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叔公跪在蜥蜴身旁,伸出手,掏進蜥蜴的魚鰓中,把那根觸角拉出來吃掉了。吃完一根,又吃另一根,所有人都看傻了。
「桀桀桀——你知道得多,但還不夠多。
「睢蜥不是一只蜥蜴,而是一個人,蜥為人身,人為蜥魂,不死不滅,逍遙長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叔公猖狂地笑起來,笑著笑著,舌頭越來越長,然后從中間裂開,分成兩半。他的身上長滿鱗片,眼珠子也變成了豎瞳。
肚子上那個鼓包,更是突然撕裂,從里面探出一只尖利的爪子。身上的衣服也全都炸裂,屁股后面探出一條長長的黑色尾巴。
陸靈珠吃驚地瞪大眼睛:「哥斯拉?」
我張了張嘴:「godz——」
我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陸靈珠:「嘿嘿嘿,英文不會念了吧?跑啊——」
陸靈珠撒腿就跑,二叔公,不是,睢蜥沖過來,狠狠一掌打在我肚子上。
我只感覺身體好像撞上了一輛飛馳的汽車,「砰」的一聲,整個人沙袋一樣往后飛了出去,在地上一直滾了好幾圈,才泄掉那股沖力。
這堅硬的觸感,剛才我進地下室的時候,那個怪物就是他?
我猛地吐出一大口血,陸靈珠沖到我面前,掏出一把符紙瘋狂地在帶血的地面上摩擦。
「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我——七關陽怒陣!」
「唰——」的一聲,七張符紙飛到空中,團團圍住二叔公,把他籠罩在一團金光里。
我快氣哭了。
「七張封陽符,你怎麼這麼有錢啊,你真該死啊!」
這種封印著陽力的符紙是最難煉的,市面上隨隨便便一張,價格都不會低于一百萬。
陸靈珠隨手一甩就是七張。
25
陽怒陣威力無窮,二叔公被那些金光打了一會,整個人往外噴著漆黑的膿血。
他尖叫一陣,忽然一仰頭,肚子中間那只爪子長長地伸出來,從脖子開始,把自己全身的人皮都扯了下來。
「啊——」
二叔公又凄厲地慘叫,把那張人皮朝上一甩。
所有的金光砸在人皮上,二叔公原地一滾,居然從陣法里沖出來了。
「對自己真下得了手啊!」
趁他沖出來的時候,我一個飛撲,飛快地掏出一張靈水符,然后一咬牙,從包里掏出一整瓶陰陽水,澆到他頭上。
剛剛的陽護陣是極強的金陣,金生水,能極大地激發靈水符的水汽,再加上這瓶陰陽水,二叔公頓時像被潑了硫酸一樣,身上冒出陣陣黑煙,大塊大塊的鱗片往下掉。
「趁他病,要他命,靈珠,上!」
我不敢松懈,和陸靈珠拿著武器上去又是一頓,很快,二叔公倒在地上, 抽搐著不動了。
兵貴神速,打架也是。
趁二叔公還沒有完全吸收睢蜥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它,我們才能贏得這麼輕松。
二叔公倒在地上以后, 從他身上飄出一張紙,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銀光閃閃,上面寫著一個形狀古怪的文字。
趁陸靈珠不注意, 我忙把那張紙塞進懷里。
「唉, 累死了, 這破地方,趕緊走吧我們。」
「陳俊兆怎麼辦?」
江浩言單膝跪在陳俊兆背上, 把他死死壓在地板上。
「他就是身體太陰,中了二叔公的迷藥一直散不出去, 喝點陸靈珠的血就沒事了。」
我直接在陸靈珠手腕上摳了一下, 然后把那點血抹在陳俊兆的嘴巴上。
陸靈珠很生氣。
「怎麼不用你的?」
「你傻啊,你的血是極陰生陽,比較溫和,不像我這種,太剛了, 很容易搞死他。」
26
我們給陳俊兆解完毒, 帶著他離開了地下室。
二叔公死狀凄慘,不好解釋,我聯系了特殊部門過來, 跟警方聯合處理。
我以為這次的事就這麼輕松地過去了, 卻沒想到,手腕上那個被巨蜥的觸角咬過的傷口,遲遲沒法愈合。
不只沒愈合,而且傷口越來越大, 裂成一道縫隙, 旁邊時不時有透明的黏液滲出來。
乍一看,仿佛手腕上長了一只眼睛。
陸靈珠嚇壞了,一天發八百條微信給我。
【喬墨雨,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問遍了茅山的師兄弟們,也沒人知道。】
我沉默片刻, 掏出那張二叔公身上拿來的銀色紙張,拍了張照片給陸靈珠。
很快,陸靈珠就發來一大串感嘆號。
【!!!臥槽, 你哪弄來的,我師尊說了,這是水書,又叫泐睢(lè suī)。】
【泐睢?睢蜥——」
我恍然大悟。
【傳說中的水族嗎?
【這是二叔公身上掉下來的,他肯定跟水族有關。】
水族是貴州大山深處的一個神秘民族, 看來我和陸靈珠想解毒, 是非去一趟貴州不可了。
下艮上坎相疊,山高水深,看來這卦象,居然只應了一半。
而下一半的坎卦, 坎為水,又為險,才是真正的險地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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