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上次不辭而別,可讓小王好找啊!”
黃半仙不敢抬頭看瑞王,這個男人他只見過一次,那次被他抓了,非要他做,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真不知道他千方百計抓自己究竟想幹嘛。雖然沒有談過幾句,但是他給自己的覺就像是蛇一樣,冰冷森,與他眼神相對,就覺全不自在。
“呃……這位小先生是……”金鶴鳴見司徒和瑞王都對此年禮遇有佳,不由地好奇起他的份來。”
“金老爺子沒見過,不過肯定聽說過!”司徒朗聲笑道:“這位就是能破天劫、天機的活神仙——黃半仙。”
04 戲至深
04戲至深司徒一直覺得,人生不過是一出戲,無論有沒有人看,唱戲的人都要盡力把自己的角兒演好,塗了白臉演曹,你就要夠壞夠詐,半當中使出兒來演劉備,再好,也不倫不類。
打從出生開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十來歲學會殺人,便了江湖。
江湖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一個大的戲臺子,今天你唱得好,有人給你喝聲好,明天別人唱得比你好,那你就要滾蛋,兩三天後,再不會有人記得你……這就是戲。
把黃半仙從馬車裡拉出來的瞬間,他滿意地欣賞著周遭人的眼,任你是萬人之上的皇親,或者是富甲一方的鄉紳,每個人的眼中都會有一瞬的羨慕與妒憾……於是,他就會在心裡覺得很爽,爽些什麼,得意些什麼,你要問他,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是,握在手中那只手的瘦削和冰冷,還是過掌心傳遞了過來,微微地抖,仿佛是冷……
幾乎是出於某種本能,司徒並未多想,就把那年拉到了前,雙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似乎是給那個不自覺發的一些依托,又好像是在對他宣告,在這個位置,在這雙手下,是絕對的安全。
只是司徒不曾想過,戲這種東西,很容易以假真,他輕輕巧巧地這一拉,不僅把別人拉進了戲裡,也把他自己卷了進去。
了戲的人,想要出戲……就只能等鑼鼓聲停了…戲臺子垮了…看戲的人厭了…唱戲的人倦了……
黃半仙和司徒不一樣,他從自己踏出車門的第一步起,就知道自己一腳踩進了江湖裡,從此以後,注定是要站在風口浪尖上了,三年的劫數,果真是在劫難逃麼……
只是,司徒放到他肩上的那雙手,給了他一些希,就像是溺水之人抓救命的稻草一般,不是瘋癲了,是別無選擇。
瞬息間,心思已經是千回百轉,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了一張譜,接下來,就各自唱各自的了。
金鶴鳴引著眾人進了別院,先是安排住宿。
十院落,散布在巨大花園的十個方位,彼此間距離比較遠,沒有主次之分,除了房頂琉璃瓦的……
這裡,也可以看出金鶴鳴的細心,十房頂,十種,比如二皇子的,就是黃;比如司徒,就是黑。
黃半仙的房間就在司徒的隔壁,待金鶴鳴走後,司徒就命人把黃半仙屋裡的床,搬到自己屋裡去。
還是出於本能下的令,你要問司徒究竟是為什麼,他也想不明白,或者說,他本不會想~~想明白了又有什麼用?
一切安排妥當後,司徒低頭看看邊的黃半仙,笑著問他,“書簍子,人早就走了,你可以放手了吧?”
黃半仙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抓著司徒的裳角兒,像是生怕被人逮了去似的。
這時,院外又有車馬的聲音,想來是其他人也到了,昨天和今天兩天,十路人馬都會到齊,司徒算是來得晚的,估計還有幾路也早就已經住下了。
很快,就有人來通稟,說是今夜將會在別院正中的花園中設宴,請小姐出來和大家見面。
司徒剛才見了金鶴鳴的臉,心裡就計較,那做娘的得多好看,才能把當爹的那部分給彌補過來啊,這位金大小姐……夠嗆。
視線又一次落到院中,就見斜下的石凳上,靠著一株勁松,那小孩正在翻著一本書……
剛剛的張過後,他似乎已經釋懷了,又恢複了初見時那種看破紅塵的味道,眼神裡淡淡的疏離,臉上沒有表……也許只有在揪住他頭發時,那種委委屈屈瞪人的樣子,看起來才像是個人……唉,神仙也不好做啊。
木淩在院門外和蔣青安排人手值夜,回頭就看到這樣的景象,司徒安靜地坐在臺階上,看著院中的年發呆,不由覺得不可思議……這司徒,難得靜下來一會兒。
夜,華燈初上。
司徒帶著黃半仙,木淩蔣青和幾個手下,一起在僕從的帶領下,來到了別院中央的巨大庭院裡。
話說這金鶴鳴不愧是富甲天下的主兒,看這院子富麗堂皇的,皇宮也不過如此吧。再看那二皇子驚得張大了四周張,就可見一斑了,倒是瑞王夠穩當,坐在次席給皇子倒酒,殷勤的面孔,眼裡卻是淡漠。
司徒等恰恰是最後一桌到的,因此引起了不的注意。
黃半仙跟在司徒的後,盡量低頭,但別院中早已傳開,這位年就是活神仙,大家紛紛頭接耳,眼神中滿是打量和窺探。
這時,就聽“嘩啦”一聲響,不遠一張桌子上的人猛地站了起來,他的作有些太大了,前的桌子被撞到,翻了好些個杯子。
那人卻全然沒有注意,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黃半仙看。聽到響,司徒等也都轉臉看了過去,眼神相對,黃半仙就是一個激靈……
那是個三十多歲,留著胡子的中年人,皮比較黑,也有些糙,樣貌卻是不醜,只是眉宇間的殺氣太重,外加左眼下方一道寸餘的刀疤,讓人覺有些可怕。
他上穿著甲和黑的袍子,一看就是個武將。
黃半仙以前從未見過他,見他盯著自己,猛地就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往司徒邊靠了靠。
司徒也注意到了那人的眼神,心裡覺得蹊蹺,但看到靠上來的小孩,還是本能地手護住了他,往前一帶,讓他坐在靠裡的位置,自己坐外面,正好幫他擋住那淩厲異常的視線。
坐下後,還是手揪住小孩一縷頭發,低聲問,“你認識他?”
