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壞的父親?
「妾生的玩意,也配當我的女兒?」
林朗的一句話,把我貶低到塵埃里。
可明明是他強娶的我娘,是他允許的我出生。
既然他如此恨我,那便恨到底。
賭莊的人到底不敢對朝廷命官動手,只是把林府的現銀和值錢的物件全部拿走,又“強行”帶走了我和我娘。
一切都是我的一場局,賭莊要錢,我要自由。
生性貪婪的老乞丐,欺軟怕硬的林柔兒都被設計了進去。
我與林柔兒的風評徹底反轉:「我一直以為那林大小姐是好的,不曾想她竟是個破爛貨。」
「只是可憐了那二小姐,被逼著嫁老乞丐,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這麼荒唐的事了。」
林柔兒聽到后,徹底瘋魔了,撿起地上的匕首就向我們跑來。
我早已做好準備,打斷她然后自保。
不曾想她卻是沖我娘去的,眾人沒反應過來,鮮血便噴涌而出。
「林清兒,你毀了我,我便也毀你了最重要的人。」
她坐在地上大笑,又往我娘的傷口捅了幾刀。
「囡囡,快跑!」
我娘死死抱著林柔兒的大腿,血液染紅了她的衣襟,直到倒地。
賭莊的人只管要錢不管閑事,早已溜之大吉。
重來一世,我還是沒能護住她。
「我要你償命!」
我上去奪過匕首,雙手掐著林柔兒的脖頸,恨不得把她撕碎。
「柔兒若是傷了一毫,我要把碎尸萬段!」
林朗一腳把我踹飛,惡狠狠地踩著我的頭顱:「在這里我就王法,一個妾而已,我還怕臟了柔兒的手。」
8.
林朗說的對,我一個庶女怎麼比得上有官職的他。
我抱著我娘的尸體,發誓有一天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林朗尋了個由頭,說是妾室與人偷情,被他處置了。
我四處鳴冤,可都被趕了出去。
沒有一個人愿意去管官老爺的家事。
我給娘下葬的那一天,林柔兒笑得猖狂:「我真后悔,沒有讓她死得痛苦點。」
「不過你不用擔心,很快我就會送你們母女團聚了。」
我雖然脫離了林家,但總是會受到各種騷擾。
今日是醉漢,明日就是地痞流氓,都是林朗的授意。
我心中盤算著復仇計劃,去京城做起了生意。
許是我天賦異稟,生意紅火,開了很多間分店,還嫁了個寵愛我的夫君。
卻不曾想又遇到了林柔兒。
林朗升了官,她也跟著住到了京城。
「我的好妹妹,你怎麼能過得比我好呢?」
林柔兒陰陽怪氣,對我的怨恨不減當年。
林朗還是很寵她,以不孝父母擅自離家的名義把我告到了官府。
我被杖責五十,幾乎丟掉了性命。
回到家后,卻看見她與我的夫君調情。
「你在干什麼!這是我家,快滾出去!」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用盡力氣嘶吼。
「我只是擔心妹夫太孤獨,妹妹是不是誤會了。」
她牽著我夫君的衣擺,曖昧地靠在他的身上,耀武揚威。
「你一點都不像你姐姐一樣善解人意,難怪大家都不喜歡你。」
夫君也被迷了心竅,斥責我道。
我被他的話傷得失了神,楞楞地呆在了原地。
憑什麼,我的一切林柔兒都要搶走。
那日之后,林柔兒就時不時來關懷我的夫君:「這是我親手熬的湯~」
「這是我親手為你繡的里衣,和我一樣貼心呢。
」
「妹妹總是那麼忙,如果我是你的娘子,一定把你放在第一位。」
我平日里要強,眼淚都舍不得掉一滴,更別說會甜言蜜語了。
我夫君被哄得暈頭轉向,還專門把林柔兒接到了府里。
「你知道我恨她,為什麼要把她接過來!」
終于,我忍不住爆發爭吵。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小題大做,我覺得你姐姐很好,你為什麼不能從自己的身上尋找問題。」
夫君對我漸漸變得冰冷,身上還經常帶著屬于林柔兒的脂粉味。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了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轉頭,便看到林柔兒在門外看著我譏諷地笑。
她端著一碗甜湯,扭著曼妙的身姿坐到夫君面前:「既然妹妹討厭我,那我走便是了。」
「從小到大妹妹就不喜歡我,是柔兒做的不夠好。」
阿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順著鉆進了夫君的懷里。
他們兩個人你儂我儂,真是一對活鴛鴦。
「夠了!這個家要走也只有一個人走。」
「清兒過來,給你姐姐道個歉。」
夫君不容置否,我知道,他說要走的那個人是我。
所以我毫不猶豫地走了,成全這一對狗男女。
我回到鋪子,數著賬,緩解著自己的心情。
林柔兒卻拿著一大串鑰匙把我趕了出去:「妹夫可說了,這些鋪子以后都是我的了!」
她洋洋得意,輕描淡寫就奪走了我幾年的心血,還不忘打擊一番:
「林清兒,你和你娘都是賤!」
「你沒有享福的命,注定要給我當一輩子墊腳石。」
我冷笑,如果她不提我娘還好,我現在對她可只剩下殺意了。
9.
最終,夫君勸我主動讓位做妾。
「你姐姐可是嫡女,你的身份怕是擔不起主母。」
「而且我也不想柔兒受委屈。」
我看著他親昵地攔著林柔兒只覺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