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灼:“?”
陸余瞇了瞇眼睛。
安予灼用“你是傻杯嗎”的疑惑眼神看了陸倚雲一眼,說:“有什麼區別嗎?不用了。”
陸倚雲:當然有區別!
“哎你別走,”陸倚雲不抱希望地說,“購物之后,一起去我爺爺的莊園,這個季節有很多果子都熟了——”
韓刺已經捂住眼睛:這草包少爺什麼情況?人家連電玩城都不去!怎麼可能去什麼莊園?哪個高中生愿意去莊園采摘啊!又不是五六十歲的大爺大媽!
然而安予灼停住腳步,頗有興趣地問:“你爺爺的莊園?”
陸劍昀老先生已經來了?
那麼,陸余豈不是很快就要被認回去了?
安予灼懷疑這是陸余被陸家發現的契機,按捺住激動:“周六還是周日?”
韓刺等人:“???”
陸倚雲也沒料到能峰回路轉:“周日吧!我爺爺周六才到。”
安予灼甚至對他笑了笑:“周日見,我和陸余一起。”
陸倚雲被這笑容晃得神魂顛倒:“周、周日見。”
等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韓刺忍不住問:“雲哥,真的改去購物?你要買什麼啊?”
陸倚雲心說:買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這些鄉巴佬看看,什麼叫做經濟實力。他已經打探清楚安予灼和陸余的底細。
陸余只不過是個保姆的兒子,后來因故寄養在安予灼家里。反正帶入一下,他可不會喜歡傭人的兒子,那可是兩個階級,能有什麼共同語言呢?
陸余除了個子高、長得帥、會裝b、學習好……不,好像優點是挺多的。但他一定沒有自己有錢!
陸倚雲和陸家其他孩子一樣,從小在金錢的包圍、藝術的熏陶、商業思維的感染下長大,但他并不聰明,又因小時候出過事故而被母親溺愛,所以后兩者都沒什麼建樹,倒是把如何運用金錢給自己造勢,學了個十成十。
學本領有什麼用呢?他是陸家的孩子,錢多得一輩子都花不完,只要學會吃喝玩樂就行了!
別看他才18歲,卻早就開了葷,饒是母親看得嚴,他也曾繞開蕭菀樺的耳目,悄悄偷嘗過禁果,也算頗有經驗。
所以他第一眼看到安予灼,就知道他還是白紙一張,灼寶那麼漂亮,又是有錢人家嬌養出的少爺,應該很怕疼,很愛哭……陸倚雲瘋狂想嘗嘗他的味道。
他這周末就要抓緊機會先在安予灼面前展示他的“鈔能力”!陸倚雲有點糾結,周末花多少錢好呢?饒是家境好,他到底還是學生,零花錢也有上限,可安予灼本身也是個矜貴的小少爺……
罷了,陸倚雲轉念一想,安家再富有,能比得上陸家嗎?安小少爺怎麼說也是在滿是鄉巴佬的北城長大,見識能有多廣博?應該很好誘騙,用不著大出血!
這邊陸倚雲信心滿滿。
另一邊,繞過人來人往的校門,安予灼上了低調停在拐角處的卡宴。
陸余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麼答應陸倚雲?”
陸余雖然愛吃飛醋,心思卻極敏銳,一眼察覺出不對勁。
可安予灼總不能說“我要帶你去認祖歸宗”,祭出從小用到大的裝傻大法:“采摘園多有意思!學習太枯燥啦,偶爾呼吸一下大自然的空氣不是挺好?”
陸余:“……”
陸余從安予灼嘴里問不出有效信息,退而求其次:“那個姓陸的對你不懷好意,離他遠點。”
安予灼:“什麼?”
每周五是住校生回家的日子,晚自習會早一小時結束,現在夜幕剛剛降臨,城市璀璨的霓虹燈方才上線。
隨著車輛行駛,熒熒熠熠的燈彩被車窗分割成幾瓣,落在少年懵懂清亮的眸子里,明明滅滅。
陸余深吸一口氣,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似的,說:“有的男生會喜歡你,像男生喜歡女生那樣。”
安予灼呆呆地眨眨眼。
哈?陸倚雲喜歡他?陸倚雲是gay?
但安予灼忽略了,陸余方才用的主語是“有的男生”,而不是“陸倚雲”。
陸余看著在自己身邊一點點長大的小少年,覺得他已經快克制不住了,高三了,再過一年就是大學生,也可以試著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吧?
陸余緊了緊手指,狀似鎮定地問:“你喜歡陸倚雲嗎?”
安予灼立即:“不不不!太惡心了!”且不說陸倚雲是人販子的兒子、他偷了陸余的人生,就算單看這個人,安予灼也覺得他油膩。
小小年紀,比某些中年男子還油膩。遺傳真神奇,親生母親壞事做盡,兒子竟然也不討喜!
光影從陸余修長有力的手指滑過,照出指節泛白的一瞬,手又重新沒入陰影中。
陸余:“那如果換成其他人呢?如果是別的男生,你可以接受嗎?”
誒?話題已經延展到這種深度了嗎?
不過,這問題還真引出了安予灼的深思。
他好像還真沒對哪個女生動心過,可男生也沒有……思來想去,安予灼覺得,這鍋應該算在陸余身上。
都怪他不讓自己早戀!
陸余緊張地等了好一會兒,最終竟等到他家灼寶答非所問:“別忘了我的情書。”
陸余一顆心猛然沉下去,半天才找回自己發澀的聲音:“你,喜歡她?”
安予灼莫名:“我都不知道她是誰呀!說不定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