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公主一眼看中我,加分項啊!
我沒想到石鼓書院的山長這麼好說話!
林山長撫須笑得開心:「正好缺一個扛得住鬧騰的蒙學教習,聽聞你還罵我學生不識好歹,勇氣可嘉,老夫很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
如果沒記錯的話。
我只說謝忱不識好歹過。
對此,我只能含糊道:「學生一定盡心。」
幼兒園老師不好做,好在我沒少給客戶帶過孩子,在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便是小霸王一樣的丞相孫子林衍,散學時也忍不住委屈地問我:「玉皇大帝真的一天要吃三個猴子嗎?悟空最后被吃掉了嗎?」
對不起玉皇大帝,希望我二創作品沒有冒犯到您老人家。
我拍拍小胖墩的肩膀:「回去好好描字,寫好兩篇大字,明天就能知道啦!」
特意前來接送表弟的王賀猛地見到我,連忙讓人帶走林衍,對著我憤憤道:「陸千里,你夠卑鄙!」
如果我的金邊眼鏡還在,肯定是要裝模作樣的推一推,然后若無其事的來上一句:「彼此,彼此。」
我最擔心王賀針對我的手段。
殿前唯他底氣最足,看公主的眼神勢在必得。
青梅竹馬會不知道公主喜歡謝忱嗎?
他知道,甚至很可能和謝忱關系不和。
否則兄弟喜歡的女人,他就算是喜歡也不會沾染。
既然和謝忱不和,他以前為何不求娶公主?
還不是因為當時謝忱和公主有無限可能,公主不可能看得上他,有謝忱在他沒有勝算,至于我們這群人,在他眼里不過是動動手的事。
這麼沒有原則的人,必然不是良善之人。
所以我來了石鼓書院,這里不僅有他表弟,還有他親戚的兒孫,各家的小公子,他們不會允許王賀當著書院的人對我下手。
王賀見我只是笑,眼睛氣得發紅:「別以為我會這麼算了!你以為景陽公主會喜歡你這個滿身跳蚤的泥腿子嗎?」
「王公子。」我收起欠欠的笑容,打斷他的話,「公主喜歡誰是她的權利,反正她肯定覺得我比你可愛,才會在宴席上選我。」
我聳起肩,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還青梅竹馬呢,那麼多年都不喜歡你,還非要貼上去,要不要臉吶!」
王賀氣得臉紅脖子粗,拳頭緊握:「你再說一遍!」
「咳咳咳……」林山長的聲音自一旁傳來,他朝謝忱介紹:「奉賢,這位就是你要見一面的陸千里。」
我和王賀同時冷靜下來,看向話題的另一個人——謝忱。
王賀一看到他就面露冷意,對我道:「你以為謝忱又是什麼好人麼,一邊吊著景陽公主,一邊吊著其他女子。」
8
沒等謝忱解釋,我已出言質問:「你和他不對付干嘛不報復他?試圖娶景陽公主來氣他,你這到底是在報復他還是在報復公主?你這樣算什麼男人?」
王賀啞然,什麼也沒說甩袖離去。
他會出現在人選當中,本就是違背常理。
老皇帝敲響警鐘,各家已然意會他的意思,肯定不敢貿然與皇室結親,偏偏王賀出現了,他是林丞相都沒能防得住的意外。
看他老實過來接表弟,恐怕是已經被家里人敲打過了,故意引導他過來見我,無非是想要打擊一下他的自以為是。
其他人離去,謝忱留了下來。
他二十出頭,眼神有著包容萬象的沉靜,樣貌俊朗非凡,看到他的剎那,大多數人都會升起濃濃的自慚形穢。
我年輕時也見過這樣驚才絕艷之人。
當時年輕心態不穩,一度很是自卑。
后來找到自己的活法,反而能與這類人相處自如,甚至……把他們當成客戶,看到他們也像是看到了業績。
因為這類人,只看我給出的是否符合預期,不需要和他們喝酒喝到胃疼,辦事格外干脆利落。
謝忱只是看著我,許久沒有言語。
我倒是開口了:「我會給公主帶去快樂。」
王賀自小認識公主,謝忱又何嘗不是?
謝忱沒留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我憶起景陽公主聽到謝忱拒婚時的眼神。
她先是怔住,隨即像是知道了什麼,迅速裝出惱羞成怒的神態,眼底的痛楚卻像是要把她從里到外敲碎了。
我這人擅長緩和氣氛,大概是察覺氣氛不對,也可能是憐惜她被指甲劃破的掌心,貿然開了口,打斷她險些繃不住的淚意。
她滿臉錯愕的看向我,滿溢的情緒被她拋之腦后。
大概是死過一回,我無所謂的朝她笑。
對視的那一刻,她知道我看出來了,看出她內心的狼狽。
不知出于什麼想法,她素凈的指尖指向我:「嫁誰不是嫁,本公主就嫁給他!」
三個月過去,我應召進宮,老皇帝正坐在望峰殿的長亭里下棋。
老皇帝也沒正眼看我,專注的打量著棋盤:「不放假不出石鼓書院,一得假期就跟林楓出去釣魚,你這日子倒是過得挺舒坦。」
坐在老皇帝對面的青年面色略顯蒼白,但眼神能看出來還算精神。
他瞥向我的眼神看似溫潤,實則充滿掂量:「才過去三個月,父親可要再選一選?不能委屈了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