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拜了佛祖菩薩,為江辰和扈氏點了長明燈,還非常大方地捐了一百兩銀子,就去庵后游玩。
這里植被富,種滿了佳木瓊花。
江意惜想著,有人說雍王爺等人在昭明庵陪珍寶郡主,不知他們走沒走。
晌午吃了齋飯,幾人才回扈園。晌歇過后,江意惜又開始抄經。
上午去昭明庵燒香,侍弄小半個時辰花草,下晌抄半個時辰的經,其余時間看醫書,“自學”針灸。一連數日,天天如此。
這幾天,江意惜別說偶遇珍寶郡主及家人,連的一點傳說都沒聽到過。不過,這里還是與其他寺廟有所不同,庵堂周圍總有一些不像百姓的男人徘徊。應該是保護珍寶郡主的人。
江意惜有些納悶,這多麼明衛暗衛,不知前世珍寶郡主是怎麼逃出庵堂的,會不會這一世有變故。
期間,江三老爺專程帶著一隊軍士來扈莊看江意惜。
江意惜還打發吳有貴去臨風鎮孟家莊打聽孟老國公和孟世子在不在,去過三次,都說還沒回來。
初九這天早飯后,吳嬤嬤帶著水香去鎮上買食材。下晌江洵要來,若是秦媽媽回京了,肯定也會來。
江意惜依然帶著水靈、吳有貴去了昭明庵。
今天足,燒完香后江意惜帶著水靈坐去大殿旁邊的樹下歇息,吳有貴在一丈開外站著。
突然,一只貓聲傳來,接著從草叢中跳出來一只貍花貓,跑到江意惜面前蹲著看。貍貓非常漂亮,發黑白相間,圓圓的杏眼,以下到肚皮是白。它“喵喵”著,似在乞求吃食。
江意惜前世在庵堂里養過一只貓。笑著手了小貓的頭,卻沒有吃食給它。
小貓任擼了幾下沒得到想要的,轉跑了。
隨著一串腳步聲,兩個小尼姑從這里經過。
“愚和大師佛法真是深,算到節食小師叔能清明,果真清明起來。”
“可清醒的時候卻吵著吃。這里是庵堂,蒼寂主持再是氣惱,看在王爺的面上也不好責怪節食小師叔。”
“不只吵著吃,對王爺和王妃很不客氣呢。那天我去送齋飯,聽到在發脾氣,王爺小心翼翼哄,好像小師叔還揪了王爺的胡子。唉,我在俗世的爹娘若有一半那麼好,我也不會當姑子。”
“咱們拿什麼跟節食小師叔比,人家那是命,在俗世福,出了家還福。惦記的是吃,吃們惦記的是吃飽……”
聲音飄遠。
水靈終于忍到能說話了,問道,“姑娘,那些小尼姑說話怎麼跟我一樣呢,張口閉口‘吃’‘吃飽’的。”
江意惜笑道,“小尼姑也是人,但凡是人,想的第一件事都是吃飯。只有吃了飯,才能活下來。”
“可們還說吃……”
江意惜拉了一下,“走啦,回家。”
知道,節食小尼姑越清醒越折騰人。
傍晚,半個夕落青螺山,院外經于傳來車轱轆聲。
吳有貴跑去開門,江洵帶著一個婦人、一個姑娘、一個男孩走進來。
婦人三十歲左右,雖然蒼老多了,江意惜還是認出是秦媽媽。小姑娘十二、三歲,男孩七、八歲。
秦媽媽看到江意惜就跪了下去,哭道,“沒想到,奴婢還能看到二姑娘。那個地方偏遠,奴婢上年才聽說二老爺陣亡,奴婢的心都碎了。想著二爺和二姑娘可憐,小小年紀爹娘就都不在了……”
江意惜也心酸不已,親自把秦媽媽扶起來,“秦媽媽苦了。我還好,有吳嬤嬤的照顧。以后洵兒有秦媽媽在邊,我就放心了。”
小姑娘和男孩跪下見禮。
“奴婢巧兒見過二姑娘。”
“奴才秦林見過二姑娘。”
江意惜讓他們起來,分別賞了秦媽媽五兩銀子,巧兒和秦林各二兩。
江洵說,“秦媽媽已經住去我那里。我不想讓巧兒被大伯娘分去別,就沒讓進府。秦林暫時住在水靈家,巧兒暫時住在小紅家。”
秦媽媽一家之前在京城住的是武襄伯府的下人房,房子已經被人占了,現在幾口人回來沒地方住。
江意惜很喜歡巧兒和秦林,一看就教得很好。說道,“以后巧兒跟著我,月銀我單給。秦林就住在莊子里,大些再進府幫洵兒。”
府里有定例。若自己想多要奴才服侍也行,就要自己發月錢及伙食錢。秦巧兒已經十三歲,若想進府做事,得統一由江大夫人和管家分配。秦林剛剛七歲,府里不會要。
秦媽媽笑道,“那好。”
江洵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秦巧兒聽說自己要給姑娘當丫頭,高興地過來給江意惜磕頭。
江意惜笑道,“我丫頭的名字都帶水,你以后就水清吧。跟水靈一樣,是二等丫頭。”
晚上,江意惜姐弟纏著秦媽媽說了許多扈氏的事。
吳嬤嬤雖然是扈氏的陪房,但是在嫁給吳大伯后才認識扈氏。吳大伯是扈氏娘的兒子,他是男人。秦媽媽是陪伴扈氏長大的大丫頭,他們想多知道扈氏的事還是得問。
秦媽媽眼里盛著溫的,“姑長得漂亮,說話輕言細語,手也巧……哦,二姑娘長得特別像姑,特別是,像花瓣一般。喜歡穿淡青裳,喜歡吹笛子……”
通過的描述,那個麗模糊的影漸漸清晰立起來。
之前江意惜也問過江辰,但江辰不會講得這樣詳細,只會說,麗溫賢惠之類的話。
江洵聽得眼睛都不眨,憾得不行,“姐姐肯定還有娘的印象,我是一點沒有。”
江意惜搖頭道,“娘仙逝的時候我剛兩歲,也沒有印象。爹的音容笑貌我一直記著,到死都不會忘。”
江洵也道,“爹的樣子我也一直記著。”
秦媽媽看江意惜的眼神暗了暗,輕嘆一聲。
次日上午,秦媽媽終于看見吳大伯一個人在外院劈材,快步走過去。
看看周圍沒人,才低聲問道,“吳大哥,那件事二老爺臨終前,或是上戰場前有沒有什麼特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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