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上有點不放心的樣子,一步三回頭。
等他走遠了,翠凝連忙扶了我一下。
「殿下……」
我道:「趕緊的,扶我去休息。」
接下來皇后有的是事情要應付,我是堅決不冒頭了。
就是江上倒霉,估計得亦步亦趨地跟著皇帝。
然后,接受他如有若無的調戲。
18.
再見到江上是兩個時辰之后了,我都一覺睡醒了。
那時候天都黑了。
本朝正是富庶的時候,權貴們玩得花,都入夜了,還在場上大擺風流陣。
風流陣是一種特殊玩法,以美人為軍隊,以霞帔錦被為旗幟,互相攻擊相斗,敗者罰酒。
場上燃著篝火,上百名美人分為兩隊,由一名權貴領一支,互相博弈。
滿場都是尖叫聲和吶喊聲。
我在看臺上等了好一會兒,終于等到江上從皇帝那邊過來。
「怎麼樣?」我詢問。
他先拿起我的銀酒壺,狠狠灌了半壺酒,才算把火氣壓下去。
「我們穿過來的地方在倚仙殿附近,得想辦法讓他把寢殿賜給我們。」
我有點驚訝:「你提了也沒用?」
理論上,這個階段,不應該是皇帝對他予取予求嗎?
當然,這話我不敢明說,我怕他噦……
「你也不能太要面子,該說還是得說……」我試圖給他做心理建設。
江上黑著臉道
:「我說了,他不肯,說離主殿遠。」
說完這句話又喝了半壺水。
我:「……」
這次我沒亂促狹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
「不急,我們徐徐圖之,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江上低頭看了我一眼,神色稍霽。
正想著辦法呢,突然金公公來敲了鑼,宣布了一個重大好消息:風流陣得魁首者,可以向皇上請一個愿!
我立刻拍了桌子:「江上!干他!」
江上瞬間支棱起來:「嗯?」
他茫然地看著場內那一團大亂斗。
「這怎麼玩……就一群女的在嘰嘰喳喳叫。」
我:「……」
算了,畢竟是把物理和拆機械表當娛樂的男人。
吃喝玩樂這事兒,還得看我。
我想著怎麼用他能理解的話術給他解釋游戲規則,最后一發入魂:「她們在打仗,你搞點兵法試試。」
江上懂了!
鑒于那些美人不太受控制,我親自下場,給她們換了不同顏色的披帛。
然后以顏色為陣營列陣區分。
再換江上親自下場,把一路保送進決賽圈的皇后陣營殺了個片甲不留。
號稱「將門虎女」「精通兵法」「巾幗不讓須眉」的皇后,那臉色比夜空還黑。
皇帝本來還在笑,結果江上請旨賜倚仙殿。
好嘛,皇帝的臉也黑了。
19.
一直到天將明,這群權貴才玩完。
我實在是撐不住了,回到倚仙殿就睡得像豬。
江上回來看過,后來跟我說他出去測量了。
還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我沒聽清。
估計是白天跪久了,我半夜腿抽筋抽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摸出房門去,想著起都起來了,就去找江上吧,看看能不能幫不幫忙。
「寧王,你真的不懂朕的心意嗎?」
我虎軀一震,怎麼了這是?又造什麼孽了?劇情點怎麼又提前了?
那點瞌睡蟲瞬間就嚇沒了。
我躲在偏殿內,仔細觀察。
狗皇帝拉住江上的袖子,江上甩了甩沒甩開。
「皇上醉了。」
臥槽,還是喝了酒過來的。
昏暗的燭火下,帝王高大的身軀緩緩向江上倚了過去……
「朕的確醉了,自從那天你恍若神兵天降那般救了朕,朕就一直沒醒……」
江上的面容極其扭曲,額前青筋呼呼跳。
如果是以前,我看到這個場面,估計還得興奮一下。
但是我現在只想殺人!
流氓啊!強上啊?
我扭頭就要找個花瓶還是啥的,我要屠龍了!
「啊!」
另一聲尖叫聲響起。
我手上的花瓶「啪」地碎了。
皇后找過來了!
這是什麼修羅場!
江上被我這邊的動靜吸引了,立刻推開皇帝過來了。
皇后要氣瘋了:「皇上!您這是干什麼?醉得連王爺和王妃都分不清楚了嗎?」
我就挺無語的,還以為是我。
江上暗暗把我護在身后。
然而事情往一個我們絕對無法理解的方向發展。
皇上竟然直接給了皇后一個大耳刮子:
「朕早就裝厭了!每天看見你這個毒婦,朕惡心!」
皇后直接給氣哭了:「好啊,這就是皇上的真心話嗎?」
「對,這就是朕的心里話!朕心里只有……」
那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過來,指著……我?
皇后正要大怒,那根手指突然轉移了一下,指到了江上頭上。
「朕心里只有寧王!」狗皇帝高調宣布。
這時候江上的「心理素質還可以」就體現出來了。
「娘娘,皇上醉了。」
「朕沒醉!朕就是心悅于你!」
江上絲毫不受干擾:「請娘娘把皇上帶回去吧,臣這邊的下人,臣自己會料理好的。」
狗皇帝:「寧王!你怎麼就是不懂朕的心?難道要朕把心剖出來給你看嗎?」
說著他就沖過來了!
救命!我要被嚇死了!
還有,皇后你給點力啊!你不是第一女反嗎?你別只會哭啊!
江上護著我一直后退,我都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了,是恐懼還是……惡心?
皇帝瞇起眼睛:「你心里竟真有她?」
嗯?突然炮火到我身上了?
江上都來不及作出反應,狗皇帝就氣急敗壞地道:「來人!把他們打入大牢!明日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