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還把孩子的臉湊到自己臉旁邊。
這一對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人家的兒子。
路敬緊抿著唇,瞥了我一眼之后,低聲道了聲抱歉,然后就坐回了座位上。
整個艙的人都沉默了。
莫名地,我又感覺到當年第一次見路敬時的壓抑感。
「老公,孩子找到了沒?」
一個女人也在空姐的帶領下走進來。
「老婆,這個男人讓我兒子叫他爸爸。」
女人一進來,大漢就開始告狀。
女人順著手勢看過去,就看到一臉錯愕的路敬。
應景似地,孩子還在大漢懷里掙扎了兩下,要往路敬那邊挪,嘴里還喊著,「粑粑~」
女人愣了一瞬,呆滯道,「也……也不是不行。」
路敬的這張臉,優越到讓女人瞬間倒戈。
大漢臉黑了。
拉著女人,抱著自己兒子就往回走。
4
頭等艙恢復了安靜,路敬不知道在想什麼,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蓋上毯子準備睡覺,才不管他。
只是這后面的阿姨好像閑不住的樣子來找我搭話。
「姑娘,你自己有孩子嗎?看你抱孩子哄孩子的技巧很熟練啊。」
一聽這話,路敬往這邊看來。
我的眉頭跳了跳。
連忙擺手,「不不不,沒有沒有,阿姨您看我這麼年輕,身材這麼好,怎麼可能有孩子呢?」
「這樣啊,那是我看錯了。」
阿姨笑呵呵的,開始掏手機給我看她孫子的照片。
我被迫聽了一路的幼兒趣事。
5
飛機落地之后,我躲著路敬出去。
推著行李箱準備離開的時候,行李箱卻被奪走了。
「你去哪?我送你。」
天氣有點冷,路敬穿著一身黑色大衣,里面是黑色的西裝。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清凌凌的。
我又把行李箱奪回來,「不勞煩您大駕。」
說完,我就踩著高跟鞋往外面走去。
以路敬的性情,絕對不會沒品地追上來。
「就算是我們分開了,但你既然來了我的地盤,我總得照顧你一些。」
我只感覺到一陣風,行李箱就又不在我手里了。
我錯愕地看著自己被路敬拉著的手腕子,「路敬!我們都沒關系了。」
路敬沒回答,直接把我塞到車里。
「路——」
「哈嘍蘇妹妹~」
我一句話沒喊出來,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調笑聲。
「怎麼是你?」路敬擰著眉頭看向駕駛座。
此人正是路敬的哥們,許宴。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都近十年沒見過了,當然得來接你了。」
路敬瞥了他一眼,轉頭問我,「去哪?」
「我——」
「沒訂酒店是吧,那去我那兒吧。」
「路敬!」我低吼了一聲。
「喲,人家蘇妹妹都和你劃清界線了,路敬你懂不懂分寸啊。」
「那去我當年送你的房子里?」
許宴在前面開著車,一雙小眼睛一直往后面瞥。
「華都酒店!」我連忙道,「把我送到那里就行。」
當年離開的時候,路敬大方得很,確實是送了我幾套房子來著。
但那時候我又沒有交過社保,房子自然是不能過戶。
路敬當時沒說什麼,鑰匙倒是給我了。
這麼多年,我連房子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別說現在去住了。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許宴吹了聲口哨,「蘇妹妹既然來了荊城,過兩天約一個唄,也解解咱們路總的——」
「不了,我明晚就走了。」
我打斷了許宴的話,又拿上自己的箱子,「我先走了,謝謝你們送我過來,再見。
」
「嘖嘖嘖,這蘇妹妹也太無情了。」
我在前面走,就聽見許宴不正經的聲音。
打了個踉蹌,我匆匆往前走,沒再聽見后面的話。
只是進去辦入住的時候往外面瞥了一眼,那輛車竟然還停在那里。
路敬一手燃著一根煙,看見我看過去,他還把眼神瞥開了。
估計是有什麼事吧。
這路敬,竟然還抽起煙來了。
以前清清爽爽一個香男人,估計現在變成臭男人了。
我瞥瞥嘴,有些嫌棄。
6
我這次來荊城是參加學術會議的。
不過會議要開兩天,明天和后天。
剛剛那麼說,只不過是不想再和路敬他們扯上什麼關系。
跟著路敬兩年,他的朋友我也見了不少。
也不知為何,路敬一個悶葫蘆,竟然有一群愛泡吧又話癆的朋友。
自從在路敬家里遇見過一次之后,他們就非讓路敬帶著我和他們玩。
沒辦法,每次只能充當一個不會說話的花瓶。
只是我沒想到,在我的專業領域,竟然還能遇見路敬和許宴。
還好他們坐在前面,我一個小嘍啰,自然往后面坐。
但是——
「下面有請和生制藥的蘇櫻來做報告。」
我忘記了,今晚還要做報告。
我站起身來,感受全場的眼神。
里面自然也夾雜著路敬和許宴的。
尤其是許宴,那掌聲拍的,我經過他們那一排的時候,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研究生期間我讀的就是藥學專業,畢業后直接進了制藥企業做藥物研發。
今天的報告是我們最新的一些研究方向,以供大家討論。
我深吸一口氣,早就準備好的報告很流暢。
但眼神不自主就往路敬那邊看。
這倆人在那里竊竊私語。
許宴激動得就差手舞足蹈了。
報告完之后,就是眾人的提問環節。
在場的都是相同研究領域的人,我們提出的癌癥藥物研發新方向有又很多人感興趣,問題自然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