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恐怖游戲唯一的清潔工,每輪游戲結束,我就出來打掃房間,把殘肢碎片收拾一下。
平日在副本中到處砍人的 NPC,下了班都對我畢恭畢敬。
一旦少了我,它們的居住環境就如同糞坑。
有一天我休假,它們發了瘋滿世界找我,逢人便問:「是不是你綁架了吳媽,還我吳媽!」
最后所有玩家都瘋了,一同踏上尋找吳媽的旅程。
01
我,吳子瑜,恐怖游戲唯一的清潔工。
面試時,頗具霸總氣場的幕后老板大手一揮:「我宣布整個游戲的垃圾被你承包了。」
我的「謝謝」「大可不必」還沒出口,眼睛就黏在了他四十二塊腹肌……旁邊的招聘待遇上。
一萬一月的底薪,按副本計件,每打掃一個副本就是一千塊。
我當即決定,這個窩囊費還是我來掙吧,勞動光榮!
老板說道:「為了防止游戲里的 NPC 干擾你,我賜你四件神器,上斬昏君、下除奸臣。」
于是我得到了掃把、簸箕、拖把和抹布。
我皮笑肉不笑:「謝老板賞賜。」
他滿意地點了二十八個頭,還有三個頭故作高冷,說道:「你去吧,我期待你的表現,畢竟你是我一眼就相中的女人。」
他跟個戰神刑天一樣,白長一堆的頭,只有一個眼睛在胸口,被碩大的胸大肌擠在中間。
我看著他的眼睛,又看了看他的七嘴八舌。請注意,這是數量形容詞。
我面無表情地說:「那我去工作嘍?」
他說道:「其實也不用那麼急,明天就是周六了,你可以周二再來。我們的副本只有一、三、五開放。你周二、周四來打掃就可以。」
當我傻啊?這是計件工資,少干就少賺。
我僵硬地笑了笑,轉身進了副本,隱約聽到他欣慰地說:「真是勤奮。」
可如果不是因為窮,誰愿意勤奮呢?在我思考時,我已經來到了第一個副本——《紙牌屋》。
【紙牌屋規則。】
【1.在進行紙牌類游戲時,手中不能持有鬼牌。當鬼牌在手中滯留超過三個回合,你將被殺掉。】
【2.空白牌可以替代××牌。】
【3.黑桃會給你帶來不幸,紅×則會給你帶來好運。】
【4.……】
我看著這塊碩大的立牌,拿起抹布擦了擦,實在是太臟了,有些字根本看不清。
「你在干什麼?」陰冷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你知不知道這是我迷惑玩家刻意做的,你想死……似……撕紙牌玩兒嗎?很好玩的。」
他看到我手中的四大神器,艱難地笑了笑,他那張小丑臉,沒有一點喜劇感。
我看著他,問道:「你其實并不開心吧?」
「什麼?」他一臉的不理解。
我說道:「你笑得很勉強,就像我一樣。如果你不想我打掃,我可以出去。」
我很清楚他的心情,我曾經也是面對領導奴顏婢膝。
最后因為被辭退才重新出來找工作。
看著他仍在組織語言,我拿著東西準備離開。
他看著我說:「其實也可以打掃一下,雖然我殺人都是把他們裝進撲克牌里,但還是有一些人會自相殘殺。」
他帶著我往前走:「你看這面墻,本來是純白,現在卻沾上了暗沉的血跡。你幫我擦一下吧。」
我點點頭,拿著抹布彎腰小心地清理。他的墻體材料特殊,也是撲克牌搭成。
若是用水太多或者太過用力,可能會弄皺、弄破。
他全神貫注地盯著我的抹布,看到我擦干凈才松了一口氣:「太感謝了,我一直都很煩惱這一點。
這副撲克牌是我爸爸留給我的。」
我看向他。
他追憶道:「他是一個不入流的魔術師,同時也是一個逗人發笑的丑角。我小時候很看不起他,可當我長大卻發現,他是個偉大的爸爸,可我已經無法親自給他說這些話了。畢竟我已經死了,成了一個 NPC。」
我問道:「需要我幫你帶話嗎?我可以回到現實。」
他的眼中頓時多了一些光,霎時間手足無措:「請你下次來吧,我還需要想一想要跟他說些什麼……」
他把我推出門,我看到紙牌屋的門關上。
老板挑了挑眉:「你知道你打掃的第一個副本給了你什麼評價嗎?」
他如同選秀節目的導師一樣拉了個懸念,提高語調:「滿分!」
「滿分的獎勵是什麼?」我期待地問道。
「沒有獎勵,獎勵就是我的飛吻。」他用獨眼做了一個 wink。
「謝謝,不用了。」我面無表情地走入下一個副本,有這樣的老板也是「福氣」。
房間名——《九尾》。
【人們不愿意相信是賢明之君變成了昏君,而將之怪罪他身邊的狐貍。】
【可當他們殺了九尾,這個王朝還是沒有好轉半分。】
【現在,這些有識之士該如何自處呢?】
踏進副本,亭臺樓閣全都蓋著白雪。
我看著手中的常規掃把,掃雪我擅長,但用這個掃雪似乎有點勉強。
最終我決定,大力出奇跡!
「喂!你掃到我尾巴了!」
02
我左右看看,總算看到了在白雪中蠕動的光禿禿的尾巴。「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尾巴在里面。」
它問道:「你是誰呀?現在也不是玩家進本的時間。」
我說道:「我是新來的清潔工。」
「清潔工?」它似乎有些驚奇。
此刻遠處的雪人動了動,一個狐貍腦袋從里面鉆出來,大眼睛閃著光:「咱們游戲什麼時候多了個清潔工?怪稀奇的。