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涵實在是太累太困了。
凌晨被雨澆醒到后來的各種幺蛾子,都沒機會給自己緩口氣,而現在,吃飽喝足,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不就是斷絕關系麼?不就是從來不曾擁有的勞什子麼?等一覺醒來,又是一條好漢,誰都別想將打倒!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系列遭遇給留下了心理影,睡夢中,總覺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盯著,仿佛隨時等著將拆卸腹,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頭,小爪子撓了撓抱枕。
這一撓,不像撓在抱枕上,而像是撓在了某些人的心坎上。
裴啟凡差點沒忍住要去那只墊,裴楚楠不自在地換了一下疊的雙。兩兄弟坐在距離葉梓涵三米開外的地方,視線幾乎沒從上挪開過。
“哥,你已經看了半小時了。”裴啟凡小聲提醒。
裴楚楠點點頭,于是,將位置移到兩米,又重新坐下。
裴啟凡:……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盯著人家看不好,這麼簡單的意思就那麼難以理解麼?
但下一秒,他也坐過去,陪著他哥一起看。
小家伙睡覺時,空氣都顯得安靜了。而裴楚楠方才還在蠢蠢的緒,也在這種靜謐下被平了。
看著這個人睡覺,就好像有一種心都放松,世界全都靜止的覺。對于被俗務纏的裴楚楠而言,這簡直就是一種難得的閑。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時間,裴啟凡問:“有覺到什麼沒?”其實,他剛想問,為什麼你這麼確定那藥是下在“他”上的。
裴楚楠凝眉,仔細嗅了嗅,莫不是那藥消散了?他也觀察了很久,這個小人上的確沒有什麼特別可疑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反應。但是,能將自己遭道的,又豈是一下就能看破的伎倆?
他正打算再靠近一點時,不速之客來了。
裴啟凡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這聲音本不大,但在空寂的房間顯得格外刺耳,對面睡覺的小家伙不耐煩地皺起眉,了,像是要罵人。
兩兄弟都被嚇了一跳,若小東西這個時候突然醒過來,看到他們,豈不是要認為他們是變態?
裴家的臉還要不要?而且都這樣觀察了都沒看出破綻,也有點傷自尊不是?
裴楚楠狠狠剜了這個沒眼力見的堂弟一眼,裴啟凡冷汗莫名就落下兩顆,趕拿起手機關掉鈴聲。
“是陸曼。”
聽得這個名字,裴楚楠的氣息一滯。冷眼看了葉梓涵一眼,這個小人是繼陸曼之后來的九號別墅,而且是剛在他丟出陸曼后,乘著這個空檔遛了進去,簡直配合得天無。
沒記錯的話,陸曼跟昊天的合約馬上就要到期,星耀那邊正不余力地挖,星耀,不正是帝都那位開的公司麼?
陸曼若勾搭不上自己,未必不會投星耀的懷抱,甚至可能為帝都那位的私寵……
裴楚楠眼神變得復雜起來,“讓過來。我也正好有話要問。”
不到三分鐘,那個人就迫不及待地出現了,恨天高敲擊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裴楚楠瞥了一眼葉梓涵睡覺的方向,下了一個連他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命令:“把鞋子了。”
陸曼臉上一陣紅,以前,從來沒有人會關心穿高跟鞋舒服不舒服,沒想到裴家大爺會如此周到,自己的眼簡直太好了。
跟著裴楚楠進了書房,隔了一張辦公桌,陸曼遲遲不愿坐下,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沙發,明明那里更親切,也能離更近,現在隔一個辦公桌算怎麼回事?
“坐吧。”
男人的聲音不咸不淡,辨不出緒,也無法從他習慣面癱的臉上看出什麼。這個影后,在這個圈子爬滾打那麼多年,什麼人沒應酬過,什麼人又沒見過,即便像裴啟凡那樣的二世祖都不放在眼里,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這個男人時,心口就像是了千斤巨石,全細胞都不敢擅自呼吸。
雖然沒指他們經歷一夜之后,他們的關系能甜甜,如膠似漆,但這公事公辦的姿態,多讓有些傷。
男人不說話,似在觀察什麼,這讓更加大氣不敢。
“裴,你的還好麼?” 在指定位置坐好,緩了好一會兒氣,才忐忑啟口。
裴楚楠不置可否:“聽說星耀要挖你,你是怎麼想的?”
轉眼就關心出路了?
陸曼心中暗喜,回答道:“星耀的確開出很高的價碼來挖我,不過,我是昊天一手捧出來的,何況,我……”
瞥了裴楚楠一眼。
“ 說。”
陸曼鼓了鼓膽氣,“四年,我還在給人當配角時,有幸參加了一次年會,那次,裴你也去了,當時你穿著銀灰的西裝,打著黑領帶……我知道這樣說矯,但,我的確是對裴您一見鐘!”
“這次裴總,也就是三讓以一部電影為籌碼讓我來陪裴,我推掉了一堆通告和劇本特地請假了一個月來君悅酒店,為的是能夠全心全意地陪你,不是因為那部電影,而是因為我真的很想跟裴在一起,我知道這是奢,但還是想要試一試,所以,昨天才會……”
所以這個人表白這麼長時間只是想洗白昨天下藥這個污點?
“我只問你一句,昨天,我把你丟出去之后,你做了什麼?”
“我……”陸曼一下心慌了,裴啟凡好忽悠,這位眼里可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裴,你是不是覺得昨天我下的藥是春、藥?”
“其實并不是,那只是可以助神安眠的,我知道你懷疑我,我也看到你換了酒杯,但是,我還是喝了被下過藥的酒,還裝作藥發作,被你丟出去……”
一滴熱淚落下,陸曼像極了而不得,一心付出卻被辜負的可憐人。
“你如此排斥我,我本來想放棄的,可一旦放棄,我這一輩子都跟你不會再有集!我不甘心,我想賭一把,所以,我換了一套裝扮再次回到你面前……”
“那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人可憐的臉上帶了幾分恥,不愧是影后,這演技剛剛好。
如果裴楚楠沒再見到葉梓涵也許還真會信一分,只可惜……
“那第二次,你又是如何給我下的藥?”
“第二次?我沒有!裴,你為什麼非得認為是我下了藥,而不是你自己了念?”
對你念?
裴楚楠將陸曼打量了一翻,突然有點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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