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寶心里有我。”
甚至不是簡單膚淺的喜歡!那是愛!
能不讓人高興嗎?
可惜手機很沒眼色地響起,陸余還以為是灼寶,劃開才發現是董宇緹。
董宇緹:陸哥,上號不?
陸余:不
董宇緹連發了好幾個撒嬌賣萌的表情包,說:陸哥求你了,好不容易過個周末,我媽非坐在一旁看我寫作業,現在才終于有時間打一會兒,結果碰到好幾回豬隊友,我心態崩了啊!哥你帶我飛吧[跪地][大哭]
陸余:忙著呢
董宇緹:忙什麼?
陸余:忙著想辦法,收拾一個小渣男。
[陸余撤回一條消息]
董宇緹:?
陸余:[微笑]
.
陸老爺子是標準的老年人習慣,睡得早起得也早,一旦在早餐時間錯過,他老人家說不定就去園子里提籠遛鳥。
為了跟他說上話,安予灼特意定了鬧鐘,下樓吃早餐。
老爺子精神矍鑠:“小灼寶,今天起這麼早?”
其實不早了,飯桌上已經圍坐著陸余、陸正筠、蕭菀樺等人。
安予灼對幾位長輩都禮貌打招呼,又沖老人家甜甜一笑:“早睡早起身體好,我一向都很注重健康生活習慣的。”
如果他不打著小呵欠,頂著翹起的呆毛的話,這話可信度會更高一點。
陸余忍了忍,終究沒忍住,幫安予灼把呆毛壓下去。
安予灼感覺到大手揉他的腦袋,便扭頭沖陸余笑了下。
少年彎起的眸子里盛著燦爛的笑意,因笑而牽起的一點臥蠶,又平添了甜度,陸余險些沒丟盔棄甲,好容易才忍住不跟他過分親近,控制住表情,低聲說了句:“抱歉。”
“下意識就幫你整理頭發,以后我會注意分寸,把咱們的接觸控制在禮貌的社交距離里。
”
安予灼聽得有點心疼:……
“你們兩個小朋友又講什麼悄悄話呢?”陸老爺子和藹地問。
陸余抿著唇,一副受情傷而不愿說的隱忍模樣。
安予灼只得救場:“爺爺,我在跟陸余哥哥聊一件新鮮事。”
陸老爺子挺感興趣:“什麼事?”
安予灼倒吞吐起來:“也沒什麼,一件舊事,我懷疑是那個阿姨吹牛的,人販子的話怎麼能相信呢?”
陸老爺子聽出他話里有話,很配合地說:“沒關系,就當講個笑話,逗大家樂一樂。”
安予灼知道他演技再好,也騙不過火眼金睛的陸老爺子,于是痛快地說:“那好吧。”
“爺爺,陸伯父,蕭伯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陸余哥哥小時候被拐賣的事?”
幾人都紛紛點頭,陸余也望向他。
安予灼:“那個拐賣了陸余哥哥的人販子,曾經做過我家保姆,小時候還帶過我,所以她記得我,前些日子來學校找我,說要見陸余哥哥一面。”
“我怕她糾纏,”安予灼看著陸余說,“所以沒告訴你。”
“本以為她已經放棄了,結果前幾天桂阿姨又找到學校,我跟她講,陸余哥哥不肯再認你,因為他已經找到親生父母,桂阿姨便問陸余的親生父母是不是還有一個孩子?”
“嘶啦——”
蕭菀樺的餐刀切在叉子上,金屬碰撞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按理來講,餐桌禮儀對名門長大的淑女來說,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習慣,不可能發出任何聲音才對。
蕭菀樺卻連抱歉都忘了說,目光復雜地望向安予灼,像是要阻止,又像是催促。
安予灼微妙地停下來,故意問:“蕭伯母,您是有什麼話要說?”
他懷疑蕭菀樺已經有了猜測,她會為了陸倚雲而放棄追究桂阿姨,還是打破砂鍋,今天就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然而,她最終只說:“沒什麼。”
蕭菀樺放下刀叉,消瘦的手放在膝蓋上,不安地絞了絞。
安予灼也暫停了話頭,端起杯子,慢吞吞地喝牛奶。
但小半杯奶下肚,也沒聽到蕭菀樺的催促,安予灼有些失望,無聲地嘆口氣,一鼓作氣說完:“桂阿姨后來跟我講,說陸倚雲是她的親兒子,十八年前,是她把襁褓中的陸余哥哥和陸倚雲調換過來。”
安予灼沒看蕭菀樺的表情,也不忍心看陸余,自顧自垂著長長的睫毛,好像對面前的蘆筍蝦仁蛋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也太離譜了吧,那個桂阿姨可真能吹牛。”
“未必是吹牛。”陸老爺子緩緩說。
.
陸老爺子想查什麼,就沒有查不到的。
而且他老人家親自發話,手底下人效率異常高。
第二天傍晚,小區監控、一中校門口的監控,桂阿姨出獄后的活動范圍、生活狀況,乃至當年醫院產科所有護士、醫生的資料,就全都呈到了陸老爺子面前。
——如果真是調換嬰兒,他不相信即將臨盆的產婦一個人就能做到,必定有幫手。
只是,這時候安予灼和陸余已經返回學校。
莊園離一中更遠一些,倘若他們周一再去上學,就要凌晨五點半起床,才趕得上早課。高三生的睡眠無疑是很寶貴的,所以倆人傍晚時分就被爺爺打發回了學校。
陸老爺子送走兩個小的,卻把兩位家長留下,大家圍坐在一起,把資料展開。
到底涉及到豪門換子的秘辛,老爺子把其他人全打發出去,對蕭菀樺說:“我老了,眼神不濟,你們幫我看看,這些資料上都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