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呀,我臉一紅。
這個傅子恩,來這里舉一反三,搞實踐應用。
舅爺的臉一下子黑了,他不敢駁斥傅大人,但對傅子恩,仗著自己是長輩,他冷下臉:「傅子恩,我是你的長輩,我是你舅舅,我們才是血脈相連,顧欣妍她是一個外人,你居然向著她,批你舅舅,你這是大不敬大不孝,你娘若活著一定會狠狠責怪你。」
「舅舅你胡說!我娘她才不會怪我。因為,欣妍她才不是外人!她是我娘子,我們是夫妻,夫妻是一體的,算起來,你才是外人。」
這是我在結婚第三日講給他的,我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要站在我這邊,因為我們是夫妻。
夫妻一體,榮辱與共,生死相攜。
傅子恩自小孤單,因為遲鈍,不討喜,沒有孩子愿意和他玩,他總是一個人,對與人建立親密鏈接,有著強烈的渴望。
當他聽我說,我與他一體,他高興的不得了,抱著我啃了好一會,又跑了好幾圈才平復掉激動的情緒。
我偷偷對傅子恩豎起大拇指,贊他做得好。
他瞬時臉紅了,在我這里,只要他做得好,就能得到表揚。
他喜歡被表揚。
不過,他這次確實做得好。
理論應用到實際,傅子恩經受住了來自現實的考驗。
血脈間天然會大壓制小,舅爺想憑借親情憑輩分,倚老賣老,但沒想到,傅子恩這個外甥,這個小輩,腦子清醒的很,壓根不吃這套。
舅爺的臉瞬間變成調色盤。
傅大人看向我,眼神意味深長,估計在想,他這個爹是不是也被排除在兒子夫妻之外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確實告訴過傅子恩,傅大人是他爹,爹只有一個,但我會是他兒子的娘,他兒子的娘也只有一個。
所以,爹和媳婦兒不能分厚薄,一樣重要。
如果我和他爹有沖突,他要先護著我,我再帶著他去哄他爹。
傅子恩同意。
他有他的理,他說:「爹選你給我做娘子,還讓我聽你的,說明娘子是個好的,娘子也會對我好的,我聽爹的話,當然什麼都要聽娘子的。」
話很繞,但都在邏輯點上。
舅爺不甘心,他又搬出了他姐:「姐夫,子恩忘事,但你不能忘了我姐的遺言啊,你答應了她照顧我的。」
傅大人說:「就因為沒忘,這些年才允你在我府上要錢拿物。但你別忘了,你姐原話是在你難時,照應你一二。你難嗎?你不難。我照應你的是一二嗎?那是八九。你不僅拿錢要物,你因為女人惹了多少禍事?如果不是我幫你從中協調,你現在早就因為騙淫民女蹲大獄了。」
提起這個,舅爺血色盡失。
他第十八房妾室,是他騙淫的,他騙那個民女他還未成親,會娶她回家,把人睡了之后卻提褲子走人,那個民女是個烈性子,不顧名聲把他告了官,是傅大人從中協調,把那女子抬進門做了妾室,才算完事。
話說到這份上,老底都揭開了。
舅爺見再無轉圜可能,終于撿起自尊,灰溜溜地走了。
8
祖母教過我,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但若不得不得罪人,就別給他報復回來的機會。
我來到傅府,對上尊敬,對下愛護。
唯一得罪的就是舅爺。
所以,我派管家給我尋了一個身手好的武林中人。
雇他做探子,監視舅爺。
升米恩,斗米仇。
舅爺在傅府拿走的可不是小數。
現在斷了,他不會自省自身有錯,他只會怨恨。
傅大人,他不敢惹。
那他只會盯上我和傅子恩。
我以為他會向我下手。
我加強了防護,平日待在府里不出,必要外出時,管家嬤嬤侍衛帶上好幾個。
果然,碰上好幾次麻煩,都被管家帶人一一化解。
見我這里難以得手,他把手伸向了傅子恩。
他計劃給傅子恩下那種藥,并把傅子恩與一個妓女關在一起。
傅子恩不是說不能找外面的女人嗎?那就讓他與外面最低賤的女人睡一起。
殺人誅心。
這個舅爺心壞得徹底。
要不是我派去的人監測到了陰謀,傅子恩就被毀了。
我們初建立的關系也將面臨巨大威脅。
但還是晚了一步,我們趕去的時候,傅子恩已經喝下了藥。
妓女也被灌了藥,和傅子恩關在一起。
管家帶人踹開門的時候,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特別害怕看到,傅子恩和妓女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結果,門開,所有人都傻了。
床被挪到中間,妓女被繩子捆在床頭外,傅子恩在床尾拿著一把匕首指著妓女,雙眼猩紅。
看見我們進來,他松了一口氣,尤其是看到我,立刻扔了匕首,跑到我面前,抱住了我。
他說:「娘子,床長不夠一丈,我只能離她這麼遠了,你原諒我。」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哽咽著說:「你做得很好,很好。」
見我沒有怪他,還夸了他,他一松氣,暈倒在我懷里。
管家趕緊過來將他扶住,緊急去報了傅大人。
傅大人求了太醫,匆匆趕回來。
太醫給傅子恩施了針,他才幽幽醒轉。
太醫說,他是驚恐至極,忽然放松暈倒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他體內的迷情藥沒法解,只能同房,否則會毀壞他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