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淡泊:“……”
安致遠說:“如果媽跟著大哥,那麼大哥就要多分一些,二姐,你同意嗎?”
姑姑安寧婧痛快道:“同意。”
安致遠:“不過,要分也只能分安家的共有財產,公司股份誰有多少就分多少。”
安老太太立即反對:“那不行!”
然而整個房間只有她一個人發出反對的聲音,安老太太拿手肘捅了捅大兒子安淡泊:“說話啊!”
可安淡泊并沒像她預計得那樣據理力爭,慫慫地說:“我也同意。”
安老太太:“???”
安淡泊心虛地別開視線,他不是不想爭,而是……那些股份原本就是人家安致遠的,原先安老太太也有一些,可后來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安道道中了安謹的圈套,現在全成了安謹的!于法律上,人家合理合法,于情理上,他也不敢反對。
因為那位路先生上回破口大罵時,還專門叮囑他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別說陸家可能介入,連路先生自己也不放過他。
安淡泊一直瞞著路先生,就是怕他知道陸家和安致遠一家的關系。
現在可好,路先生覺得他被他拖下水,自動站到了安致遠那一邊……安淡泊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分家這件事,是他最先提起的,鬧了那麼久,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安淡泊干笑:“媽,我同意,沒什麼不合理的,公司本來就是老三拼死拼活才有如今的規模。”
安老太太:“?”
安致遠倒是心里明鏡似的,陸家宴會結束的當天,他就已經從安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都是陸余暗中幫助。
這孩子……他真是沒白疼。
安致遠輕聲說:“至于公司里還有一些你們的股份,鑒于分了家,以后經營方向難免有分歧,我用現金把股份折算給你們,你們看怎麼樣?”
安淡泊愕然望向自家三弟。
安寧婧卻灑脫道:“同意。正好我想自己創業,缺一筆資金,老三,這些年我一直干拿公司的分紅,怪不好意思的。”
安淡泊暗罵妹妹:你才有多少股份,當然愿意做順水人情!
安致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你呢?大哥,就像你之前說的,全依著股份辦事,那叫做‘合理’,但要是‘合情’……就要比誰的人脈廣,畢竟這是個人情社會。”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
安淡泊不情不愿地咬牙說:“我也愿意變賣股份。”
“那麼,”安致遠,“公司的事就這樣說定了,我草擬了兩份合同,你們看一下……”
分好公司的股份,剩下的家產其實不過是一些老爺子留下的房產,北城地價多年一直漲不起來,最貴的老宅也僅僅值幾百萬,都是些零頭。
最后,分家的結果自然是安致遠占盡便宜,他為了補償二姐,折算股份時多給了許多,而安淡泊最后竹籃打水,不但沒分到一分公司股份,還接過了安老太太這顆燙手山芋。
安老太太并不是普通老人,她老人家嘴上標榜自己省吃儉用,為這個家付出很多,實則養尊處優多年,特別挑剔。
這不,剛分完家,安致遠帶著孩子們出去放鞭炮的工夫,老太太就跟安淡泊吵了起來。
“這跟你當初說得一點都不一樣,怎麼回事?”
“都怪你,為什麼非得鬧著分家?”
“媽,您小點聲,我有苦衷。”
“我不管!反正吃虧的是你,但既然已經分了家,我就得跟著你,我是不會跟郭琳一起生活的!”
……
郭琳隱隱約約聽到老太太在排揎她,但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從今往后,她可以更少跟安老太太、乃至安淡泊一家來往,她心里高興。
而安謹也悄聲跟自家弟弟咬耳朵:“灼寶,聽不聽吵架?好像挺有意思。”
安予灼還記得親哥掐他臉蛋的仇,翻給他哥一個白眼:“吵架有什麼好聽的。”
外邊放著火樹銀花,五光十色的煙火劃過夜空,照亮小少年精致的側臉,以及因為給他白眼,而扇動的又濃又長的睫毛,安謹不由得有點酸:真別說,我弟長得人模狗樣的,我要是有這張臉,怎麼會失戀呢!
就聽安予灼欠兮兮地說:“他們吵架的機會多得去呢,你想想,大伯以后坐吃山空,肯定舍不得在奶奶身上花錢,而咱家老太太過慣了好日子,怎麼肯降低生活標準?”
別的不說,那位喜歡挑事的保姆麗嫂,她的鐵飯碗八成是不保!以后大伯家的架絕對有的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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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新年,安致遠全家都喜氣洋洋,他們過了年三十就從老宅搬回自己家。而陸余初五才從陸家莊園回來。
俗話說“過了初五不是年”,陸余這時候趕回來也算是和安家人過個團圓年。
安致遠和郭琳這兩位當家長的看到孩子如此有心,說不歡喜是假的,一個比一個收不住笑容。但安總嘴上假惺惺地說:“哎呀,何必這麼早跑回來,你該多陪陪爺爺。”
陸余笑道:“我初二就想回來的,可惜那邊親戚太多。是爺爺說養恩比生恩大,讓我過來跟你們團圓,這我才得以脫身。”
郭琳喜滋滋地說:“好孩子,晚上想吃什麼?郭阿姨親自下廚!”
安謹、陸余、灼寶三個仔異口同聲:“……不用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