逃避不是我的風格。
林言川的耳垂依舊紅得像是要滴血。
他斂下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距離我們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兩個月零七天了。
我忍不住偷偷地看他。
小時候的他就很好看,是幼兒園顏值第二高的小朋友,第一高必須是我。
后來上了小學初中高中,他都是出了名的校草。
報道的第一天就有人去班級門口堵著看他。
更有甚者拿著望遠鏡去看。
而我,怕是他學生生涯唯一不想回憶的。
小學起就和他各種競爭,小到各種興趣比賽,大到班級第一,年級第一,競賽第一。
初中甚至還被我打哭過。
我也是不小心,沒想到他的護具竟然壞掉了。
看著他掉了第一滴眼淚,我不知所措,只會呆在原地一直念叨著「對不起」。
面對眾人的指責,我一一地認下。
可是,他哭的時候,我覺得真好看。
長長的睫毛上也沾染了淚滴,整張臉都粉粉的,我甚至想要捏一下。
那是我唯一一次見他哭。
我一直把他當成是我的對手。
我厭煩了身邊的無數話語,從出生起,就沒有停歇過:「可惜昭昭是個女孩,你看,就比不過人家林家的林言川。」
「是啊,那孩子,從小就好看,還都是第一名。」
「男孩子就是比女孩子聰明。」
「誰說不是呢。」
「等以后昭昭嫁人了,這麼大的產業就拱手讓人嘍。」
我不服氣,我也可以是第一名,鉚足了勁兒去學習,去報興趣班。
林言川學什麼我就學什麼,我還要學得比他好。
初中我就想壓林言川一頭,我要當第一,我要當最優秀的。
可是唱衰的聲音依舊不絕于耳:「初中有什麼用,到了高中,女孩子就不如男孩子有后勁兒。」
「是啊,女孩子就文科好,理科就是不行。」
到了高中,我依舊壓林言川一頭,即使他考了第一,下一次我也要搶回來。
算來算去,還是我得第一的次數更多。
后來,無所謂喜不喜歡,我跟著林言川選了理科。
我一直在證明,爸爸媽媽只有我一個孩子,我也是最強的,沒有哪個男生會比我優秀。
我是喬家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接班人。
有人說我是學人精,有人說我是跟屁蟲,有人說我是女魔頭,更多的人說我是瘋子是變態,是纏著林言川的幽靈鬼魂。
我統統地不在意,林言川說過,我們是最好的對手,唯一的對手。
當然,他可是我唯一認可的死對頭。
我強勢了許久。
直到林言川說他不會參加高考,他要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