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這話落在路遠驊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炫耀:看吧,我們家和陸家關系匪淺!
他又想擦汗了。路遠驊幾乎怨恨上安淡泊,口不擇言:“是是是,看得出來,關系確實不一般!哪有小男生手牽手的!”
奈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安謹皺眉:“小男生手牽手怎麼了?哪條法律規定不許男孩子牽手,小女生不也都手牽手去廁所,很正常的啊!”
“?”這也要挑刺嗎?路遠驊簡直懷疑安謹在故意刁難他,干脆把話挑明:“……安大少爺,你放心!你們安家的事,我一個外人絕對不會摻和,那個,家里還有事,我先告辭了!”
安謹:“……”
安謹瞪著陸余和自家弟弟消失的背影,也不太明白自己剛剛在介意什麼,干嘛那麼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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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宴會,在那些陸家小輩的刁難下,陸余反而大放異彩,用實力證明自己是個全能的六邊形戰士。
陸老爺子也對他的從容有度和處變不驚愈發欣賞。
而另一邊,安淡泊這個年注定過不好了。
他因為記掛著分家的事,這幾天心情都不錯,幾乎抱著計算器不離手。今天也是晚飯時給自己斟了杯酒,一邊美滋滋地喝,一邊跟兒子安道道算賬:“如果分家成功,咱們至少能分得這個數……”
“就算扣除了給路先生的好處費,也能剩下這麼多。”
安道道小時候是個小胖子,長大了也粗憨肥圓,他嘴里塞著食物附和:“爸,這麼多股份,咱們都換成錢吧,能花幾輩子!”
安淡泊給他腦門上一巴掌:“你傻嗎?嶸勝被你三叔經營得這麼好,分明就是一只下單的金母雞!憑什麼換成錢?當然要股份了!”
安道道不太樂意:“我不想去公司上班。”
“你——!你怎麼那麼不爭氣!看看小謹,再看看——”
電話響起,安淡泊對安道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滿臉堆笑地接起:“喂,路先生……”
結果,就連離聽筒有一段距離的安道道都聽到對方的破口大罵。
安淡泊臉色不好,安道道不敢看親爹被人下臉面,連忙溜了,但他還是聽到一些蛛絲馬跡,譬如:“怎麼不早說陸家和安總的關系?”“你這是在害我!”
……安道道懷疑,他家白吃白喝吸三叔血的好日子,好像快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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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今年準備過個團圓年。
因為今年涉及到分家的大事,安致遠自然要留在北城,沒辦法陪郭琳再回島城過春節。郭琳便拉著安謹和安予灼倆兒子跟姥姥、姥爺視頻。
“灼寶,有沒有乖乖吃飯呀?怎麼還是吃不胖。小謹臉上倒終于有點肉,越來越精神了。”
在老一輩人眼里,“胖”和“美”幾乎劃等號。
安謹欠兮兮地給自家弟弟上眼藥:“姥姥!灼寶都沒有好好吃飯,還是那麼挑食,這麼大了還要陸余喂飯……”
安予灼一個鎖喉……失敗,被安謹預先躲過去,于是改為用語言攻擊:“姥姥,姥爺,我哥不是因為好好吃飯才胖,是年紀大了,發福了!”
“誰發福?!我標準身材好麼!”
安謹倒是一記精準的鎖喉。
安家幾個孩子的武力值排名,可以明確清晰地排為陸余>>>>安謹>>灼寶。
安予灼作為家里的戰力底端,在沒有陸余哥哥撐腰做主的情況下,幾乎被親哥吊打。兩兄弟鬧成一團,把視頻那頭的二老逗得哈哈大笑,“對了,陸余呢?”
灼寶爬起來回了一句:“他在陸家莊園陪著爺爺呢!”
然后又被安謹掐著臉蛋按回去:“你敢薅我頭發?反了你了小兔崽子!”
“……”
“多大了你們還打架?你倆是小學生嗎?”郭琳過來叫人,在門口叉腰,“都放手!”
雖說現在安謹已經長成了一米八四的大小伙子,灼寶也在不屑的努力下,一直向一米八的目標緩步前進,但他們仍舊懼怕一米六幾的郭琳女士。
倆人立即放手,都規規矩矩地坐好。
郭琳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好了,都出來,跟我去二樓小客廳。”
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又是去二樓小客廳,安予灼和安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同樣的意思:要分家了。
安淡泊還沒敢和安老太太說自己找的那位大佬爽約的事。
安老太太雖然不情愿分家,但看到人已經來齊,就表明態度:“分家之后,我跟著老大。”
安淡泊:“!”
安淡泊:“媽,您確定?”
安老太太狐疑地看了眼大兒子,平時這位兒子可是最孝順,有事沒事就往老宅跑,一年有大半年都是住在這里的,怎麼忽然不愿意給她養老了?
她哪里知道,從前安淡泊討好她是因為有利可圖,每每討好她老人家,她都能給他好處,或者以母親的身份道德綁架執掌公司的老三安致遠,給大兒子一些便利。
而現在,她既沒有股份,老三這些年也漸漸地不愿意一味順從她,那給她養老有什麼好處呢?
若是路先生肯幫忙,能從安致遠手里分些股份也就罷了,有錢的話,也不在乎家里多一雙碗筷……但現在的情況,他哪有條件給她養老?
狀況外的安老太太卻很篤定:“我心意已決,就要跟著老大,別的不用多說,你們分財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