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陸倚雲褲子都來不及穿,拔腿就跑!
他可不想被那些人抓住、扭送去公安局!老爺子要是知道了,告訴他父親……他非被剝掉一層皮不可!
好消息是跑起來倒是不冷了。
陸倚雲越跑越快,但他現在這幅尊容太過扎眼,越跑,吸引來“抓流氓”的人就越多,眼看著要被群眾圍住,陸倚雲慌不擇路,腦子一懵,竟然直接跳了橋!
“哎哎哎!這條河里沒水啊!”
“橋不高,應該死不了!”
“但下面有廢棄的建筑材料啊!磕著腦袋可就完了!”
“打120!塊打120!”
……
遠在另一側燒烤攤上吃夜宵的高三2班男生們,對此一無所知。
只是快散場時,聽到隔壁桌坐下的客人議論:“那流氓真跳河了?”
“我哥們在現場看見了!還拍了視頻!”
“為啥啊?”
“那不知道,流氓嘛,看他那樣子,可能是被人家老公捉奸在床,要不耍流氓不能脫那麼干凈,大冷天的。”
“原來是這樣……那活該!”
“……”
就連陸余都沒聽出什麼問題來。
他原本也沒打算把事情鬧大,雖說陸倚雲的確有坑害灼寶的心思,但他到底沒有得逞,陸余甚至沒以眼還眼地把他用膠帶捆成個粽子。
不過把衣服全貼墻上,也夠他受的,凍那麼久,至少能讓陸倚雲得一場重感冒,叫他漲漲記性,色字頭上一把刀,不要覬覦不該覬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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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急診科。
“哎醫生!不是輪到我了嗎?怎麼排這麼半天,還讓人插隊了?”
“患者讓一讓!我們這是急診!不是門診!按著輕重緩急叫號,這位病人被鋼筋扎穿了腿,必須先搶救他,別擋著門,讓一讓!”
排隊的那位患者本來還有點生氣,但看到擔架上全是血,瞬間閉嘴。
“這真夠嚴重的!”
“嘶!不會出人命吧?”
陸倚雲好巧不巧,落下去的時候,正好扎在鋼筋上,好在沒有傷到要害,他只是疼得要暈過去。
“失血過多,趕緊輸血!患者,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血型嗎?”
“A型血……”
“你有沒有帶證件?哎不對,這不廢話麼,他都沒穿衣服,還能帶什麼證件……你身份證號記得嗎?你家屬的聯系方式有沒有?要離得近的!”
“我媽……我爺爺,姓陸,管家的手機號是……”
醫生護士們推著他進了手術室,結果手術到一半,卻忽然出了事。
“病人寒戰,高熱……不對勁,麻醉沒問題,用藥也沒問題,……這是溶血現象,他確定是A型血嗎?!”
“是的呀!他自己說是A型,他意識清醒,身份證號都報得清清楚楚……”
“停止輸血!準備吸氧!重新做血型鑒定,聯系家屬!”
……
陸老爺子這幾天身體不太好,吃了藥,這會兒剛睡下,管家接聽到電話,拿不準主意,跟老傭人商量后,便一個人先沖進醫院,充當了一把雲少爺的家屬。
好在陸倚雲命大,除了腿受到外傷,可能會瘸一陣子之外,并沒有生命危險。
他手術之后陷入昏迷,管家請了護工,要了vip病房,又調了莊園的保姆過去看顧,但沒敢聯絡陸倚雲的父母。——管家敏銳地察覺出事情可能不太對,他拿著報告單,先趕回陸家莊園,跟老爺子匯報。
果不其然,周六早晨,陸老爺子聽過事情的來龍去脈,沉吟片刻,便夸管家做得好,又問有沒有跟阿雲的司機、保姆溝通好?然后才備車去醫院看望陸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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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市醫院。
女班長、陸余、安予灼、韓刺、鐘函幾個人圍在覃茜的病床邊,女班長一邊削蘋果一邊說:“老師,其實全班都想來,但醫院不讓進那麼多人,所以派我們幾個做代表。
”
覃茜面色還是有些蒼白,溫柔地說:“謝謝你們。”
安予灼有些忐忑:“覃老師,您不怪我們吧?”
覃茜知道他在指什麼,垂眸說:“怎麼會,你們都是好孩子。”
陸余問:“他有沒有再為難你?”
覃茜搖頭:“他跟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動手。”其實,每次打完她,那個男人都會痛哭流涕地道歉,一次比一次說得情真意切,但每回都不作數。
可這一回,宋戾超沒再詛咒發誓,她反倒有些相信了。
鐘函:“老師,你為什麼不離婚啊?”
覃茜:“……”
女班長悄悄踩了鐘函一腳。
鐘函“嗷”一聲:“你干嘛?”
女班長:“……”
陸余、安予灼:“……”
氣氛有點微妙,安予灼找話題說:“班長,你這蘋果皮削的,迪拜手法麼?一個蘋果削完剩半個!”
女班長收好水果刀,作勢要打安予灼,安予灼很絲滑地躲到陸余身后,女班長笑道:“你們男生肯定更不會削蘋果!還說我呢!”
氣氛活躍起來,安予灼余光瞥見覃茜也露出笑容,于是心情愉悅地多貧了句:“刻板印象!好男人有的是,比如我哥……陸余,他削蘋果皮都不斷的。”
覃茜笑道:“陸余是給灼寶削皮練出來的吧?”
陸余:“嗯。”
其實家里阿姨都會把水果切成小塊,再插上小叉子,但安小少爺看到一整根不斷的蘋果皮,會很捧場地拍手,滿眼崇拜。
陸余便這樣練出了絕技。
覃茜有些揶揄地看了眼陸余,對安予灼說:“聽說你這次成績非常棒,等老師出院,把那封信還你。”
冷不丁聽到這話題,安予灼還有點害羞。女班長看看他,又看看陸余,等他們告辭、出了病房之后,小小聲跟鐘函吐槽:“我怎麼感覺他倆有點像被老師抓住的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