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韓鵬已經到跟前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對面的蔣生生,最終選擇彎腰把她扶了起來。
多好笑啊,我的男朋友當著我的面,去關心另一個女人。
「我沒事,園園只是太激動了。」
蔣生生一面說著沒事一面添油加醋地講我如何如何欺負她,因為她是院長女兒的關系,醫院單獨為我們騰出了一間會議室。
7
她一進會議室,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流了下來,故作堅強背著韓鵬哭訴。
「雖然被這樣羞辱一頓我很難堪,但是你不要怪園園,她只是因為病情情緒不穩定。」
說完,抽空朝我勾了勾嘴角又繼續補充。
「是我的錯,是我忍不住答應你去的,園園不高興也正常。」
真聰明啊,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扣帽子。
韓鵬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看向我,語氣里盡是疏離。
「園園,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實在不應該疑神疑鬼。」
對,我疑神疑鬼,我病入膏肓。
我冷冷地看著眼前兩個人一唱一和把精神病的屎盆子往我頭上牢牢扣住,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自己腦子有病抓著我的手撓,怪我干嘛?我都快死了不能讓我過安生日子嗎?」
一通發泄完,韓鵬眼底閃過一絲疼惜,伸手把情緒失控的我摟在懷里。
接著,問出了,問我幾近崩潰的問題。
「園園,你最近是不是不乖沒有按時吃藥?」
蔣生生聞言,順水推舟開口。
「園園這次傷到我倒沒關系,萬一傷到別人問題就大了。」
「要不,讓她住進醫院吧。」
不可以!
我看到她背地里對我勾起的嘴角,只能絕望地對著韓鵬一個勁搖頭。
可韓鵬擰著眉,似乎在認真考慮她的建議。
看到這里,我整個人險些被絕望淹沒。
半晌,他定了點神,開口道:「我不放心園園一個人住院,如果要保證她的安全,我會派人24小時跟著她。」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蔣生生咬著銀牙:「韓哥這是不放心把園園放我這?我也是為了園園好。如果園園能留下來,那份資料,我現在就給你。」
「我不會拿園園做交易。」韓鵬沒有回頭,「資料你若不給,我自己也能查到,只不過多費些功夫。」
我任由他拉著出了醫院,坐進車里。韓鵬側身將我的安全帶系好,目視前方,沒有分我一絲眼神。
8
韓鵬開車帶我來到了一棟老舊的別墅外。
「病情穩定之前就住這里吧,我會安排人照顧好你。」
我聽不進去他的話,只有一肚子疑惑,在一起 這麼多年我出來不知道他在這里有一套房子。
他見我發愣,猜到我在想什麼,揉了揉我的腦袋解釋。
「這是我外公的房子。我媽還沒去世前,我們就住在這里。」
「那后來呢?」
我耐不住好奇追問,韓鵬卻不肯再多說一句,自顧自領我走進房間。
韓鵬下午又是,把我安頓好之后,給我介紹了房間里的固話能夠隨時聯系他,就飛快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打量著空蕩蕩的房間,忽然發現天花板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縫隙。
耐不住好奇,我打量了一下距離把桌椅疊了疊,沒想到真的打開了。
里面是一個小閣樓的構造,斑駁的墻上貼著一下陳舊的海報,拼湊起來是同一個故事:
何家千金不顧家族反對毅然下嫁窮小子;何家千金攜子回娘家,女婿疑似拋妻棄子逃出國;本市高速發生重大交通事故,5死7傷!
在這篇報道的邊上,貼著一張肝臟捐贈同意書,底下的簽名欄里赫然印著一個血手印。
捐贈同意書上落款處寫著仁心醫院
我記得韓鵬的外公姓何。
把這些拼湊到一起我大致猜測出了事情的原委。
我小心地將閣樓還原,回到房間,此時微信彈出一條好消息。
陸治說市衛建委領導親自受理我的案件,約了五點鐘去簽文件。
9
我拎起韓鵬之前說的固話,告知他們我要出門,接著就派來了一個人跟著我。
韓鵬好像并沒有限制我的行動。
到了咖啡店,點了杯咖啡找了個靠里的座位等陸治。不多會,卻看見韓鵬和蔣生生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他們落座后,蔣生生的聲音剛好傳進耳朵:「韓哥,這是你母親的封存病歷,我費了好大勁才拿到。」
說著將一沓資料推給韓鵬,韓鵬單手壓著資料,低聲說了句:「謝謝。」
蔣生生見狀,跟他說了我舉報的事情,讓韓鵬管管。他欣然應允。
很好,跟我猜測的東西能夠完全契合。
此時陸治走了進來,我示意他在這邊,他飛快地拿出文件,我簽完字后馬上交給他收好,我們就要悄悄離開。
沒成想,經過韓鵬的時候,被他拉得一個趔趄。
陸治反應極快地伸手扶住我,沖韓鵬吼道:「你小子怎麼回事?大白天動手動腳的!」
我緊緊拉著陸治的袖口,一面擔心韓鵬誤會,一面擔心陸治在蔣生生面前暴露舉報人的身份遭到報復。
但是很不巧,他們倆還是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