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它令我經歷了疼痛,但它也治愈了我那顆易受傷的心,讓我不再因為一些瑣碎的情感糾葛而自我貶低。
表妹又補充說:“我這胎懷得不是很安穩,程晏準備為我辦一個祈福宴,希望你也能來參加。”
我抬頭看著她,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的波動:“好,我會去的。”
6
祈福宴的那天,整個宴會場地都是歡聲笑語,一派喜慶的氣氛。但當我出現在宴會上時,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兄長也在場,程晏和孟容月身著同色系的衣裳,他們儼然是一對準太子夫婦的模樣。
孟容月看到我來了,得意洋洋的神情顯而易見。她強拉著我,開始聊起她肚子里的寶寶。
我面對這一切,依然保持著平靜,但我的丫鬟卻憤憤不平,顯然對孟容月的舉動感到不滿。即使是程晏和兄長,也覺得孟容月此舉有些過分。
兄長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孟容月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聲稱自己只是想和我分享喜悅。
兄長聽了她的話,似乎相信了,他轉向我,希望我能多照顧一下孟容月,表示日后她嫁入東宮之后,我們兩姐妹可以作伴。
程晏則是直一在看著我,他的眼神復雜難辨。
祈福宴進行到一半時,孟容月突然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起來。太醫被急忙召來,經過檢查后,他說孟容月還需要蠱藥來安神。
在場的所有人都轉向我,我明白他們的眼神中隱藏的意思,他們希望我再次為孟容月服用蠱藥。
我沒有猶豫,直接叫丫鬟拿了一個瓷碗,然后取了兄長的佩劍,毫不猶豫地割開了自己的手腕,讓血滴入碗中。
這一幕讓丫鬟尖叫起來,其他人都呆住了。
程晏見狀,想要上前阻止我,卻被孟容月拉住。她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喊著不舒服。最終是兄長快步走上前,怒氣沖沖地抓住我的手腕,讓太醫給我止血。
他的動作太過劇烈,不小心弄摔了掛在他腰間的玉佩。
那塊玉佩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孟容月嚇得尖叫起來,淚水涌出,像是梨花帶雨。
兄長一下子放開了我,轉身去安慰孟容月,連聲道歉:“對不起,我不小心弄摔了你送的生辰禮。”
這話讓孟容月顯得異常尷尬,而我的丫鬟忍不住憤憤不平地說出了真相。
“大少爺,那玉佩不是表小姐送的,是小姐送給您的生辰禮!”
兄長聞言,愣住了,他的表情里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在那個混亂的瞬間,我的心中突然回想起孟容月還沒有來到我們家府里的日子。
那時候,兄長對我也是非常好的,但愛是不能平分的。以前,我會因為這種不公平感到難過,但現在,我的心已經不會為此感到任何的悲傷或憤怒了。
當兄長知道了那玉佩的真相后,他愣住了,滿臉震驚和困惑。
孟容月則急忙開始解釋,聲音帶著急切:“那時候我手頭沒有銀子,所以沒能送生辰禮給你。我見你那麼喜歡那塊玉佩,還以為是我送的,我怕你失望,所以沒有解釋清楚。”
她的話中充滿了開脫和辯解,而兄長則愣愣地看著我,似乎在期待我的反應。
太醫正在專心地給我包扎手腕上的傷口,我只是靜靜地坐著,任由他操作。
與此同時,丫鬟繼續反駁著孟容月的話,聲音中充滿了憤怒:“每個月府里給表小姐的銀子是我們小姐的兩倍,表小姐每天買那麼多衣裳,自然是沒錢送生辰禮了。而我們小姐,她的錢都用來買糕點和佩劍送給家里人。”
聽著丫鬟的話,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我曾將自己省下的銀子用來購買一些稀奇的玩意,帶回府中送給家人。
但令人遺憾的是,家里人總以為那些禮物是孟容月買的,對我并無多大關注。
因為失血過多,我感到一陣陣的頭暈和虛弱。我沒有精力去聽孟容月如何向兄長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不想參與他們的爭執。
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讓太醫給我包扎。
包扎完畢后,太醫開始給我把脈。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眉頭緊鎖,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兄長看到太醫的表情,緊張地上前詢問:“太醫,怎麼了?”
太醫冒著冷汗,小心翼翼地問我:“小姐,你最近有沒有感到特別高興或是悲傷?”
“沒有。”
太醫又問了我幾個類似的問題,太醫猶豫了一下,沉聲說:“小姐可能被蠱藥影響,怕是沒了七情六欲……”
聽到太醫的話,程晏突然冷冷地反駁:“一派胡言!”
程晏轉過頭看向我,我也平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心中更是毫無波瀾。我心中默默地想著,程晏是不是一直以為我會一直等著他?一直喜歡他?
我試圖在記憶中尋找那種被稱為“喜歡”的感覺。
但是現在的我,已經忘記了喜歡是什麼感覺。
我靜靜地想了很久,也沒能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