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蔫噠噠地趴桌子上,說:“不去。”
王鸮回頭:“咋了?你也沒考好?”
安予灼把卷子塞回書桌膛里,懨懨的:“我完蛋了。”
王鸮:“哎我也考砸了,這回月考真的好難啊!”
鐘函:“嗐,大家都一樣,老鸮,陸余,下樓打十分鐘籃球去不去?”
王鸮:“走!”
陸余看了眼自家蔫噠噠的同桌:“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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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鐘函這一走,第二節鈴聲響了半天才回來。遲到的不止他,還有王鸮、韓刺和竇骰,四個人都灰頭土臉,鐘函校服上還沾著泥巴,一個比一個狼狽。
……這是打架了?
好在第二節是英語老師的課,她出了名的好脾氣,沒讓他們罰站,很快叫四人回了座位。
安予灼悄悄寫小紙條,扔給鐘函。
“什麼情況?需要幫忙嗎?”
鐘函一分鐘后回了個一條:“不用,小摩擦,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揍趴下。”
安予灼:“……”可憋吹了。
你揍誰啊?看你這倒霉模樣,絕壁是被韓刺和竇骰給揍了啊!這倆男生都是班里最不省油的燈,長得又丑又自信,安予灼后來得知,“班花投票”的發起人就是他倆。
……不過這倆人到底什麼底細,安予灼也不情緒,這一世已經引發了太多蝴蝶效應,上輩子的高中同學基本大換血,除了鐘函之外,已經沒幾個認識的了。
陸余眉頭微皺,去瞄安予灼手里的小紙條,看清內容后,又漫不經心地挪回視線。
哦,原來是鐘函和別人的私人恩怨,那沒事了。
結果下課之后,鐘函拽住陸余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拉,安予灼想要跟上去的時候,卻被王鸮死活攔下:“灼寶!幫我看看這道題唄!”
“……”
陸余一直跟到走廊里沒人的角落,才懶洋洋地問:“到底什麼事?我可不一定能幫你的忙。”
鐘函:“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告訴灼寶,他從小被保護得那麼好,沒經歷過這種事。”
陸余一改方才的散漫,正色說:“你說。”
鐘函便原原本本把剛才的事講出來:他發現韓刺、竇骰這倆人帶頭伙同一群外班的男生在講安予灼的壞話,并且已經聯合了2班的一些男生,讓他們給“票選班花”的投票,全都投安予灼。
原來,之前安予灼軍訓第一天就大出風頭,后來匯演時又因一曲尤克里里,名聲大噪,導致全年級的女生沒有不認識他的,這就惹得某些男生心生嫉妒,想惡搞一下安予灼。
“如果是單純惡搞也還好,就怕發展成霸凌。”鐘函憂心忡忡。
校園是個小社會,有時候你明明沒做錯什麼,只是因為和別人不同、引起其他人的嫉妒,那麼,一旦有人帶頭嘲弄、排擠,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跟風。
安予灼從小雖然長得可愛,但因為比同班同學小,整個初中都被當做“不諳世事的小弟弟”,激不起其他男生的危機感,現在初露鋒芒,果然就……誰說男生不會嫉妒?如果觸及到他們的利益,某些男生嫉妒起來可比女孩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鐘函說:“必須得在一開始就把苗頭掐滅。我可不敢想象,灼寶被霸凌、被欺負會怎麼樣!”
“掐滅什麼啊?”韓刺搖搖擺擺地走過來,“嘖,給你家班花請外援呢?”
鐘函一抖,下意識往陸余身后躲。
跟著韓刺的除了竇骰,還有好幾個流里流氣的男生……這大約就是人以群分,重點高中里能湊出這麼幾個貨色也不容易。
陸余微瞇了眼睛,冷冷看著他們。
鐘函在他身后狐假虎威:“你們叫誰班花?”
竇骰說:“怎麼不是班花?他長得像朵花似的。”
“是啊,嬌弱得不行,連軍訓都堅持不下去!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優點?”
鐘函也是口不擇言:“那他也比你們學習好!”
結果這話好像戳到他們的笑點:“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不是初中部保送上來的嗎?那帖子我看了,小時候還艸什麼神童人設,其實一般般,月考還不得在咱班墊底啊?比我學習好?開玩笑吧。我反正考不了倒數第一。”
“一個弱不禁風的學渣,吹什麼牛批啊!”
“除了臉一無是處,裝什麼學霸?”
“嘿,這兒有個真學霸,陸余,你要給班花出頭嗎?”
“都說了人家是學霸,老師的乖乖仔,怎麼可能打架啊?”
鐘函瘋狂向陸余眼神示意:陸哥這你都能忍嗎?
陸余還真能忍,他拉住鐘函:“回去上課。”
恰巧上課鈴聲響起,韓刺他們哈哈大笑:“鐘函,聽你陸哥的,回去上課吧!記得舉手回答問題!”
鐘函額頭青筋暴了暴,俯身就要向他們身上沖,被陸余一把扯住。
鐘函只覺勒住他胳膊的手跟鐵鉗一樣有力,完全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伙男生離開,等他們走后,鐘函怒道:“你有力氣跟我使干什麼?他們欺負灼寶你不管啊?”
陸余把他往教室拽:“這事兒不用你管。”
“我怎麼能不管?”
“不能在學校里。”
“!”
鐘函語氣頓時軟了:“陸哥,你有辦法了是不是?我能幫上什麼忙?”
陸余:“你把嘴閉上就算幫忙。”
鐘函:“……”
回到教室,安予灼還因為月考成績而emo,完全沒注意到他倆的異常。
陸余拉開椅子挨著他坐下,“化學成績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