黃半仙不敢作太大地搶頭發,怕引起人的注意,只好輕輕搖搖頭,然後可憐兮兮看著自己在那人手裡的頭發。
司徒放開了他的頭發,順手還幫他攏到耳後,作溫異常,不自覺地,還出一寵溺來,邊的蔣青心道,“幫主也到了該娶個老婆生個孩子的年齡了~~”
那廂,中年漢子還站立著,雙眉皺,似乎是在思考什麼,手下一人輕輕拉了拉他,低聲道:“元帥……”
中年人緩緩坐下,但眼中的疑卻越來越濃。
看到他的反應,瑞王滿意地端起酒杯淡淡啜了一口,而坐在上席的金鶴鳴更是心裡豁然,這黃半仙,絕對不簡單。
司徒掃視了一圈眾人的表,心中有了計較,低頭對還驚得不敢抬頭的黃半仙說,“書簍子,知道那人是誰麼?”
黃半仙搖頭。
“他就是當今的兵馬大元帥,皇帝的妻舅,護國侯齊奕。”司徒說完輕笑起來,“他和瑞王都是最有可能當皇帝的人,這兩人同時那麼看重你,小東西,你上究竟有什麼?”
黃半仙一聽齊奕這個名字,就是一震,微微皺眉思索,越想,臉越白……
司徒見他一臉快要暈過去一樣的張,又手揪揪他頭發,雲淡風清地道:“沒關系,反正現在你是我的,你也不用怕,我都說了,這三年供你吃住,還有看不完的書~~”
金鶴鳴輕輕咳嗽了一聲,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他首先端著酒杯站起來,給眾位敬酒,說些客套話……
黃半仙聽得索然無味,就拿眼睛環視四周,看看還有些什麼人。
正在四打量著,就看見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席上,坐著一桌白人,很引人注目,為首的一個,眉目清俊,雅致至極,黃半仙看得有些呆了,心中贊歎這人真是好看,下意識地又多看了一眼。不料眼睛剛掃過去,卻見那人猛地抬頭盯著他,黃半仙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一口氣。
那人見黃半仙像只驚了的兔子一般,突然無聲地笑了起來,臉上滿是促狹,邊笑,還邊對他眨眨眼。
黃半仙知道那人是有意戲耍他,不做聲,低下頭,臉上卻是有紅暈泛出,正不自在,卻覺司徒猛地揪住他的頭發拉了一下,驚得他差點出聲來。
司徒低下頭來在他耳邊輕聲說:“小鬼,都跟你說了你這三年是我的,吃我的用我的,你還敢看別人?!”
黃半仙臉立時又紅了幾分,低下頭,不說話也不再抬頭看了。
司徒覺得好有趣,這小孩的樣子,倒像是在賭氣。
很快,金鶴鳴的客套話說完了,於是吩咐人上酒上菜,這裡的人,哪個是在乎吃喝的,他們都急著要看看金溪雲。其中有一張桌子上的人比較急,對著金鶴鳴喊了一聲,“金老爺子,這金小姐怎麼不面?都等著看呢。”
眾人尋聲去,就見那桌的幾人都不是中原打扮,看起來像是外族,黃半仙從他們的著上看出來,這些是羌族人。
司徒打量了那些人一眼,回頭看木淩,挑挑眉:“什麼人?”
木淩小聲告訴他,那是羌族的皇太子夏汾。
金鶴鳴笑了笑,連連點頭,吩咐下人說,“去請小姐出來。”
下人下去後不一會兒,就見從院外大大方方走進了一個紅子。
在場眾人好些都發出了贊歎之聲,紛紛道這子貌。
黃半仙也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那子個子不高,看起來很是小巧,標準的蜀中子長相,可甜。
四周人都在贊歎其標致,或者更確切的是在慶幸不醜~~加上父親的萬貫家財,夠了。
唯獨司徒看了一眼就回頭對黃半仙做了個鬼臉,拉了拉他頭發,說:“這還蜀中第一??還不如你好看呢!”
黃半仙被他說得臉上又紅了幾分,司徒笑,“臉紅了就更好看了~~”木淩狠狠瞪他一眼,心說你個司徒,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以為你是在路邊調戲民啊?!
金溪雲婷婷嫋嫋地走出來,到了他父親邊坐下,神自然,沒有半分兒嫁的之態。
坐下後向下面環視了一圈,一桌一桌地看過去,看完後,在金鶴鳴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隨後給眾人行了個禮,款款地走了。
金鶴鳴笑了笑道:“明日,我會在山頂鶴名山莊擺下擂臺,此次選婿共分文試和武試兩個環節,明日先是文試,各位都可以帶一個幫手前往。”
宴會很快散了,各家都要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明日的比試。
司徒回到院子裡就喊晦氣,吩咐木淩收拾東西,當夜下山,這的他看不上。
木淩大搖其頭,說:“你這樣走了,人家還以為你怕了,黑雲堡丟不起這人。”
司徒暗自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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