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和賀州一樣。
我們都只剩下對方。
賀州開著車,看著我的動作也忍不住側目,目光深邃得依舊讓我看不清,只是這次眼底的深情更加顯而易見。
他握緊我的手,語氣認真:「南星,我們絕對不要分開!」
14
「這是什麼地方?」
賀州足足開了十幾個小時車,終于在一處位于半山腰的別墅地方停下了車。
而那幾十輛車也全部都被甩開。
這地方很隱秘,隱秘到若不是這棟別墅的主人前來,是絕對不會有其他人能夠發現這個絕佳地方的。
「這里,以后會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然后牽著我走進了別墅。別墅里面像是很久沒有人進來居住過,灰蒙蒙的一層,我一進去就忍不住咳嗽。
但我沒有忘記賀州胳膊上的傷。
從醫院逃出來時,我還特意順了好幾支藥膏。現在不用繼續逃亡,我趕緊拉著賀州坐下,繼續替他還未來得及處理的傷口上藥:
「這些傷必須早點處理,要是感染發炎了,我真的會愧疚死的。」
我仔仔細細地給他的傷口上藥,手里的兩支藥膏也全部用完。看著他身上的所有傷都已經被我上好了藥,我這才忍不住松了口氣。
或許是因為我這句話,賀州任由我動作,花了大半個小時上完藥。
別墅很大。
第一層就有許多的房間。
給賀州上完藥,讓我在一樓客廳里暫時休息,他去給我準備吃的。
房間真的很多。
大多數房間都上了鎖,偶爾能夠推開的,也是許多未曾有人居住過的客房。
只是其中一間……
「賀州,這房間里為什麼有這麼多刑具?」
一屋子滿滿當當的刑具,有些上面還有著已經經過歲月侵蝕的血痕,整個屋子都陰森森,一進去就叫人心里難受得緊。
我才說完這話。
原本應該去廚房里準備吃食的賀州,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我身后。我往后退一步,腦袋砸在他的胸前。
「以前這棟屋子的主人有收藏愛好,里面許多東西都挺有收藏價值的,所以這間屋子里的東西我都沒有動。」
賀州開口溫和地向我解釋著。
我點點頭,也沒有多想。賀州牽著我的手走出了房間,然后在一樓餐廳坐下來,他親自給我盛了一碗湯:「你太瘦了,得好好補一補才行。」
「還是賀州對我最好。」
我接過那碗湯,聞著就很香,抬眸看著賀州,正準備喝湯的時候,賀州卻忽然開口:
「南星,你是真的愛我嗎?」
我手里的湯匙頓住,并沒有急著喝湯,而是看著眼前執拗得想要一個答案的賀州:「那你呢?賀州,你有多愛我?」
我拋棄所有,甚至放棄自己的生命,也只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所以我并不想失望。
賀州將另一只完好的手舉了起來,指天發誓:「我賀州,深愛林南星。」
真好,他真的很愛我。
所以,我放心地喝下了那碗湯。
15
我好像睡了很久。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那間刑具房間里,四周都是斑駁墻面,完全沒有任何窗戶出路,而我的四肢也全部都被鐵鏈鎖著,能夠站起來走幾步,鐵鏈也會隨著叮當作響。
幾乎是瞬間,我就猜到了是何人所為。
「南星,我們說好永遠不分開,可是人生有那麼多意外,我又怎麼能防得住呢?」
賀州此時換了一件衣服,黑色的風衣上,有著許多深褐色的痕跡。靠得近了一些,我隱約能夠聞出一些血腥味。
他嘴角帶著笑,是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樣的詭異笑容。眼底的偏執病態,像極了一個十足的瘋子。
「所以,你要殺了我?」?
我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賀州走到我面前,然后蹲下來,伸手把我抱進他懷里,抱得很緊很緊,我幾乎快要窒息在他的擁抱中。
他終于松開,然后捧著我的臉,迫使我仰視他:
「死亡不是結局,而是一個嶄新的開始。等我把你解剖后,親手挖出那令我著迷的美人骨,我會把它帶在身上,這樣我們永遠就不會分開了。」
他笑,笑得越來越瘋狂。
「賀州,你真的要殺我?你瘋了!」
我幾乎是忍不住咆哮。
賀州臉上沒有見到絲毫的憤怒,而是慢慢陷入了回憶里,然后說:「以前也有個女人,她其實對我很好,真的特別好。可我真的很喜歡她的美人骨,所以我布了很久的局,就想挖出那塊骨頭。可惜偏偏出了意外,讓別人瞧見了。沒辦法,我懊悔了這麼多年,終于讓我見到了你。」
賀州的手慢慢拂過我的臉頰,最后落在我的鎖骨上:
「我的南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所以你的美人骨,也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骨頭。」
說完,他舉起了手里那把鋒利的刀,然后慢慢對準我的鎖骨處。
「賀州,你真的愛我嗎?」
我被鎖住四肢,現在根本無法動彈,只是不斷流著淚,像瘋了一樣,還是想要那個可笑的答案。
賀州手里的刀微微頓住,然后低頭在我眉間落下一吻,無比虔誠。
他道:「林南星,我很愛你,也永遠……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